春野家族总部,楚天像是一只愤怒的斗公鸡,难以置信地质问春野雨岚,“岚妹,你真的不打算整垮春野血樱了?我们这么多天的心血就这么毁于一旦?” 春野雨岚知道楚天一时无法接受她的转变。她亲昵地挽着楚天的手,“楚哥,血樱到底是我的亲妹妹……” “别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楚天恼怒不已,“是不是因为那子的话。岚妹,他和血樱是一伙的,他的话你怎么能听呢?” “楚哥,我真的不想和血樱斗下去了。”春野雨岚恳求着楚天的理解。 可此时的楚天要是能理解她就怪了。“那崔蛮呢,也就这么算了?” 春野雨岚沉默了。楚天真正关心的不是她跟不跟血樱斗,而是关心她会不会帮着楚天对付我。 本来楚天是无极观中内定的下一任掌门继承人。可是我的突然到来,让一湖平静的秋水彻底打乱。无极道长死了,护心镜碎了,现在连无极观的掌门风水令也落到了我的手里,让他这个无极观入室大弟子如何不嫉恨如仇。 “岚妹,你是我的人,也是堂堂春野家族的家主。崔蛮那一巴掌,打在你脸上,疼的是我的心啊!我楚天要是这都能忍,我tm还算个男人?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楚天抽搐着脸上的横肉,心中想着:我一定要拿回风水令,成为无极观掌门人。 以春野雨岚的聪明才智,当然能想到这一层。只是很可惜,她宁愿相信楚天是为了她而继续争斗下去。 “楚哥,经历今日的生死劫难,我才知道你对我多重要。既然你要为我出这口气,我又怎么能放弃?”春野雨岚又起了熊熊的火焰,她与楚天目光交织,很快缠绵在一起。 …… 黑手党与暗黑教皇联盟攻打春野家族落败,反而两大头目被烧成丑八怪,回去的时候互相内斗起来。 莫德西责怪左格博烧了他的脸,而左格博则痛骂黑手党无用,是而在春野家族撤离以后,黑手党的门徒又与怪物丧尸发生了猛烈的冲突。 最终左格博在狼人和杰姆的保护下,狼狈地逃回自己的备用教堂。至于莫德西承诺的木乃伊,显然打了水漂。 左格博跪拜在一具古怪的人马石像前,止不住地抽泣,“撒旦我主,我虔诚信仰您多年,为何却落得今日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您既然赐予了我力量,为什么赐予别人更强的力量来压制我?” 人马石像一点点皲裂开来,一条漆黑的噘着苦灰的双头蛇从石像中盘亘起来,居高临下咄咄逼人地俯视着左格博,发出来自地狱的低沉之声,“那是因为你从没有真正踏入过地狱。一个没有真正踏入过地狱的人,你的信仰又怎么称得上真正的虔诚?” 左格博完全没有意识到撒旦在引诱他走上一条不归路。仍然固执地苛求着,“我尊敬的主人,请您眷顾您卑微的仆人,赐我一条踏入地狱的明路吧。” “……哈哈哈哈,地狱之门,在世界屋脊——海拔最高的珠穆朗玛峰顶部,让我看到你真正的信仰吧,我的忠实的奴仆……” 人马石像又慢慢合并,漆黑的两头蛇渐渐消失在眼前。只有那如同腐朽了千年的话,还回荡在密室里,余音未了。第八十九章崔大人 晚餐时间,看着他们吃得津津有味,我只能捂着咕咕叫的肚子躲到卧房里。虽然静脉输了营养液,可真心没吃饭来的踏实。 正在羡慕嫉妒恨,门却开了,血樱端了一碗汤过来,“蛮子哥,喝点汤吧。” 她特意为我准备了吸管,这样就不会影响下巴的护套了。 我吸着鲜美的鱼汤,不由得朝她竖起了大拇指。没想到血樱还有这手艺。血樱含羞一笑,竟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这时,有车开进庄园。血樱掀开窗帘望去,看不出忧喜地:“蛮子哥,辞兰来了。” 我愣了一下,放下鱼汤,探到窗前望去,果然看到穿着校服的雪辞兰走进了别墅大门。 等我回转身,血樱已经轻轻掩门出去了。 如果回到古代,血樱一定会是个贤妻良母。我心中暗暗叹息。 不多时,雪辞兰“噔噔噔”的脚步声响起,“嘭”的门被踹开。继而传来某人气急败坏的吼声,“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指了指裹得严严实实的下巴,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雪辞兰看到我确实是受伤不了话,但仍然余怒未消,继续怒吼:“那你总可以发条短信吧。” 我将手机翻转过来,屏幕上显示给她回了好几条短信。可惜的是,雪辞兰电话没打通,就直接把手机摔了,根本没看到后面的信息。 雪辞兰嘟着嘴,依然不甘心,“那你就不知道在我打电话之前,先告诉我一声,你受伤了接不了电话吗?” 我暗想,如果我在她打电话之前,就知道她要打电话,那该是一件多么牛逼的事。 雪辞兰见我终于不再反驳,心里总算舒坦了,为上述言论做了一番最后的总结:“你真是坏死了,害得人家下午的课都没好好听。” 我惭愧地低下了头,我有罪。 其实,雪辞兰这么着急地打电话给我,倒是有一个不错的消息要告诉我。她们导师下个月要赴中国考古,在班上选了两个学生同行,雪辞兰竟然荣幸地被选上了。 “崔蛮,你什么时候走?”末了,雪辞兰终于不舍地问起。 我在纸上工工整整地写下:明天。 雪辞兰皱了皱眉头,遗憾道:“这么快,我还想着等到下个月,我们一起回呢。” 看到雪辞兰皱着眉头,我竟有些不忍,提笔写道:你回来,我去接你。 眉头舒展开,雪辞兰灿烂地笑了。 次日下午,飞机准点起航,我与血樱、刘艳,坐上飞回中国大陆的航班。 人妖和胡子都是黑户,没法搭飞机回国,我只能先将他俩打回冥池。当然,作为补偿,人妖从我口袋里搜刮了好几只古巴雪茄。这该死的。 下了飞机,我们三人马不停蹄地改乘汽车,回到我阔别四年的老家——渭南乡。 车只到市区,下车后,还需再乘船至金口码头,步行两百米入山。 我家的房子是木制的,依山伴水,背后是一片茂密的竹林,门前有潺潺的溪。起来似乎颇有诗情画意的样子,但真正在那里住下,才知道条件真的艰苦。 船到码头时,正下着滂沱大雨。我抱着刘艳,与血樱冒雨行走在泥泞的山路上,只觉得过意不去。 “樱子,我们到前面的树林躲躲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