苔草浮萍若干,鸟儿窃窃低唱,只谈眼前惬意,心中无所彷徨。
几日屡有情伤,一朝尽情吐荡,母女感情深厚,交与朗月水芳。
陈青媛洗的舒服,一个女声传来,是龙白。
“哥哥,那天我看见的东西真是龙吗?”
“我说是就是,你有什么可怀疑的?”
“我感觉不是?那个龙为什么还有两个蛋蛋?”
“那个…叫个二龙戏珠。”
“可是龙白只看见一条龙竖着。”
“那就是单龙戏珠。”
龙白笑了,笑的很单纯:“青媛哥,你的裤兜子里也有个单龙戏珠。”
青媛急了:“我说你个小半大孩子懂个屁,一边玩去。”
“青媛哥哥,你杀了那个瘦子吗?”
“我看是活不成了。”
“那个胖子也许会回来找你报仇,我们要当心一点。”
“对他一定会来找我的,龙白,那俩家伙好象没有你说的那样厉害。”
“那是因为青媛哥哥更厉害,你真了不起,没想到你也是个御魂师。”
“御魂师到底是什么东西?”
“抓鬼的。”
“那我现在不就可以抓鬼了?”
“是。”
“那我和钟馗谁厉害?”
“一般一般。”
凉风爽爽送来,人鬼同途笑谈,一份弥足金贵,让人珍藏心底。
入夜早已深沉,旁人渐渐散去,清凉河水半湾,温柔托起月光。
龙白道:“哥哥,你的玉箍放到哪里了,当心被人偷去。”
“放心,带在身上了,经历了这么多艰辛才拿到,怎么能大意。”
青媛把一块玉箍从岸上的口袋里拿出来:“其它的三块除了我妈,他们一人一块,这样可以防止被别人一网打尽。”一家人清洗完毕,凑到一起坐下,每个人都把玉箍拿了出来,坐在河沿上讨论自己的看法。雪谣飘逸的长法甩了几甩,没有擦干的水珠落到了自己手里的那块玉箍上,玉箍顿时发出微微的光芒,这引起大家的注意。
陈震天道:“快把玉箍放到水面上,它好象一见水就有变化。”
几个人用手托着玉箍让它游离在水面,水面沸腾了,冷冷的沸腾。
“快,把四块碎箍靠近一些。”四双手凑的更近了,四块玉箍之间的距离渐渐收缩。
水面花波起,涟漪层层荡,月色成虚影,河塘急变幻。
一座立体的,由河水沸腾突起而显现的巨大地图出现在河面上,雪谣惊呆了,陈震天和林凤娇更加惊鄂,几十年来如此的地图藏匿之法实属首见,雪谣伸出手触碰那幕水图,立体的水图,由河水组成,她的手穿透在图里,确切的说是穿透在河水中,如何将这幅图记录下来?陈震天道:“不用记了,我知道这是哪里,内蒙九女山,红山文明的发祥地,看这九座山峰既知,玉箍里一定记录了璀璨的远古文明。”
四十五.鬼说
45.鬼说第二日一早,陈震天早早的起床,他们离真相越来越近,昨天晚上出现的水图使人心头激动,直接指向内蒙九女山,这说明一切都和红山文化有关,现在陈震天迫不急待的要回济南,他出得门来洗刷完毕,怎么感觉这么冷清,村落里空空的,没有人声,没有犬吠,连鸡也没叫,村长的屋门大开着:“村长同志…村长…”没人回答,陈震天进门一瞅,屋里一人没有。
“不会吧!我们走到哪里事就出到哪里。”韩鹏也从屋里出来,哈欠连天。
“震天,昨天晚上不知道哪里的几个女人,在外面吵吵了一晚上,鬼哭狼嚎。烦死我了,本来洗了河水澡想痛快的睡觉,唉,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
“你也听见了?”
“可不咋的,真烦人,吵架就吵架吧,干嘛弄到半夜三更的吵,要不说娘们吵架最让人头疼。”
“村子里这么萧条,这么撩烂,断壁残垣,今个早上连个人影还没看见呢。”
“是吗?”韩鹏跑到大门口,往街上左右张望,有几个村人正往村尾那边跑去“谁说没人,这不外面都是人。”
陈震天过去一看,好多人往村子后头跑,回屋看了看妻子正在熟睡,回头对韩鹏说:“昨天村长说,村子后头有个封印之地,让我们不要过去,现在大家都往那里跑,八成是出事了,我们过去看看。”韩鹏应了一声,两个人拔开步子往村长口中的禁地走去,一路上连个有点样的房子都没有,现在不会有这么穷的村子了,都是土胚房,如果下大雨的话很难想象这样的房子是如何支撑的,走到村尾,果然人山人海,整个村子的人也许都来了,主要以老人居多,年轻的很少,小孩也挺多,都是些小屁孩,陈震天和韩鹏挤进去,最前头是村长,他满脸的无奈,愁眉苦脸。
“村长,怎么了这是?”村长曾经在语言里给他描述过这个地方,黄绸围封,中置石块,现在陈震天仔细一看,大石倒了,黄绸子也断了,旁边的村民叫嚷着:“村长,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搞破坏,这是存心不想让我们好好过日子,你看这分明就是人为扯断的。”陈震天拿起地上已经断掉的黄绸,递到韩鹏手中,韩鹏看到上面贴着血符,也就是说此地镇压着某件东西,这个孤零零的地方镇压着什么?
韩鹏道:“震天,看来这里也有不祥的东西,这是血符,专门用来镇压鬼的。”
村长回过头来:“你知道这是血符?”
“怎么会不知道呢,我本来也是干这个的。”
村长将两人拉出圈外:“走,咱回家去说。”
“别,这就算是第一现场,咱就在这说。”
“我就直说了?”
“你不说我也猜个不离十,你们这儿有恶鬼,如今鬼被释放了。”
“你说对了后一半,确实是有鬼,而且被释放了,不过不是恶鬼。”
“?”
“是我们村上的一批老娘们,这些个老娘们真他妈烦人,搅的全村不得安宁,能活动的都出去打工了,就我们这些老弱妇儒在家糟罪。”
韩鹏和陈震天听的没头没脑。
“村长同志,兴许我们还真能帮上忙,你仔细讲来我们听听。”
村长断断续续的讲起来,这个地方本来是古战场,发生过什么战役也说不清,当时是死了好多人的,有些地方深埋着战死者的兵器和尸骨,一些得到消息的文物贩子就经常来这里收购些东西,于是七宝镇出现了一种新行业~挖尸人。一般都是闲在家里的年纪稍微大些的女人干,她们在附近的山里,田地里,甚至街巷上到处寻找古时候留下的尸骨,将尸体身上的佩件,兵器整理出来当古董卖给文物贩子,据说利润很高,比种地强的太多了,这个行业的从业者越来越多,东西可是越挖越少,于是就开始拉帮结派抢地盘,抢了地盘发现自己的地盘上竟然啥也没有,再去抢别人的地盘。
韩鹏想到龙雷山上雷电轰击的那一小块地方,确实有可能是后赵王朝的战场遗迹,方圆八百里地下散散的埋着这么多的铁器,被雷电偶尔攻击也不稀罕,韩鹏急切的问到:“后来呢?这和娘们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后来她们就在那草窝子附近挖啊挖的,出土了不少东西,两帮人掂上铁锨就动手了,打着打着,地陷了,人埋了,挖上来就全死了,前前后后挖上了三十具死尸,这么老大的坑。”村长用手比划着。
陈震天道:“敢情昨天晚上我们听见的女人吵架是娘们打嘴仗?”
村长一惊:“啥,你们晚上听见了!”
“可不,唧歪的烦人,我们还以为谁家斗嘴。”
村长抹了一把:“我们年纪大睡的死,家里也没年轻人,年轻的壮劳力都出去打工了,谢天谢地,昨天晚上没把我们都给压死!”
陈震天和韩鹏看着对眼,不明所,村长解释道:“这些个娘们,你想啊,地下的东西越挖越少,怎么办,它们就不让活人挖。活人谁要是挖,它们晚上就去挖谁家的房,到了后来发展的更恶劣了,晚上出来专门挖人家的宅基,以前房子被它们挖倒了很多,砸死了不少人。”韩鹏的嘴角抽动了一下,看了看四周的破房子,他对村长说:“我明白了,我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娘们当家,墙倒屋塌!这句话敢情就是从你们这传出来的。”
村长道:“我看那血符黄绸就是被人扯断的,我们村里的人断然不会也不敢做这样的事。”
“您的意思是怀疑我们?”
“没这个意思,不过你们毕竟是外乡的,大早上来村里借宿这就不正常。”
“我们这不是赶路赶上点了吗。”
村长顿了顿:“你们下午收拾东西快点走吧,我还要到大地方请法师去。”
韩鹏道:“慢,我们这里有现成的法师,这事我们帮定了。”
陈震天向他使了一个眼色,韩鹏把他拉到一边:“借这个机会正好看看青媛的本事。”
入夜,七宝镇附近的一个山坡上,站在山坡上刚好可以俯瞰整个镇子,是胖子,这个胖子叫辟地,死的那个是他的师弟连天,他站在那里阴险的毒笑着:“哼,跟我斗,既然你是顶级的御魂师,我惹不起,那我看看这些挖墙倒户的死娘们你能不能惹的起,唾沫就能骂死你们。”
陈青媛坐在椅子上:“我说干爹,你怎么能随便的就替我接生意,我这招牌还没擦亮你就让我开门营业。”
韩鹏关了灯,屋里一团漆黑,“青媛,你的本事可不小,我现在还没整明白你怎么就学了这一身的玄功。”
“那也不能随便就替我应了人家,你没搞明白,我自己还没搞明白呢。”
“不就是几个老娘们吗。”
“老娘们不是鬼,我可告诉你干爹,老娘们更难缠,正好对着你这年龄,你自己去收场,我不去。”
“我说你小子。”韩鹏指着青媛的鼻子。
“你别指我,指我干嘛,男人的头不能随便碰。”
“你还是个男人,有一身好功夫就不想试一下,还男人头,我看看……”韩鹏拨拉着青媛的脑袋:“这是男人的头?我看就是个。”
陈震天道:“老不正经的说的什么话。”林凤娇偷偷的笑了。
雪谣问道:“干爹,是什么头,乌龟的头吗?”
“缩脖子乌龟可不就是。”
老村长也坐在一旁:“知道我们这个地方为什么叫七宝镇吗?”
雪谣道:“我想是你们这里有七种宝物,也可能是当地的七种特产。”
“不,因为传说我们村的下面有一条秘道,可以通到一个叫七宝陵的地方,我也算是老人了,也没真眼见过!这个密道的口子也不知道在哪里,相传那个地方是个远古时代的遗迹,说是能实现人的任何愿望。”
“哪个陵?陵墓的陵字吗?”
“是啊,七宝陵,所以我们这里就叫七宝镇,大家借了一个可以实现任何愿望的好口彩。”
“七宝陵?”陈震天思考着:“这么隐蔽不是我们想找就找得到的,兴许只是传说。”
快半夜了,外面一陈淅沥哗啦的声音,村长都快睡着了,猛的一惊“来了。”陈青媛撩起窗帘探头一看,对面的房子旁边一大堆的女人手拿铁锨正在施工,一锨锨的土往身后倒,这样下去不多一会就能把那房子挖塌了,这些女鬼也不疲惫也不休息,就那样一点点的挖。
韩鹏过去说道:“这些鬼道行也不深,也没文化,都是干农活的,看看你怎么处理,你自己拿主意,想杀就杀,想超渡就超渡它们。”
“我…”还没等青媛我完,就被韩鹏从屋里一把堆了出去。
那些挖墙的农妇同时回过头来。
“大…大家好。”
女人们面色灰黑,看了他一会,回过头去继续挖。
“住手,你们这么做是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