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真正接触后,她发现秦侯更是一个深沉的智者。 他永远都是那么平静,俊美绝伦的面孔下,隐藏着执掌天下的霸气。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迷人,值得尊敬的男人。 “你受苦了。” 良久,秦羿一手抬袖,白皙的手指执了一颗白棋,稳稳的落在阵中,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赢了!” “区区皮肉之苦而已,不是有你这个神医在吗?算不得什么!” “再说了,我本就下贱,是月娘驯养的媚奴,挨打还不是家常便饭的事啊。” 小媚撇了撇嘴,满脸心酸道。 谁能想到这个往日里,见人就发嗲,浪到骨髓的媚女,也会有如此端然的一面。 “你知道吗?你就是我的这枚白棋,一子定江山。” “所以,永远别妄自菲薄,人活在这世上,总能找到属于自己的价值!“ “送给你了!” 秦羿夹着白棋,递给了小媚。 “多谢侯爷!” “真不敢相信,像你这种高高在上的人,竟会关心我这种……” 小媚紧紧的攥着白棋捂在胸口,已然是泪如雨下。 在她的印象中,她天生就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世家豪强掌中玩物,一生都只能为童镇山、月娘做牛做马。 却不曾想,这个江南最有名气、最有权势的男人,竟会亲自关心她。 这实在让她有些猝不及防,以至于哭成了泪人。 “童家马上就要完了,你有什么打算?”秦羿淡然问道。 “我,我不知道,我是被收养的,自小没有家,童家一灭,我无处可去。” 小媚道。 “跟我如何?” 秦羿笑问。 “我,我也有用吗?我,只会勾引男人……”小媚歪着头,满脸羞愧,惊诧问道。 “美人计自古便是一大杀器,回头召集你的姐妹,我让你们加入暗堂,专门负责搜集情报。” “当然,我会送你们进部队锤炼,接受最先进的知识,让你们成为真正的玫瑰特工!” “你有这个勇气吗?” 秦羿笑问。 “太好了,能为秦侯效力,小媚求之不得。” 小媚激动的差点跪下。 秦羿给她斟了茶,微笑举杯相贺,真正的王者最善发掘属下的每一分价值。 小媚差点毁了鲁公馆,威力之大,胜过三千雄兵,这就是她的价值。 “侯爷,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小媚问道。 “你是功臣,但说无妨。”秦羿品了一口清茶,徐徐道。 “世人都说你以公义为本,有人说你是菩萨,但又为何风传你是杀人魔王,是杀人不眨眼的死神?” 小媚问道。 “每个人都有两面性,只要你觉得自己做的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大义,便无佛,无魔之分!” 秦羿淡淡道。 “我再问一句,侯爷既然公义为本,为何手段并不……光彩!” 小媚又问。 “你想多了,我不是圣人!” “公义是对人心的,手段是对敌人的!” 秦羿微微一笑,不待小媚发问,抬手道:“不要试图去探究我,更不要被你的双眼迷惑,我不是你能看清的,下去吧,好好享受从这一刻开始的自由。” 小媚连连拜谢,仿若逃出牢笼桎梏的鸟儿,欢快而去! 秦羿望着她的背影,摇头黯然一笑,人性总有晦暗之处,看得太清楚了,心也就冷了,天下间的人执迷不悟,又有几人能明白这个道理。第五百五十四章雨夜陷阱(十) 天空渐渐下起了雨。 天黑了下来,山上没有一丝的光线,漆黑如墨。 晚上八点以后,暴雨倾盆而下! 秦羿依然安静的站在风雨中,默默地注视着山下的童王府。 嗡嗡! 手上的听地尺,嗡嗡作响,像是颇有感应。 “终于还是现身了。”秦羿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连日来,他都在暗中寻找药灵井! 以龙气注入听地尺,探查地脉踪迹,按照风水学来说,龙气为地脉至尊,但凡地上灵物,触碰龙气,必有反响。 药灵井非同凡响,奈何连日来,他始终没有得到回应。 却不曾想一场秋雨,倒是引来了动静。 料想是那药灵井早已干枯,如今雨水注入地脉,药泉再生。 “天助我也!” 秦羿并没有急着下山去寻找药灵井,他在等! …… 这场秋雨,并未影响童镇山今夜改写西川大局的决心。 院子内,一千名披着黑色蓑衣的死士,腰间悬挂着长刀、利剑,整齐肃穆的站在雨水之中,任凭暴雨加身,脸上没有丝毫神色的波动。 “弟兄们,燕八爷派我们到这来,一夺西川,时日已久,今夜正是立功之时。” “只要斩杀年奉贤,鲁家就落入了咱们的囊中。” “但年贼狡猾,今夜怕是少不了一场血战,你们敢战吗?” 童镇山的爆喝声在暴雨中,如同响了一记炸雷。 “战!” “战!” “战!” 死士们挥刀大喝。 他们是燕家军的预备军,虽然算不上正规军,但也都是整个北方挑选出来的精锐弟子,不少人更是燕家军到年龄了退下来的老兵油子。 燕家军号称天下第一军,死士们有着无与伦比的自尊与骄傲! 是以,这支队伍不仅仅有着严明的纪律与铁血,平素不动,只在生死关头才启用。 而今日,正是血战立功的生死之战! 战胜,西川一统。 战败,再无立足之地。 “燕翅,你听好了,你领人在天香楼外面埋伏好,分发钥匙,对号而入!” 童镇山吩咐道。 立即一个神色肃杀的中年军官,给每一个分组组长发放钥匙。 这些钥匙都是天香楼附近商铺的,里面早已清空,用来藏人。 “记住了,但凡见到信号,立刻杀向天香楼,斩杀年奉贤。” 童镇山再三叮嘱。 “是,童爷!” 士兵们穿着蓑衣,如同一千个幽灵,无声无息的没入了大雨之中。 “吁!” “李献,打电话,问问那边的弟兄,年奉贤到了没?” 童镇山问道。 李献打了电话,然后点了点头道:“童爷,咱们的人说了,年奉贤的车已经到了天香楼。” “好,立即出发!” “燕翅,还有几位大师,你们随我一起走。” “一旦今夜战胜,此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各位,拜托了。” 童镇山冲身边几位神色肃杀的长袍客拱手打了声招呼,迈开步子往院外走去。 在拉开车门即将迈入的时候,一道紫色的惊雷划破天际,自童镇山的头上掠过。 顿时,他心中无比压抑,心生出一种不祥之感。 “镇山,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