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倒在地上的小黑,刀疤金眉头一皱:“草,真是奇了怪了,这年头不怕死的人真多,还一个个送上门来。” 刀疤金把手枪重新子弹上膛,对准了梓杨,转头对老王说道:“相好的,你别急,下一个就轮到你。” 刀疤金正要扣动扳机,突然耳边响起一声清亮的佛号:“阿弥陀佛,施主,孽海茫茫,回头是岸。” 中年僧人突然开口,众人都愣住了,刀疤金怔怔地看着他道:“你、你、你特么的会说汉语?” 中年僧人站起身来,神情肃穆地看着他:“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刀疤金猛地仰天哈哈大笑:“老子纵横江湖几十年,坏事做尽,手下冤魂无数,一放下屠刀,就立刻成佛了?你他妈的佛门也太好进了吧?骗老子呢!” 中年僧人双手合十,缓缓地说道:“善恶一念间,妖佛本同源。今生不能解脱,死后仍堕轮回。” 虽然中年僧人声音不大,但是却浑厚悠扬。面对手持武器的众人,却仍是不惊不惧、不怒不忿,一派气度俨然。 刀疤金的手下面面相觑,纷纷垂下了枪口。 刀疤金眼睛通红,此时的他早已失去了理智,咬牙切齿道,“好!好好!都来跟老子作对,老子今天就把你们全毙了,嘿嘿,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老喇嘛奋力地站起来,挡在中年僧人胸前,嘴里怒声斥责,干瘦的身躯竟也显得威风凛凛。 刀疤金对准他正准备扣动扳机。 突然,外面“砰”地一声巨响,寺庙两扇紧闭的木门被大力震开,一直飞起数米落在院中的积雪上。 众人急忙把矿灯对准门口,不禁大吃一惊,只见庙门口一个身高两米多的庞然大物闯了进来。 这个庞然大物比寻常人要高出两个头,浑身雪白,蓬头遮面,站在那里跟天神下凡一般。 刀疤金一个手下结结巴巴地喊道:“雪山野人!雪山野人!” 梓杨看着身前小黑的尸体慢慢变的僵硬,泪眼婆娑地抬起头来,看着闯进来的巨尸。 闯进来的这个庞然大物,正是他们“停”在山脚下的巨尸,不知何故竟然爬了上来。 巨尸的一条胳膊已经折断,小臂畸形扭曲着,身上的衣衫更加破烂了,看样子,想必在爬山的时候曾经跌落悬崖过。 巨尸在门口稍作停歇之后,踏着积雪,咚咚咚地向前走来。 刀疤金等人大骇,站在大厅洞口的一个守卫端起枪来打了个连射,子弹打的巨尸身上雪花飞溅,全部没入它的胸中,却未能阻住它前进的脚步。 巨尸一低头冲进大厅,一伸手抓住他的脖子反手扔了出去,那人在空中惨叫着飞出悬崖,叫声在山间回荡,经久不息。 巨尸向刀疤金冲来,刀疤金一边后退一边大声咒骂,那群手下这时才醒悟过来,纷纷举枪射击。 一时间大厅里子弹纷飞,人影晃动。枪声、惨叫声、怒骂声不绝于耳。 …… 过了良久,枪声终于停息,巨尸单膝跪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布满了枪眼,半边脑袋也被子弹打飞了。 它的手中还紧紧地抓着一个人的脖子,那个人睁大了眼睛,已经气绝身亡。到死他都没想明白,面前的这个庞然大物到底是什么东西。 终于,巨尸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大厅里肢体狼藉,刀疤金的一个手下被摔在墙上七窍流血而亡,还有两个人也是筋断骨折,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眼看也是不活了。有一个人半边肩膀被撕开,内脏散落一地。 刀疤金怔怔地看着这一切,他脸上都是血――不过并不是他的,刀疤金亲眼看着巨尸在他面前把一个人活生生地单手撕开。 看着倒在地上的巨尸,刀疤金哆嗦着凑到石台跟前,抓起一块C4炸药上装上雷管,一边连上引线和起爆器,嘴里一边低声咒骂着:“老子炸烂你、老子炸烂你!” “呼!” 一直躺在睡袋里的青文突然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把众人吓了一跳。刀疤金的手下把青文抱进来之后,一直放在角落里,大家都以为她已经是个死人,根本没人注意到她! 只见睡袋里的她身子突然痉挛起来,弯曲的像一把张开的弓。 ――巨尸倒下了,青文也终于还魂了,只不过仍然紧闭双眼,她需要重新适应自己的身体。 刀疤金被吓了一跳。 “上去看看,给她两枪!”刀疤金喘着粗气,一边低头装着炸药,一遍恶狠狠地说道。 激战过后,刀疤金只剩下一个手下了,正贴在墙边瑟瑟发抖。 听到刀疤金的命令,这个“幸存者”战战兢兢地走上去,绕过巨尸的躯体,手枪指着闭目躺着的青文,正要扣动扳机,突然,旁边闪电般飞来一脚,正好踢在他的小腿胫骨上。 “咔嚓”一声!那人的小腿已经被活生生踢断。 “啊――”那人惨叫着仰天倒下,手指扣动扳机,但是子弹都打在了墙壁上。 阿冲一跃而起,一下子落在那人身上,一拳就把他半个脑袋给打扁了。 他终于把手上的钢丝锯断了。 阿冲顺手捡起他的手枪指着刀疤金,“砰砰”两声枪响,刀疤金惨叫一声,一下子跪在地上双手捂着膝盖,手指缝中汩汩地冒出鲜血。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发生,情势瞬间逆转,刀疤金一方全军覆没,只剩他孤家一人,而且双腿膝盖骨都已经被子弹打碎。 看着指着自己脑门的黑洞洞的枪口,刀疤金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这个魔鬼一般的庞然大物是从哪里来的? 被他亲手用钢丝捆着双手的阿冲是如何挣脱的? 阿冲走上前去,用枪口顶住他的脑门。 “我叫做刘冲,刘国华是我的父亲,叶澜是我母亲,阿冲是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