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着周围看了看,狗日的任务没完成肯定不能走,正好看到楼梯下面的空位置倒是蛮大,我朝着那楼梯下面指了指。“大姐,我睡那里就行。”
“这可怎么行……老爷要是知道了……”
“没事,我将就一下就成,祝老头……不……你老爷那里我去说。”这老妈子总算是放下了心来,随后帮我把东西提了过来,开始给我铺床。我心想这佣人倒是个实在人,因为本身就对这家人没什么感觉,此时倒是气也消的差不多了,三叔这货教我的话中有一句我一直觉得很对,该忍的时候,多忍一点就当锻炼,反正老子一切是为了任务,任务完成了小爷走的光明正大,到时候三叔和我老汉他们也没话说,更找不到由头揍我。
我就在楼梯底下,枕着一个大包睡了下来,估计是因为我识相的原因,楼上也没有再折腾了,接着灯也关了,我自己也有点累,迷迷糊糊也就睡着了。
到新地方,第一晚肯定睡的不深,到了半夜的时候,突然有什么动静一下把我惊醒了。我从地上坐了起来,发现正上方有什么东西正在响,还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我悄悄的转过了楼梯口,发现此时楼梯上面已经燃起了一堆火,我心中一惊,竟然是那佣人张大妈正蹲在那里烧纸钱。
这是怎么回事?从之前的事情看来,这张大妈人还不错,我心中疑惑,也就走了过去。张大妈估计也是听到了脚步声,转过了头,先是一惊的样子,之后看到是我,倒是舒了口气,悄悄的对我说。“奉小哥,你醒啦?”
我嗯了一声。“您这是?”
“不好意思,奉小哥,我还以为是夫人他们,吓了我一跳,我这老婆子笨手笨脚的,还是把你吵醒了。”接着这老婆子叹了口气,我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头看着她。
接下来这张大妈说话也有些犹豫。“奉小哥,我知道你是老爷请回来的先生,你吃饭的时候跑到门口盯着那门口的铃铛瞅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
接着颇为神秘的悄悄说了一句。“其实,这屋子里面也不干净。”
我心中一惊,顿时也有些疑神疑鬼起来,小心翼翼的感觉着,但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头的。听了这老婆子的话,我多少有些疑惑,那门口挂着的铃铛,一看就不是个普通玩意,难道还有什么东西能够进来?
这老妈子依旧一张一张的把纸钱朝着火堆里面丢着,此时整个屋子一片漆黑,就剩下楼梯上的那一小堆火,火苗时不时的晃动着,搞的大厅里面也有点影子晃晃的,多少有些诡异的感觉。
“奉小哥,你是请来的先生,很多事不知道,你虽然年纪小,但我相信老爷请你回来你应该是有些本事的。前段时间,这屋子里外就开始不对头了,因为我就睡在一楼,经常半夜的时候听到院子里面有说话的声音,我从窗户往外看,又什么都看不到。说出来不怕你笑,我以前是在农村当‘仙婆儿’的,多少知道一些这种事,我赶紧拿了三根旧筷子在门口立了一下,那筷子硬是没有倒,我就知道这家碰到脏东西了。”
这张大妈看起来老老实实的,我还真没有想到她居然以前是个农村的“仙婆”。
这张大妈说的“仙婆儿”我倒是知道,以前吃水乡就有这种人,说起来倒是和我们家有些类似,哪家哪户遇到的板板就请这仙婆去驱赶,只不过这类人大多数用的是土办法,手段也不是很厉害,最多会立个筷子撒点鸡血之类的,和三叔这种程度的货色是完全没有办法比的。而且现在农村的“仙婆儿”大多数装神弄鬼的多,要不就是一知半解,真正有本事的没几个。再说这立筷子我也知道一些,其实就是一种简单的看屋子里有没有那玩意的办法,筷子是人吃饭用的东西,上面沾了很多五谷气,一般的板板都受不了这个诱惑。所以一定要用旧筷子。一般用三根筷子立在桌子上或者地上,如果筷子没有倒,就证明有什么看不见东西用手在用手扶着它,那就是那些不请自来的“朋友”。
接下来这张大妈的声音有些抖。“虽然这家里当佣人都二十多年,但毕竟我以前在农村懂的东西还有些没有忘,我那些办法在奉小哥这里自然是上不了台面的。之后好多天晚上我都听到,半夜的时候,那门口挂的铃铛都在不断的响,而且还听到有什么东西撞门的声音,毕竟我以前还是干过这一行,多少看的出来那铃铛不简单,就琢磨着肯定有那外面的玩意想要进来,老爷待我不薄,我几乎是看着小姐长大的,虽然平日里夫人和小姐的脾气都有些怪,但我不能看着不管。我就在白天出去弄了点灶头灰,晚上趁着没人悄悄的抹在了大门的门槛上面,又杀了两只鸡,在院子走位撒了两圈鸡血,心里想着多少可以起一些作用。”
第128章
“之后倒是消停了几天,不过一个星期前的一天晚上,门口那铃铛响的特别的凶,我当时就被惊醒了,赶紧跑到客厅里面来看,奉小哥,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这张大妈讲话有些神神叨叨的,倒是符合我记忆中的“仙婆儿”的形象,不过她说到这里,我心里也有些紧张起来。“我看到那明明被我锁了的大门已经是半开着的,而且,那门槛的灶头灰上面,还有个鞋印子。”
听了这话,我也是反应了过来,如果这张大妈说的是真的,那么那玩意绝对已经冲破了那铃铛,跑到屋子里面来了。
在屋子里面?我心里一抖,瞬间把手伸进了自己的兜里,整个人也有些紧张起来。
不过与此同时,我心里也闪过深深的疑惑,这那挂在门口的铃铛明显是个镇宅子的高级货,能够冲破这东西进来的玩意,那还不生猛的不行?那为什么我会一点感觉都没有,瞬间我想到了另外一种情况,如果那冲进来的玩意不是太猛,要是硬过那门槛的一关,只怕这板板不死也得脱层皮,难道是硬闯进来之后太过虚弱?
就在这时,我看到这张大妈从身后拿出一个小包,当着我的面打了开来,里面装的全是铁砂,嘴里一边念着。“不管他们造了什么孽,但你已经死了,放过他们吧,放过他们吧。”
边说边把铁砂撒在了燃起的纸钱上面,纸钱的火光越来越小。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屋里的什么地方似乎有那么一丝波动,猛地站了起来,然后一张符纸已经是到了手里。
但那丝波动消失的极快,瞬间又是没有了,如果不是和张大妈撒铁砂的时间正好吻合,我几乎就要以为是我的错觉。
而且那一丝冰冷的波动,正好就是从楼上传来。我眯着眼睛看着楼上几个屋子中的一个,刚才的感觉就是从这屋子中传出来的,而这屋子,就在我提包出来的隔壁,也是那老头的孙女睡的房间。
这张大妈的的那句“不管他们造了什么孽”倒是被我注意到了,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难道是这姓祝的一家做什么亏心事。
尽管此时我心里有些疑惑,虽然也并没有动摇我要完成任务的决心,但我的心思还是起了一些变化,看着那火苗被铁砂盖的越来越小,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大婶,我知道这屋里不对头,你用铁砂盖烧给这些东西的纸钱,这种做法是让私人翻不了身的做法,你就不怕到时候把脏东西引到自己身上?”
这大妈的声音很是无奈。“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能看着这天杀的东西祸害这家人吧。”
我又从兜里拿出了两张符纸藏在手心,下意识的就要走上楼看个究竟,那玩意肯定就在祝老头孙女的屋子里面,可是那女孩现在肯定已经睡了,我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火已经完全熄了,这张大妈开始扫起楼梯上面的灰烬来。我站在原地没有动,这老女人背都有些躬了,看起来给人一种凄凉的感觉。“奉小哥,我这种乡下把式只能这样了,还请你务必帮帮忙吧。”
说完慢慢的走下了楼,回到一楼的一个小屋关山了门。我站在楼梯上,看了看这张大妈的屋子,叹了口气,心想着这保姆倒是个知道感恩的人。
这大妈最后的那一句“让我帮帮忙”似乎还在我耳边回荡,我也不是瓜的,这句话已经有些明显了,就是求我出手的意思。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这祝家的脏东西不止一个,外面的院子应该有一个,另外一个早就闯过了那门口的铃铛进了门,而且此时绝对在二楼那女孩的屋子里。
整个屋子再次变得一片漆黑,我静静的站在楼梯上面,眼睛一直盯着二楼的那道门,我一直在犹豫,已经是站了半个小时。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玩意的气息很是微弱,但是在我刻意的留心之下,半个小时的时间,我已经是感觉到了三回那种冰冷的气息,虽然每回都很短暂。
我不知道的是,就在我站在楼梯的时候,屋子中有一道门的门缝一直开着,一双眼睛从里面看着我,正是那姓祝的老头。
我终究还是打消了立即上楼的念头,可能还是觉得闯进一个女孩房间不太好,而且更重要的是,或许是出于某种想把事情弄清楚的心里,我并没有决定今晚就出手。我微微的念了一句。“再等等看吧。”
就在我回到楼梯下面继续睡觉的时候,那老头的门缝也关上了,一声低低的叹息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当晚,我会楼梯下继续睡觉,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然后似乎听到什么声音,好像是个女孩在不停的哭,我站了起来,此时整个屋子依旧黑漆漆的,有个什么东西蹲在楼梯口。
我一看,吓了一跳,居然是个黑影,不过颜色已经很淡的样子,身上沾着一张一张的纸钱,那纸钱上面满是铁砂,压在这影子身上很重的样子。这影子蹲在那里很辛苦似的,不断的哭,而且嘴里还在念着什么,我听得不是很清楚。“熬吃喝喝,补压可来。”
这说的什么玩意?我正要从兜里拿符纸,突然,那黑影发出一声尖叫,然后我发现面前的场景一下子就没了,我睁开眼睛,正好看到黑漆漆的楼梯底,才发现原来是个梦。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一阵吵闹声给弄醒了,我从楼梯底下坐了起来,睁开眼睛一看,客厅里已经是坐了一桌子人开始吃饭了,张大妈此时也看不出来一点异常,依旧面带笑容的在忙忙碌碌的上早饭。
“爹,你看看,这人睡那里像什么样子?小君还是个女孩,来来去去都能看到一个大男人睡觉,已经不是雅不雅观的问题了,这成什么了?”
这女的一副冒火的不得了的样子,边说边往我在的楼梯底下指,旁边的女娃到没有跟他妈一个样,不过在捂着嘴巴笑。祝老头倒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脸上的神情也很松弛,似乎并没有把中年妇女的话听进去。
“爸,算是我求你了,这样带个人住在家里真的不像话。”
就在这时,我吓了一跳,因为这之前看起来一直都和和善善的老头把手里的筷子猛地朝桌上一打。竟是直接用筷子就把一个碗给打碎了,这老头瞬间变得脸色阴沉。“什么时候,我祝家竟然连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都容不下了?混账东西。”
一瞬间整个屋子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似乎都吓呆了,只剩下张大妈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只是第一时间默默的把碎碗收拾起来。
这次那中年男人倒是不在,中年妇女和那女孩都被吓住了,一时间忘记了吃饭,中年妇女似乎还想说什么,祝老头冷冷的声音又是响了起来。“越过越回去了,我看你们是连自己的根都快忘了。做事要有底线,要摸着良心。”
我眯了眯眼睛,这老头这句话似乎若有所指,老头也继续拿着茶壶喝了起来,中年妇女不敢在说话,整个嘴唇都在颤抖,那女孩也急了,一副委屈的样子。“妈,别哭啊,爷爷你这是做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