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千剑气如同倾盆大雨般从夜幕中降落凡间,整个大地瞬间被扎的千疮百孔,雨打芭蕉的响声不断钻入耳朵,可是就是在这无数的声音里,我听见了有人发出了一声微不可察的痛呼。“西南方!”邪十三低吟了以声,我手朝空中大喝了一声“剑来!”剑雨落罢,黑剑撕开黑幕径直落在了掌心,同时脚底生风,在竹林间快速穿梭。“此人实力不强,明显不是钟宝之人,你抓到他之后不必急于斩杀,可以留作拷打,逼出幕后真凶。”随着邪十三在脑海中淡淡话音,眼前的竹林里忽然发现一道急速奔跑的身影,我心头一动,脚底步伐加快,切身追至身后,可未等我伸手想要擒住此人时,耳听得“砰”的一声脆响,就像是暗器发动的声音,一道疾驰而来的利箭瞬间洞穿了面前之人的脑袋,那人连叫都没叫出一声,直接死尸倒地。“白大人,你没事吧。”看着仰面倒地,眼神中充满不甘的尸体,江老大带着十来人赶至在我面前,喘着气说:“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有人混了进来,还好各位大人没事,否则我真是万死都难辞其咎。”我转过头看着满脸唏嘘的江老大,低声道:“你怎么来了?”江老大一愣,迷茫着解释说:“我刚把从五原城送回来的将士尸体掩埋,回来就听说大阵里混进了此刻,然后就急忙带人听着声音追了过来,怎么,还有别的刺客跑了?”我摇摇头,低头看了眼他手中的黑弩,说:“石老大做的?”江老大点点头:“石大人这几天搞出了不少这玩意儿,留在落雁镇的守军几乎人手一个,你要是喜欢,我跟他说再给你弄个好的,我这都用了好多次,早都旧了。”“嗯,那就有劳江老大了。”说完转身离去。“你在怀疑那个家伙?”邪十三淡淡道。“我不知道,反正落雁镇里肯定有奸细,还不止一个。”说完快速回到了塔楼,玉姐已经从昏迷中清醒,躺在地上满脸迷茫地看着我说:“小乙,我怎么了?”我笑着摇摇头:“没事,可能是最近太累,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对了。”我想了想说道:“那个吴山公主,现在什么地方?我还有些事要找她。”玉姐想了想说:“三楼。”来到三楼入口,门口站着几个我从未见过的青年男子正在谈笑风生,见我来立马换了副面孔,挡在身前还未张口,就听见萦尘慵懒的嗓音从门后传来:“让他进来吧。”看了眼面前几人,推开门进屋后,就发现萦尘正斜靠在窗沿,目光刚刚从窗外收回,笑着看着我说:“怎么,这么快就来感谢我了?”我摇摇头:“刚才外面的事情你都看见了?”萦尘笑了笑:“猫捉老鼠的把戏,我才没有心思看呢。”“那你知道不知道谁是奸细?”我问道。萦尘不答反问:“你心里不是有答案了么?‘我皱了皱眉:“江老大?”“那我可不知道,你眼睛瞧见的,都未必是真的,更何况我这两眼一抹黑,什么都看不见呢。”看着萦尘始终都保持着一股子戏耍的心态,我轻轻叹了口气:“如果真是他的话,那可就麻烦了。”“区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镖头,对白大人来说,还有什么麻烦可言么?”萦尘怪笑道。我摇摇头:“整个落雁镇这么久以来全都是由江老大一手掌管,这人虽然能力有限,但无论是灾变前面对各方势力挑衅下的防守和周旋,还是灾变后的重建,他所付出的心血和经历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现如今刚刚拿下五原城,落雁镇的势力好不容易才得以壮大,如果在这个节骨眼说他是奸细,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我要是动了他,怕是会被别人说我卸磨杀驴,引起民愤。”“民愤就民愤呗,白大人以一当千,还怕民愤不成?”萦尘笑了笑。可接着又说:“可是我刚才分明是看到江老大从镇上赶来,听人消息后才召集人手过去帮你,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啊。”二人正说着话,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听声音,似乎是江老大来了。“投案自首么?”萦尘轻轻一笑。我没有搭理她,转身推开门,就见江老大满眼惊慌地看着我说:“不好了白大人,有船队来了。”我微微皱眉:“哪的船队?”“吴,吴山!”吴山?我顿时愣住了,吴山这反应到底算是快还是慢?既然来,为什么不先去五原城,反倒直接来落雁镇干什么?“用我去么?”萦尘在身后嗲笑道。我沉吟了片刻,深深看了眼江老大说:“走,带我去。”落雁镇的人手基本上全都被派去了五原城,留在这里的都还是些镇子上的居民,当我赶到的时候,也都举着火把,汇集在了渡口。三艘巨大的黑色战船面朝着渡口稳稳停在河面,船上风帆阵鼓,大大的吴字在黑夜里看起来异常狰狞,我左右观瞧,发现就只有之三艘船后,看向江老大问道:“来多久了。”“就刚才,一来我就去通知你了。”江老大答道。三艘战船在河面上一点动静都没有,甚至没有亮灯,安静地有些出奇,我奇怪地看了一眼,随后看着满脸戒备的渡口众人,冲江老大说:“别紧张,先问问对面来的是什么人再说。”江老大点点头,举着火把来到渡口正前方,深吸口气冲着战船刚要喊出声,可是声音却卡在嗓子眼里,满脸惊恐地装过头看着我,哆哆嗦嗦道:“白,白大人,船上,全,全都是死人。‘第四百零三章 幕后黑手江老大的话让在场人全都安静了下来,目光直视河面上静止不动的三艘黑船,一股股腐臭的味道顺着河风钻进每个人的鼻孔,并且借着洋洋洒洒的月光,隐约可见一具具腐烂的尸体随意地挂在船头和两边的船舷上,从腐烂的程度上来看,这些人死亡的时间应该不短。“找艘船,带我过去看看。”江老大应了一声,解下绑在渡口上的一艘乌篷船,二人先后站了上去,撑着长蒿,朝着黑船缓缓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