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简单粗暴又通俗易懂!
继续往前,有个摊位倒是摆着不少东西,雕着太极图的铜葫芦,麒麟送子的摆件,利于功名事业的文昌塔,八卦罗盘样式的挂钟等等。
只是守摊的居然是个七八岁的女童,齐刘海齐耳短发,水灵灵的大眼睛,鲜嫩红润的小脸蛋,可爱精致得像个洋娃娃,说起话来却头头是道,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相符的世故老成,“这是梅花钱,可以旺官运防小人,放在办公室的抽屉里,事业就如芝麻开花蹭蹭往上升,保管半年内小升一年大升,若是放在椅背,就能防止小人在背后重伤,挂在腰间可以保平安……”
在她摊前蹲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听得两眼放光,十分意动,显然是位典型的门外汉,才会被三言两语说得动了心。
一路看下来,直接摆着的东西的摊位,大多数是风水摆件、普通法器以及什么牛角狗爪之类辟邪的小玩意儿,还有不少是像最开始看见的老人那样,直截了当的标明出售之物和所求,这类一般是丹方药方,药材药丸、灵性之物、稀有符箓等。
莫希看了心里一动,拉了拉唐瑾胳膊,低声道:“你说,一会儿我也租个摊位如何?”
“你不会是要--”唐瑾瞥过来,见她不像是开玩笑,不由笑道:“会不会太高调了。”
莫希眨了眨眼睛,“这样比较快,也能证明我确实在努力找。”
唐瑾想了想,道:“可是这样一来,如果别的人也想要怎么办?”
莫希知道他指的是发布抢夺金灵元石的那人,如果对方的目标也是五行灵元石,那肯定不会放过“玄门聚”这样大好的机会,一旦她租了摊位求所需,必然也将自己暴露于人前。
“那就各凭本事抢喽!”
机会和风险是对等的,说不定也会有意外之喜呢。
不过眼下,还得先解决那个讨厌的道人。
蓝袍人把他们带到最里面,也就是比试报名的地方,那里支着几张桌子,后面坐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见了他便赶紧起身,点头哈腰的样子,神色十分恭敬。
莫希静静看着,心里琢磨难不成这个蓝袍人并不是他们以为巡视的人,还有别的更高的身份?
听说了两人要对抗挑战,那人推了推眼镜,从抽屉里拿出张印着免责协议书的纸张,“你们过来签字吧。”
莫希和皮衣男过去签了字,他就开始打电话,安排人布置挑战台。
比试报名点这里,一直备受关注,毕竟在这破仓库里时间长了也很无聊,每天的比试就成了最佳调味剂,看到蓝袍人领着三人过去,立即有好事者跟过去围观,得知两人不是报名比试,而是要进行对抗战,立即兴奋起来。
其实比试和对抗差不多就一个意思,不同的是,比试是官方组织的,主要目的是相互切磋,展示实力,现场还设有专门人员进行保护,在特殊情况下会出手干预,不会危及比试者的生命。
但对抗战就不一样了,那是双方自愿发起的,主要目的是解决私人恩怨或者比个高低,官方只负责提供场地,开设赌局盈利,就如蓝袍人之前说的,生死各凭本事,哪怕一方死在挑战台上,也不会有人为此负责。
所以,一听马上有对抗战进行,其中一方还是个年轻貌美的姑娘,顿时引起了不少人兴趣,呼朋引伴地前去看热闹。
挑战台并不设在仓库内,而是在仓库后面一块清理出来的空地上,官方秉承简单粗暴的一贯原则,用油漆在地上画了个五十平米左右的框,用于比试和挑战。
莫希扫了眼地上的蓝油漆,猜测应该是漆大门的时候用剩的,其中一条边的漆都快没了,惨惨淡淡地往前延伸,到底是没能和对面的接口汇合,现场要是有强迫症患者,绝对能逼死一大波。
虽然台子简陋,但丝毫不损官方豪气,几个人搬出张桌子,现场开设起赌局来。
围观群众则打量着两位对抗者,窃窃私语。
“那不是方珲么,听说他最擅长的是引火术。”
“不对,引火术算什么,他最强的地方在于分火术,可以精准的击中目标,几年前潘家庄不是闹鬼么,据说就是他去解决的,同时操控两道天火前后夹击,当场把那个厉鬼烧得灰飞烟灭。”
“两道天火!这精神力也太强了吧,我最多能借助符箓引火,还没法控制攻击范围,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唉,我可是听说他现在可以控制三道天火了。”
“三道!这种程度都可以参加比试了,这次准赢啊,我要压他!”
方珲虽然脾气暴躁,性格不好,但毕竟是圈子里的老人了,不少人都认识他,听说其能分火三道,都纷纷给压他会赢。
也有些人没有轻易下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莫希,觉得这女孩淡定得不正常,甚至有眼尖的已经认出她来,毕竟银行抢劫案后她的脸多次出现在新闻里,还有些是听说了她的事特意了解过。
只是玄门中人大都把时间花来提升实力,很少管俗事,所以大部分人依旧不知道她是谁,也并不看好她,太年轻了,还是个女娃,哪怕天赋异禀也比不上经验,尤其众目睽睽下行咒,更是考验人的定力。
人群中,一位少年惊讶地“咦”了一声,他旁边的男人问:“师弟,怎么了?”
少年正是头晚识破假道士身份的那人,他看见了要开始对抗战的莫希,立即兴奋道:“师兄,我们压乙方赢好不好?”
他脸上还带着瘀伤,眼睛却亮晶晶的带着期求,苏允情一把勾住他的脖颈,眉毛扬了扬,促狭道:“以前是谁说赌博不好的,说!你是不是有情况?”
说完透过人群瞥了一眼莫希,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看上人家了?”
少年苏允欲被他粗鲁的动作扯到后背的伤,疼得一阵吸气,脸色胀红,有些气急败坏,“师兄你又乱说,人家姑娘有相好的,就是旁边那个很好看的男人。”
“好看的男人!有我好看么!”苏允情瞪了他一眼,立即伸长脖子去探“敌情”,但因为角度问题,脖子都伸酸了也只能看见个后脑勺。
就后脑勺而言,勉强算是……比自己好看吧。
苏允情不愿意承认输了后脑勺,认为自己是受了发型的牵累。
之前他指导这位小师弟引雷时,不小心被失控的雷劈到,虽然保住了帅得惊天地泣鬼神的脸,一头秀发却尽数毁之,气得他哭昏过去三次,可眼泪也救不了焦枯的头发,在师父第三次拎着桶冰水劈头盖脸的浇下,说闻到了焦糊味时,他不得不含泪递了光头,每天与毛囊进行温情对话,希望头发快点长出来。
然而半个月了,头顶毫无动静,一想到自己可能再也帅不回去,苏允情就恨不得引发天雷挨个劈过去,让别人也秃了和自己作伴。
苏允欲不知道自家师兄在打着什么主意,眼看着压甲方的人越来越多,觉得无论如何也要对恩人表示支持,奈何身无分文。
昨天满身伤回去,被师兄无情嘲笑一番后还没收了零用钱,说不给他乱跑的机会,现在想要下注只能把钱要回来。
“师兄,只要你把钱还给我,回去后我就替你刷一个星期厕所。”
苏允情心里一动,得寸进尺地说道:“一个月。”
于此同时,前面传来提醒的声音,“各位注意了,要下注的抓紧时间,还有最后三分钟就封盘了。”
苏允欲忿忿,明明就是他自己的零用钱,但和无耻师兄对阵他从来没赢过,时间不等人,只好咬牙道:“成交!你快点去下注。”
苏允情这才心满意足地去下注,先替小师弟买乙方赢,随后又想万一这女孩输了,岂不是白白损失一笔钱,于是又趁着苏允欲不注意,悄悄给甲方也下了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