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会没看出任何的端倪。 我转身问活佛,“这上面的画是什么意思啊?那个喇嘛还有另外的俗家的人,都是谁啊?” “仔细看。”活佛说了三个字,就不再理我了。 “装神弄鬼。”我心里暗自发了一句牢骚,却不得不再去看那人皮唐卡。 这次我看的更仔细些,果然又发现了问题。 就在那几幅图案的最后一幅,似乎和我当前所在的环境差不多。 那似乎也是一个洞穴之中,有个喇嘛盘膝打坐,正在闭关,和达西颇为相似。而在他旁边立着一个人,虽然那人的服饰和我身上的并不相同,但是显然和我现在所处的环境能够靠得上。 难道这画中的人是我? 达西活佛说这幅画会未卜先知,难道早就注定了,我会在这山洞里和达西活佛相见交谈? 这有点太不可思议了吧?说起来如此神奇,像是做梦一样。 我回身跟活佛说道:“我看出来了。这里面的这幅画,画的是我和你吧?这人皮唐卡是谁画的,他怎么知道会在多年以后,出现我们同处一室的情景?” “这唐卡……有六百多年了……”达西说道。 “六百多年?这更是离奇了,六百年前,就有人知道我们会在山洞里相见?打死我都不信。”我苦笑了一下,说道。 “小友。你看的还不仔细,继续看。”达西指着那唐卡,说道。 “还不仔细?”我一愣,不得不再次回到那画前,盯着那唐卡,继续观察。 果然,在看过去,我又发现了一些细节。 就在那张人皮唐卡上面,盘膝打坐的的确是一个红衣喇嘛,但是我清晰地看到在那喇嘛的手里捏着一样东西。 而我面前的达西活佛,手里却是空空如也。 这就是两者的区别。难道达西让我仔细看,看的就是这个? 我把眼睛都快要贴到那唐卡上了,想看清那喇嘛手里捏着的是什么东西。 那人皮唐卡的质地是人皮,虽然不如纸张作画精细。但是那画工实在是太过精湛,尽管那捏着的东西很小,但是我几经辨认,终于看出个端倪。 那喇嘛手里捏着的,竟然是一枚铜钱。 而我也只能看到这些,那铜钱是一枚什么钱,是无论如何也看不清了的。 我指着那画,问达西活佛:“活佛,你手里不是应该捏着一枚铜钱吗?” 达西苦笑了一下,“王钱已不在,徒留两手空。世事皆磋叹,一孔一从容……就是因为失了王钱,我才变得如此模样的啊……” 我一愣,“王钱?你说那铜钱是一枚王钱?如果是开元通宝王钱的话,现在应该在巴冲的手里啊,他不是你的弟子吗?你要回来不就行了?” “世事难料啊……不过佛祖怜见,让我再垂死之年,得遇小友,伽楞不灭,复兴有望……” 我挠挠脑袋,这喇嘛说话,云山雾罩的,一番话又把我给绕糊涂了。 我指着那唐卡上的喇嘛,问道:“活佛,上面的喇嘛,是你吗?” “正是老衲。” “那……上面的那个俗家的,是我吗?” “正是小友。” “那……另外几幅,都是什么意思?” “这几幅画,就是跨越了六百年。第一幅画上说的是六百年前发生的事,最后一幅是我们现在的事。中间的那些就是在这六百年之中发生的。”达西解释着。 “六百年?那画中的喇嘛,也是这伽楞寺的吗?”我问道。 “当然是伽楞寺的,因为那画中的喇嘛,都是我……”达西活佛笑着说道。 “噗……别闹……开什么玩笑?”我听了摆摆手,不以为然。 “老衲这么一把岁数,哪有闲心和小友开玩笑?” “啊?……你……别扯了,六百年,你别告诉我你六百岁了。你这是修佛修成仙了啊?能活六百岁?”我也不避讳,想到哪里就说了出来。 而达西显然也不会因为我的言语和我计较,只是笑而不语。 我看着达西,虽然苍老无比,但是打死我也不会相信他已经六百多岁了。 达西眯缝着眼睛,看着我,突然笑了。 我摆摆手,“你笑我也不会相信你六百岁了,你编造东西,也弄个像样点的啊。” 达西突然冷脸,斥了一声,“老衲是佛门中人,怎可臆造?你来西藏之前,就没听过转世灵童一说吗?” 经过达西这么一说,我突然想到了。关于藏传佛教的转世灵童,有很多传说。在很多书本上也有过介绍。 我对这个虽然研究不深,但是确实绝对有所耳闻的。 我知道转世灵童是藏传佛教特有的传承方式,在活佛圆寂之后,会有一幼童接受活佛的传承,被定为转世继承人,从而达成活佛转世。这样,活佛就会代代相传下来。 怪不得达西说那画中的喇嘛也是自己,感情是通过转世灵童,一代一代传下来的。活佛的传承代代不灭,自然这六百年间的活佛,就相当于都是一人了。 想到这里,我又指着那画上的俗家之人,问道:“那这上面的人呢?你别告诉我也是我,或者说是上辈子,上几辈子的我。我可不是什么转世的灵童,我就是一普通人。” 达西点头,“你的确不是转世灵童。那上面的人也不是你的前世,但是却是和你有密切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