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石头点点头,随即站了起来,走向了独眼龙那边。 杨开猜得没错,石头的确是困的够呛,刚钻进被子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里本就是冰川地带,到了夜晚,气温已经由零上变成了零下,跟小组在大兴安岭的那会儿有的一拼。 杨开使劲的搓了搓手,往手心呵了呵暖气,然后弯下腰来,把张鹤生身上的被子压紧了一些,又拿起一床被子叠了叠,盖在了赵勇德两条腿上,虽然他的伤口需要风干,但两条腿还是能盖盖的。 等走到刘雨薇身边时,杨开不觉笑了出来。 这个丫头还真是小孩子秉性,连睡觉都喜欢踢被子。好好的一床被子,被她给踢掉了一半,此刻正有半个身子露在外面,就连身体也是摆了个嚣张的大字型。 “真拿你没办法……” 杨开摇了摇头,随即拎起那半截被踢掉的被子重新盖在了刘雨薇的身上,为了防止被子被再次踢掉,他特意压了压边角,这才准备起身。 “杨开,是你吗?”就在这时,睡梦中的刘雨薇,突然说起话来。 “嗯?”杨开诧异的转过头来:“是我,怎么了。” “杨开……”刘雨薇似乎没听见杨开的话,只是在喊着他的名字。 “怎么了?”杨开有些不可思议。 “杨开……” 等刘雨薇迷迷糊糊的喊到第三声之后,杨开这才知道,对方并不是在叫自己,而是在说着梦话。 杨开眼中的复杂之色稍纵即逝,随即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坐到篝火旁,看护两个伤员去了。 他不是蠢蛋,自然知道刘雨薇对自己的心思。他也承认,这个丫头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女孩,摸样好看,人也乖巧,放在任何一个地方,都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但出于某种原因,杨开并不能接受她。 或者说,暂时还不能接受她。 想着想着,杨开就对着跳跃的火光发起了呆。 而不远处的卷叶门边,华伯涛慢慢的翻了下身子,然后转过头来,用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唉……一个情字,当真难以解释,比哥德巴赫猜想难,比油页岩的形成之谜难!” 第二天,众人起来的都很早。 独眼龙和石头整理着行李箱,而华伯涛则跟着陈天顶打起了太极拳,看来还是年龄相仿的人之间比较有共同语言。 虽然一个是老教授,一个是盗墓贼。 赵勇德手上和胸口上的疤痕,已经结上了厚厚的血痂,一个晚上的酣睡,让他的精神好上了许多。原本苍白的嘴唇,开始微微泛出点红色,自己也能起来走出了。 最令人庆幸的是,张鹤生也奇迹般的醒了过来。 “张道长,你醒了?”杨开刚和赵勇德聊了几句,就发现旁边睡着的张鹤生突然眨了眨眼睛。 “我这是在哪儿?”张鹤生坐起身子,茫然的看着四周。 “日本人的一所后勤仓库里。”杨开解释道:“您放心,目前的处境很安全。” “哦……”张鹤生点了点头:“不是在隧道里吗?” “呵呵。”杨开微微一笑:“我们已经离开隧道了,因为你在杀掉关谷神奇之后,受了重伤,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所以可能不知道中间发生的事情。” “原来如此,那我昏迷了多久?”张鹤生问道。 “一天一夜。”杨开想了想,说道。 “难怪我很多东西都记不清了,现在脑袋很乱。”张鹤生喃喃道。 “你的身体怎么样了?”杨开问道。 “我感觉没什么大碍了,除了胸口还有点疼痛。”张鹤生说完,就慢慢的站了起来,只是脚步有点踉跄,要不是杨开眼尖上去扶住,很有可能会摔倒。 “对了,张道长,这个给你。”杨开忽然想起了什么,在确定张鹤生站稳了以后,松开手,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向了行李箱,然后将行李箱中的草雉剑递给了张鹤生。 “这个是……”看到杨开手中的草雉剑,张鹤生浑身一震。 “当时我看到你的长剑断了,没有兵器,就顺手把插在关谷神奇尸体上的这把剑取了下来,这应该就是你口中的草雉剑吧?我试过,非常的锋利,可以说是削铁如泥。”杨开笑着说道:“我相信,这把剑在你的手上,比在关谷神奇的手上,要好得多。” 张鹤生接过草雉剑,锵的一声抽了出来,刹那间就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气息透出剑鞘,而那薄如树叶的剑刃,更是在淡淡的光线下,折射出一道道蓝色的光芒。 “是一把好剑。”张鹤生大笑一声,别在了自己的腰上。 “谢谢你了,杨开。” “不客气!”杨开说道:“张道长,我想问下你的身体现在适不适合出去?” “出去?”张鹤生一愣。 “在你昏迷的那段时间,我们遇到了一些大麻烦,所以现在,必须用最快的速度攻占这所大坝的主控制室,然后离开这里。”杨开委婉的说道。 “具体情况,一边走,我一边解释给你听吧!” “没问题!”张鹤生点了点头。 当收拾完一切之后,杨开将枪口对准了卷叶门的锁眼,然后扣下了扳机,一声枪响,锁眼顿时被打的稀巴烂。 “我先出去看看情况……”杨开淡淡的说道。 “嗯。”众人点了点头。 话毕,杨开便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卷叶门,转了一圈后,铁青着脸向众人做了个安全的手势,众人见状,当即松了口气,鱼贯走出了后勤仓库。一出仓库,只看到门口堆满了无法形容的碎肉,那已经看不出曾经是人类的模样了。骨头,内脏,碎肉,还有许多肮脏龌龊物全部堆积在一起,除了地上散落着一些碎衣布片以外,任谁都无法肯定这里的碎肉曾经是人类。 九筒,石头,刘雨薇三人看到后一阵猛吐,甚至连杨开都是嘴角抽搐了几下,只有华伯涛,陈天顶,张鹤生三人蹲在碎肉边默默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