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不情愿地走上去,让他在眉心点了一下。
扑通一声,等我俩再转身看去,那个老头儿已经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过去帮着张山把老头抬起,只觉得他身子又直又硬。
“这位老先生是屋里的!”张山一边抬,一边说道。
“啊?!死人!”我吓得一哆嗦,就把尸体给扔在了地上。
“唉!唉!你干吗呢?快搬起来!”我一松手,就只剩张山在前面架着老头儿的上半身,使不上力气。
压着心中的恐惧,我又慢慢把腿抬了起来。这才想到刚才老头儿一出现,把正事儿给忘了,赶忙问张山道:“刘云龙呢?!”
张山把老头儿架起往屋里搬,说道:“应该在里头躺着,看看就知道了。”
进了屋,里面一片漆黑。幸亏我这个人平时不管去哪儿,为了防止没火,一般都爱带两个打火机,一个和烟放在一起,刚被那些警察收了去。而还有一个小的金属Zippo打火机则时刻装在我登山鞋的侧帮上,那里有一个专门放打火机的暗兜。
刚才在外面,都是浓雾,就算打个火也没用。但在这里,打着火后,我一下就看清了房间的布局。
要说布局,也真难为它了,四面墙,屋子也就十几平方,除了一个门,两张木板床和一个贡品桌,再无他物。
当然,其中的一张床上还躺着个人,我走近一看,正是刘云龙。
用“清神咒”点醒了他,这家伙也是奇怪无比。据刘云龙讲,来到房子前,沿着墙走,他都知道,可转了一个弯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再醒来,就看到我俩在他面前。
把老头儿平平整整地放回到床上后,我又借地圆之力点了他几下,防止再爬起来。而张山和刘云龙则在屋角生了一堆火。
凑在火堆旁,张山说道:“你们不用害怕,这是一种正常现象。人在死后,俗语就叫没了阳气,尸体就开始转阴。所以凡是碰到阴气大于阳气的东西,可视其能量大小,对尸体产生一定的影响。举个简单的例子吧,农村都有说法,猫是不能碰尸体的,因为会诈尸。为什么会诈尸呢?就是因为猫是属阴的动物,它可以对尸体产生影响。而师叔你由于本身体质就偏阴,再加上前两天吸噬了大量瞳玺,自然会对尸体产生一些影响。而这种强大阴气,足以让尸体跟着你到处走动。”
“……”我听了震惊地说不出话来。敢情是我让他诈的尸啊!
“我靠!老王,你这条件,完全可以去赶尸啊!”刘云龙则惊叹道。
“呵呵,是的,赶尸也是相同的道理。赶尸匠凭借各种手段,把自己的阳气遮盖住,并散发大量阴气,就可以引导着尸体前进。”张山肯定刘云龙的说法道:“只不过这个阴气是一定要远远大于尸体本身的阴气,才能镇得住。如果太小,尸体则会选择将其吸收掉。所以,这也是为什么猫造成诈尸后,尸体会有疯狂举动的原因。”
原来猫引起的诈尸竟然是尸体为了把猫杀掉,因为抓不住,所以逮到活的就杀。
聊完了诈尸,我们又开始讨论今晚到底在哪儿过夜?
我是死也不要在这儿睡!你想吧,旁边躺着一个随时会站起来的尸体,又讨论了半天诈尸和赶尸,能睡的着才怪!好在刘云龙也觉得有点渗,诈尸从来都是只听过没见过,对我俩的心理负担太大。
张山拗不过,只得道:“行!咱们就走走试试。不过话可先说好,找不到了在外面冻到天亮,你俩可别怪我!”
其实照我俩看来,宁可在外面受冻,也不想在这里面呆着!
第十三章 无路可走
灭了火,慢慢退出来,掩上门,我们又一个拉着一个朝前走去。
不过这次我说什么也不站在中间了,省得后面什么时候又换人都还不知道。
于是阵型变成了张山在前,刘云龙中间,而我在最后。
还是最后好!就算后面有东西,我也可以不回头,先让他们回头看了再说。
走了没一会儿,我就感觉到有冰凉的东西落在脸上。抬头看去才发现,天上竟然稀稀落落地下起了雪。
看来还真让张山给不幸言中!只是希望别下太大,如果因为这场雪而封山,那就太要命了!
虽然下雪,雾淡了一点,但依然没有散去的样子,照旧是几米外什么都看不见。
又走了大约二百多步,张山突然停下,害得后面跟着的我俩接连撞在了一起。
“我说老张,你别急刹车啊!”刘云龙捂着在张山背后撞酸了的鼻子抱怨道。
“呵呵,看来是有人寂寞了,想让咱们陪陪啊!”张山说着,让出身子,示意我们朝前看。
定睛一瞧,就在前面五六米的地方,模模糊糊中,有一座房子,没窗户,正中间一个门,上面黑门帘上一个大大的白色“奠”字,格外醒目!
“怎么又走回来了?你怎么带的路啊!”刘云龙不明所以,继续抱怨着。
“鬼打墙?”这种情况我遇到过两次了,熟悉得很,问张山道。
“八成!”张山倒没什么特殊表情,平淡异常。
“啊?那怎么办?咱们不会要困死在这里吧?”这次轮到刘云龙没了主意。
“办法倒有一个,试试看吧!我也是听来的,不知道灵不灵。”张山说着,蹲下在地上抓了把土,又走到小屋的墙根,揪了几根枯草。
然后,他带我们走到小屋背面。经他指点后我才发现,原来这个小屋有两个门,一个在正前方,就是挂黑布帘的那个,人可以进出。而另一个在正后方,在墙根中间,只有巴掌那么大,竟也做得有模有样,那是给所谓的“鬼”进出用的。
由于雾气大,刚抓的那把泥土还算有些湿度。张山团了团,就一下子糊在这个“后门”上,转身又来到屋前,他在正门口外两步处插了根稻草,最后让我蘸着唾液在门上画了一个圆圈。
等做完这些,张山拍拍手说道:“好了!撮草为香,您老多担待!等我们回去了后,多给您烧些纸钱!走吧!”
说完,他大概算了算方向,领着我俩再次朝漫天飞雪的黑暗中走去。
雪越下越大,但我们很默契,谁都没有说话。照这个情形,如果走不出去,就只有两条路可选:要么在那个敛房中过夜,要么就冻死在外面。
张山刚才整的那一出,我懒得问他,估计他这会儿也没心情解释,反正走下去,总会知道答案的。
这次我们能很肯定的是在走直线,因为张山每走一几步,都会在地上插一根枯草。虽然有人会说,如果是一个大大的圆,这样是发现不了问题的。
但是您别忘了,我们目前是在乡间小路上,四周都是农田,谁见过中国农村会有一个大圆圈型的路?
这里可不是CBD!
十几分钟后,我们第三次在敛房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