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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

  哈哈哈,想我常如风一生光明磊落,难道大姐让我死在那宵小手里?大姐如若下不去手,那便是害了我呀。说到这,常如风两个蛇眼竟也留下了眼泪。
  胡翠花转过头掩面痛哭,我正心难受之际,这常如风却忽然张开大嘴对着我的手腕就咬了上来,当时的我根本没有防备,等到蛇头咬实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急忙站起身使劲的轮着胳膊想甩开它。可常如风却疯了一般死死的咬住了我的右手手腕。
  忽然一阵温热顺着我的右手慢慢的传到胳膊,一点一点散布全身,我心想完了,常二爷一定是条毒蛇,现在蛇毒肯定已经周转全身了。
  正当我闭着眼睛等死的时候,常如风却松开了蛇口,我低头一看,右手腕处一个比硬币大一点的黑斑,上面两个毒牙咬出的细孔清晰可见。
  你为什么要害我?难道你不是黄尖尖的朋友?你们一直在骗我?我恼怒的大声喊着。
  这时胡翠花转过身来擦了擦眼泪说道:晓南,老二这是传你仙骨呢。
  仙骨?什么仙骨?它明明是要咬死我。我怒不可歇的对着胡翠花就是一阵喊叫。
  这时躺在地上连头都抬不起来的常如风幽幽的说道:晓南,我没有害你的意思,刚刚确实是传你咱常家的仙骨,打今儿个起,凡是阴邪之物你这右手都能跟它比划比划。
  告诉三儿,它二哥也就能做这么多了。
  说完,常如风吃力的转过头,看着胡翠花说:大姐动手吧。
  胡翠花看了看常如风,留着泪说道:如风,今日之仇不报,大姐永世不得超生。
  说完一阵狂风吹过,一只又大又白的狐狸出现在我眼前,常如风哈哈大笑道,大姐,弟弟早走一步,大姐保重。
  白狐狸唰的一下冲到大蛇的七寸之上,张开嘴死死的咬了下去,常如风巨大的蛇身没一会就断成两截。
  我站在一边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我清楚的看到胡翠花一边使劲咬着一边流出的泪水。
  常如风终于不动了,胡翠花还死死的咬着蛇身,我泪流满面的站在常如风面前,看着这个勇猛无敌的蛇精就这么静静的躺在那里,虽然见面不到一小时,可我心里却说不上来的心酸,摸了摸胸前的玉佩,我真想狠狠的摔碎它,为了这么个东西,黄尖尖被抓,常二爷含恨而死,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做了这些事也能成佛吗?
  不知站了多久,胡翠花慢慢的回过了神,一阵风过后,它又恢复了人身,一脸煞白的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常如风,就那么静静的站着,仿佛身边的一切都是静止的……
  下午3点20分,我走出了山洞,身后跟着十几只狐狸,忽然洞里一声巨响,我知道胡翠花埋葬了常如风。坐上回家的客车,司机和售票员还是早上来时的那两个人,我静静的坐在后坐,看着眼前一晃而过的风景,我知道今晚又将是个不平凡的夜晚,也许是我死,也许是他死,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救出黄尖尖。
  第七十三章 夜救黄尖尖
  一路摇曳,入眼一片灰黑,我熟悉的松树矿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随着吱吱嘎嘎的刹车声,车子停在了车站的路边,走下车深深呼出一口气,贪婪的呼吸车外的新鲜空气,一次简单却波折的旅程就这样结束了。
  直到现在我都不相信这一天发生的事是真的,太让我震惊了,虽然小时候看西游记也曾经天真的相信孙悟空一直存在,可今天洞里的一切真正的颠覆了我的世界观,虽然我经常见鬼,但没想到这世界上真的有妖怪,而且还是这么有血有肉的妖怪。
  我忘记不了胡翠花咬住常如风身体时的表情,包含着深深的眷恋和不舍,却咬的如此干脆。
  坐上五毛钱的三轮车,这摇摇晃晃蹦蹦哒哒的东西冒着一溜黑烟撅着屁股卖力的跑着,我靠着车帮看着黑烟一点点消散在空气中,总觉得心里堵得慌。
  看着右手手腕的黑斑,已经慢慢黯淡,看起来像是一块胎记一样长在手腕上,这可能就是常二爷唯一留在世上的东西,它一生如此光明磊落,我绝不能玷污了它。
  进了房间,炉子两天没点房间里有点凉凉的。我知道爸爸妈妈还没回来,忽然很想他们,如果我晚上真的死了他们怎么办?他们肯定很难过,特别是妈妈,虽然她从来不对我有好脸色,经常打我,但我知道其实她最疼我。爸爸平时就溺爱我,如果我真死了他肯定也难过的要死。
  想到这,我忽然自私的不想去赴约。
  对呀,如果我不去又能怎样?最多也就是黄尖尖死,最多我再把胡翠花给弄死,我相信只要不是正面对抗,我很容易能弄死胡翠花,因为它们太单纯,甚至没有我这个十几岁的小孩有坏心眼。
  我真的能这么做吗?我在心里不停的问自己,想起黄尖尖的摸样,想起三个动物或者妖怪之间的感情,想起瞎爷爷的嘱托,我真的能这么做吗?答案是肯定的,我不能。
  点上炉子,把房间打扫的一尘不染,我擦着一脑门子汗,随便炒了点鸡蛋(我就会做这个),一口气吃了三碗大米饭,我打开柜子,拿出杀猪刀,背上铜钱剑,暗暗的对自己说道,王晓南,你是瞎爷爷的传人,你行的。
  说完我对着我家的全家照跪下磕了三个头,心里说道:爸爸妈妈,如果今晚儿子死了,儿子希望你们能幸福下去一直到老。
  站起来对着照片鞠了一躬,不敢抬头看照片上爸爸妈妈的笑脸,转身走了出去。
  四十分钟后,矿一中围墙后的乱坟岗里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孤零零的坐在一棵树下,风吹过深秋枯黄的蒿草,倒影出一片荒凉。
  我静静的坐着,看着有些阴暗的天我知道即将要下雨了,哎也不知道黄尖尖现在怎么样,但愿它没什么事。
  它应该没什么事,毕竟这家伙很狡猾又很会哄人开心,想起黄尖尖那一脸奸相,我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
  太阳终于不再挣扎,慢慢的走到了地球的另一边,随着黑暗的到来,一阵细雨唰唰的下了下来。
  一场秋雨一场凉呀,特别是这种毛毛细雨,一会便打湿了你的衣服,无论你穿多少,总是能湿透你最里面的一层。
  我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看着四周死气沉沉的坟地,从兜里掏出一小瓶白酒出来,一仰脖伴随着一阵咳咳咳的声音,这一小瓶白酒就让咱给干了。
  酒劲一上来顿时觉得四周不是那么冷了,脸上也红扑扑的有了血色,不远处一只林蛙傻乎乎的跳了出来,我几步上去抓到手里,这家伙还是个母豹子(母林蛙),我们小时候,小孩一到春秋时节都抓这种林蛙,就我手里这只母豹子,怎么也能卖个五六块钱。
  我美滋滋的看着手里的林蛙刚想装口袋里,四周就传来一声哈哈的笑声,接着一个另我恶心的声音就出现在了耳边。
  孙瞎子怎么想的?竟然把这宝贝传给你这屁事不懂的小娃娃,哈哈真的让人笑死,大难临头了还顾着抓蛤蟆。
  我轻轻的把林蛙放到了地上,仰着头说道:我乐意做啥做啥,跟你有毛关系?听着,赶紧把黄尖尖交出来,否则我把这玉佩毁了,说着我一把摘下挂在脖子上的玉佩,拿出随身携带的杀猪刀,用刀背比量在了玉佩上,做出要砸的准备。
  别冲动小娃娃,你不是就是要那只小黄皮子嘛,好说,好说。
  话音刚落,不远处一个坟头后便站出一个人来,此人又瘦又小,有点营养不良的感觉,反正我觉得我这十几岁的体格跟他差不多,那时候我大约也就一米六左右,可以想象丫在男人里属于不发育类型的。
  只见这人一边嘿嘿的笑着一边晃了晃手里的葫芦。
  别过来,再过来我可就毁了这玉佩了,我有些慌张的喊道。
  好好好,我不过去,你看看咱们换东西嘛,何必搞的那么紧张呢?你要的黄皮子在我手里的葫芦里,咱们公平些,我数123咱两一起扔,我把黄皮子扔你那,你把玉佩扔我这。
  哼,骗小孩子呢?我哪知道你葫芦里到底是不是黄尖尖?到时候扔完我上那找你去?你先把黄尖尖放了,我才能给你玉佩。
  哈哈哈小娃娃,你到是很会算计,我放了黄尖尖,到时候你两个一溜烟的跑了,我岂不是也两手空空?不过我也不欺负你,既然我能抓住黄尖尖一次就能抓住它第二次。
  这瘦小的干吧男说着竟然真的打开了葫芦口上贴着的符纸,口朝下一晃,一缕黄烟就飘了出来。
  尖尖,尖尖你怎么样?看着地上那熟悉的皱吧身影,我着急的喊了起来。
  黄尖尖偏坐在地上,晃了晃脑袋,抬起头便看到我关切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