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生应该没有和你竞争的实力。”
“谁说的。”
“哦,我明白了。女孩们虽然都仰慕你,可那些男生应该都以你为死敌。”
他仍在笑:“凉玉,和你说话真是轻松。”
“可我不信那个王彦能让所有男生都站在他这一边。还有其它女性竞争者么?”
从我的经验和揣测来看,女性竞争者大都是男生来拥护,而男性却同时可以得到异性和同性的选票。
当然吕望峰这个大众情人例外。
他身边有那么多的女生。那些激素分泌旺盛而又泡不到妞的男生必定视他为眼中钉。而女性竞争者则可以分散掉男生可能会投给王彦的选票。
“还有两个,都是女生。”
“那还要我作甚?”
他凝视我:“我只是觉得你是个有趣的人,想看到大众对你的反应。”
“呵呵。”我干笑。心想,难得也会有人觉得我有趣。
危峻。
我在校园的路上远远看见凉玉。
“凉玉,你的脸是怎么回事?”走近后,我吃惊地看着她脸上的瘀肿。
“被人扇的。”她的回答仍是那么无所谓,就好像我是问“早上吃的什么?”而她答“包子。”那么自然随便。
“啊?!”我先惊后怒,“谁这么粗鲁野蛮?”
“没事。”她安慰我,“随后我也对她干了一样粗鲁野蛮的事。”
“呃……”我讷言,她做的事总是那么让人无言以对。看她漫不经心的神情,只好改变话题,“凉玉,国庆长假一个礼拜,有什么活动计划没有?”
“咦?”她转眼看我,“干吗?天天实习在一起还不够啊,连放假也要粘着我?”
“晕!”我没好气地说,“我是太无聊了,随便问问,看看你有什么可行的计划没有好不好。”
“没计划。”她摆摆手,“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唉,”我叹气,“难道仍然是上网打游戏?”看见她手里的课本,“你自修去?一起吧。”
“危峻,你是实在没人玩啊?要跟着我?”
“你还说呢,”我没好气,“都因为和你一起实习,遇到那么多倒霉事情,我那些哥们现在都和我疏远了。”
“是那些人毫无义气,不要也罢。”
“是呀,”我腆着脸央求她,“那么带上我一起玩吧,这两天没看到你,我还真不习惯。”
我说的都是实话。
和她在一起,经历过那么些事之后,我发觉我的生活有微妙的改变。
开始珍惜起以前从不在意的,而把那些并不值得我关注的人或事统统舍弃。
我也已经习惯她总是似笑非笑的脸孔,她的沉默懒散,或开口就是挖苦讪笑我的口吻。和她的对话往往简洁而有趣,虽然常说的我张口结舌,却也乐在其中。
看吧,我是真习惯了她。放假刚两天,听不到她的声音,看不到她的脸,我就若有所失。
她摆摆手,默许了我的尾随。
她的左半边脸已经有明显红肿。换了别人一定会低下头有所掩饰。然而她没有。在路人的侧目之下,她的神态还是安之若素——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的姿态,仍然是无懈可击。
不知怎的,我却忽然涌起一阵难受来。我知道一定不是这样。凉玉一定有她的弱点的。只是我不能发觉罢了。
谁也不能发觉罢了。
正在这时,凉玉的脚下微顿,我正敏锐地觉察到她这变化,就见对面来了一人,就算以我对同性挑剔的眼光来看,此人也绝对算得上玉树临风。他直奔着凉玉而来,面带歉意走到她跟前停下。
“我一听说就马上赶来了。抱歉。”
在我以为凉玉必定也要毫不在意地回应的时候,她却保持奇怪的沉默。我惊讶地向她看去,还未来得及看她表情,就见男人伸手摸她脸颊。
“都肿起来了呢。”居然带着疼惜的语气。
而那动作也太轻柔,男人的脸靠近凉玉的,他的眼睛带着那样一种神气,温柔的都要滴出水来。
而凉玉,凉玉竟然任由他的手指在自己脸上游移!她一言不发,抬眼与男人对视。她的眼神,我在这一刻完全捉摸不透,只能用“波光粼粼”四字形容。
我和她在一起那么久,还是头一次看到她与男人,不,是人,这样亲昵。
这种场景之下,我竟好似完全成了多余人物,他们谁也没空注意到我。
我在霎那之间,内心涌起一股奇特酸涩来。
“怎么,你就是害凉玉挨打的罪魁祸首?”
如此冰冷刻薄的语气,我未料到是从我自己口中发出,但竟就那样脱口而出。男人一怔,仿佛终于发现我的存在,转过身来。
我们冷冷相望。
“他是谁?”
男人走后,我质问凉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