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吧,合租呢,房价挺稳的。”大黑抽着烟说道。 “妞儿不错,就是成本高了点。”菲尔普斯言简意赅,直插重点。 就在这时候,周岩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向着不远处的公厕走去,骂骂咧咧个不停:“我去上个厕所,你们先聊着,这狗日的也不把包房先订好,真是故意让我们等啊……” 我见周岩起身,便给大黑他们打了个招呼,跟上了他。 在公厕里,周岩站在了一个靠里的位置,我站在他旁边。 表情不一但动作异常整齐,拉开拉链,掏家伙,洒水。 “孙子。” “怎么了?” “你他妈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呢?” “没。”周岩说道,语气隐隐约约有点变化,但并不是很明显:“走吧,出去了,再墨迹三口就得说你膀胱有问题了。” 我拉上拉链,转身,跟上周岩,趁着还没跟大黑他们汇合,忍不住说道:“咱们是兄弟,有事就别瞒着我。” “不会瞒着你,放心吧。”周岩摇摇头,笑容忽然又恢复了以前傻逼呼呼的样子,搭着我肩便向外面走去。 很久后我才知道,周岩说的那句话后面,其实还有一句,只不过他没有说出来。 “能不瞒着你我就不会瞒着你,被逼无奈才瞒着你,木头,别怪我。” “主角”出场总是特别的慢。 等我们一行六人蹲在街边抽了一盒烟,其余人才来姗姗来迟,见到我们的时候很是惊讶啊,个个都在惊呼“哎呀不是七点才集合吗你们来得这么早果然同学之情重于天啊。” 周岩是负责联系我的人,也是负责联系大黑的人,也是负责…… 我只想说周岩我操你大爷,你他妈不是说五点吗?! “记错了,哎呀,最近记性差。”周岩这么给我们解释道,随即便哎呀一声装作异常惊讶的样子走到了几个老同学面前,客气的打着招呼:“小云变漂亮了诶,结婚没?老张你看看你这造型,果然是有老板范儿了!” 见到那些陆陆续续赶来的老同学,我们脸上也渐渐有了笑容,虽然笑容里没了当初在学校里的纯粹,但却多了一分怀念。 孙超是最晚来的一个,开的是一辆路虎揽胜,具体价格我倒是摸不清,但目测这算是上百万的车。 停了车后,孙超便搂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姑娘向我们走来,脸上的笑容看似真挚,但只要是明白这孙子个性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说句“我操你他妈能笑得再假点吗?” “大家这么些年没见了,今儿可得好好喝一顿。”孙超笑着,看了看穿着一身休闲装的我们,又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岩,咧嘴笑道:“走吧,去包间。” 看见他眼里隐隐约约的不屑我就有种扭头走的冲动了,装蛋呢?! 半小时后,人差不多到齐了,大包间里的两桌刚好坐满,一桌是孙超跟一些穿着西装的成功人士还有成功女士坐的,另外一桌就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坐的了。 谁都没谈怎么分桌,一切都自然而然,或许这就是因为圈子跟圈子之间的不和谐导致了不少人都爱找跟自己差不多的人坐在一起。 不少人都这么觉得,跟比自己混得好的人坐一起有压力,跟比自己混得差的人坐一起感觉丢人不入流。 现实有时候就这么现实,挺操蛋的,但谁也改变不了。 隔壁桌的孙超跟那些成功人士聊得不亦乐乎,笑得满脸菊花开,等服务员开始上菜了,他才站起来做出点东道主该有的姿态。 “大家都这么些年没见面了,都有变化,但咱们的感情还是在的。”孙超笑着对所有人说,除了我们六人帮之外,其余的人要么就礼貌的应了一声,要不就像某几个成功人士跟女士一样开始捧臭脚。 我笑了笑,低声对大黑他们说:“瞧孙超这演讲技术,都快赶上咱们导员的水平了。” “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晓薇。”孙超估计是要开始装逼了,而且是从自己女人身上入手,想要以早有女朋友的身份来打击某些单身汉。 那个名叫晓薇的年轻女人对我们礼貌的笑着,打了个招呼,然后就转过头跟身边的人聊了起来。 “孙超啊,咱们是不是该喝了?”周岩看不下去了,但我觉得他是饿了,忍不住对孙超说:“咱们的感情都在酒里呢,走走走,喝!” “行,喝。”孙超脸色不变的笑着。 接下来的一切都照本宣科,互相敬酒,互相聊过去的事,都希望从大学的那段时间里找到共同点,以便让同学会的气氛不再那么尴尬。 在吃饭的同时,我也在观察这些过去的老同学。 每个人的变化都很大,天翻地覆吧。 不说我们寝室的六个,就说说别的。 原本斯斯文文的姑娘现在穿得比电影上的明星还性感,化妆用的粉底可真是跟不要钱似的。 大学时的万人迷,也就是咱们专业的鲜花陈薇,现在已经看不见当初性感青春的样儿了,穿着很本分也很朴素,笑容里多了些难掩的沧桑。 至于那些男性老同学变化就更大了。 喝着酒的事后,互相跟同桌的人吐露着心声,要么就是在骂老板不是个东西,要么就是在抱怨现在的物价跟房价,声音并不大,似乎都害怕隔壁桌的人会听到。 事实上很多人都不如意,毕业后都被社会冲打得头破血流,起码我是这么认为的。 正当我吃着饭跟人聊着的时候,孙超发话了。 “神棍啊,最近都在干什么呢?还在开花圈店?”孙超开玩笑似地说道。 周岩瞟了他一眼,低声对我说:“估计这丫的是被我教育过头了,现在不敢跟我碰,要对你开嘲讽了,要不我……” 我给了周岩一个眼神,示意他别冲动,好歹是同学,然后就随便答了句“你猜对了”,随即继续埋头吃饭。 “你家那老头儿呢,还在跟你一起卖花圈啊?”孙超笑呵呵的问我:“我们公司有个下属的亲戚去世了,正需要这方面的东西呢,要不我叫他来找你?照顾照顾老同学生意啊。” “行啊。”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