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吗?”我寻思着是不是夏东海来浴室里换湿毛巾,结果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夏东海?吱一声,哑巴啦?”我一边抓着头发,一边问道。 浴室里安静的不得了,除了哗啦啦的水流声便再无其他,门外的风朝着浴室里吹了过来,带着阴冷的气息。 我不由的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么? 我立刻用手拭去脸上的水和泡泡,将水关上。 眼前暮然出现了一个穿着红色旗袍发髻高挽的美艳女人,我的身体一颤,嘴角颤抖的喊道:“青青?真的是你吗青青?” 我冲上前去,一把将她抱在怀中,她的身体很单薄很冰凉,我紧紧的把她抱在怀中,她的手则在我的身后轻轻的滑动着。 那尖尖的指甲,在皮肤上划过,便有一股疼痛袭来。 我却依旧舍不得松开手:“青青,我知道你恨我。” “呜呜呜呜,呜呜呜。” 女人的哭声,从我的身后传来,我一怔,回过头发现青青正蹲在墙角,身上穿的却是青色的戏服。 “青青?”我怔怔的松开了手。 我怀中红衣女子的脸上立刻出现了紫青色的尸斑,她咧着嘴冲着我冷笑。 为什么?为什么有两个青青? “桦叶,桦叶。”蹲在墙角痛哭的青青猛然抬起头来,她没有眼睛,两个黑色的窟窿向里凹陷着,半张的嘴里居然没有了舌头。 “啊啊啊啊!”我大叫着,身体往前一倾。 “怎么了?做噩梦了?”夏东海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便是一道刺眼的光。 我发现自己此刻正躺在床上,夏东海就在我的身边,一脸狐疑的看着我,我微微喘着粗气,心中想着一定是我太累了,所以才会做噩梦。 “我是做噩梦了。”我拭去额头上的汗水,干笑着说道。 夏东海打着哈欠,一转身便继续睡觉。 而我却再也睡不着了,我侧着身体,觉得自己的后背疼的不得了,于是起身去了厕所,将自己的后背对着镜子一照,果然我的背上有被抓破皮的血道。 刚刚的不是梦是真的? “青青?青青?你是不是在这里?青青,你出来,你出来见见我吧。”我大声叫着。 夏东海听到动静便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浴室前蹙眉看着我:“你又看到她了?” “东海,你闻一闻,青青是不是在这附近?”我现在已经感觉不到她了,夏东海将我往浴室外一拽,便递给了我一杯符水。 “干什么?”我瞪着夏东海。 “喝了就不会撞邪了。”夏东海一边说,还一边掏出几张符箓开始在房间里贴了起来,他贴一张我撕一张谁也不让谁。 “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这个时候,楼上传来了尖叫声,这声音让人听了便觉得鸡皮疙瘩掉一地。 “铭扬?你听到了么?”夏东海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惊恐:“我现在这个样子,可打不过那些鬼魄啊。” “放心把,不是鬼。”我撇了一眼夏东海:“那是我之前那个舅妈的亲妹妹。” “啊?亲妹妹?被关在楼上吗?”夏东海说着便摇了摇头:“你舅舅这栋别墅,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是特地按照风水学摆的位置,可是还是阴深深的。” 夏东海的话音刚落,我便听到了楼上的骂声。 “大晚上的叫个没完没了,等我把硫酸厂盖好了第一个把你丢下去!” 这声音是杜有福的,之前听小怜说,那个疯女人一直是由杜有福亲自照顾的,现在想想却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 杜有福这样心狠手辣的人,会好好的去照顾一个疯女人么?那疯女人如果真的是舅妈的妹妹,那杜有福也算是在行善积德了,可是? “老爷您别生气,夜深了,还是早点睡吧。”小怜劝说着杜有福。 杜有福冷冷的哼了一声便关上了房门,我想起了那一次上楼时看到那疯女人的场景,她被关在冰冷如牢房一样的房间里手脚上锁着镣铐。 虽然面目狰狞,歇斯底里,但是总觉得对她有种莫名的亲切感。想到这,我的心里也已经隐隐约约的猜想到了那个女人的身份。 我快步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夏东海立刻跟了过来:“铭扬,你去哪儿啊?” “夏东海,我,我,我怀疑阁楼上的疯女人,是我的母亲。”母亲这两个字,说出口的时候我自己的心也剧烈的一颤。 她再怎么说也是杜有福的亲妹妹,杜有福真的把她如犯人一般锁在阁楼里么? “什么?”夏东海一脸的震惊。 我已经将门打开了,和夏东海两人一前一后的朝着楼上走去,杜有福的房里传来了他那粗重的呼噜声。 我们蹑手蹑脚的朝着阁楼走去,我知道,只要一过转角就会看到她,如果她开始吼叫,我和夏东海很有可能就会被发现。 “铭扬,你怎么不走了?”夏东海见我停住了,便压低了声音问道。 “额呃呃呃?”一个女人的哼哼声音传入我的耳中。 “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我用手机微弱的光照着前面生锈的铁栏杆,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赫然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夏东海吓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就从楼梯滚下去了。 我则紧紧的咬着牙,沉住气,那女人歪着脑袋,那漆黑的眼眸在看着我。此刻,她这安静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一个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