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得试一下吧。” “好吧,唉……炉温烧到最高,从低到高,烧上半个小时,当然,这个过程需要你不停的转动移动剑身,让它受热均匀。” “好的。” 随后,王昃就开始进行这种‘一进一出’‘没事还扭一扭’的简单枯燥的工作了。 但就在烧到大约十几分钟的时候,王昃就感觉自己的手中一抖,抬眼一看,就见炉火之中的剑身竟然开始变形了! 明显是两边都受到太多的热量,热胀到一定程度,所以开始向外弯曲,但由于王昃的捶打太过均匀,甚至现在剑刃两边弯曲的力度和角度都是一模一样,就造成了现在剑身‘变胖’的情况。 而此时的炉火,也从一种耀眼的红,变成了微微白炽。 猛然,老铁匠给他说过的一件铸剑趣事就在脑中回想起来。 “小昃啊,铸剑的神话传说也不少,而其中跟实际最贴近的,就是‘炸炉’,当炉火出现发白的现行,里面的兵器开始变形,那就意味着炉温太高,已经超出了炉子本身的承受能力,当然,用古人的话来讲,就是‘器之不受,天罚之’,如果这时有人往炉子里面倒水,那么立马会发生巨大的爆炸,但说来奇怪,古人那时的血腥举动,就是把活人扔到炉子里面,这种怎么想都会爆炸的事情,却真的会稳定炉温,并且让兵刃大成,这便是‘生祭’的传说,也被叫做血祭,很奇怪,是吧?” 王昃不用多想,猛地抬起右手食指,死命在上面咬了一口,一丝鲜血直向炉中飞去。第二十一章 异样的‘传功’ 说巧不巧的,血丝在空中汇聚成拇指大小的一滴,正好滴在了剑身最末端,剑脊的根部。 随即,吱吱两声极为刺耳的声音响了起来。 紧接着,炉火一闪,呼了一声,竟然从刚才极为旺盛的情况,直接熄灭了,唯有丝丝余烟还在证明这里曾经具有的热度。 甚至……炉子里正传出阵阵的冰寒,让人感到一丝凉爽。 所有人包括王昃,都呆呆的盯着炉子,一时间连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到。 正在这时,喀喀喀! 仿佛玻璃破裂的声音,在炉子中响了起来。 王昃急忙喊道:“不好!” 赶忙将长剑从里面抽了出来,却突然看到,由肉眼可见的速度,那滴血正缓慢的流向剑尖,并且随着它经过的地方,剑身就会裂开,并响起这种刺耳的声音。 血滴走过的路线就像是雷电,而裂开的地方也并不宽,只有一毫米左右。 知道距离剑尖两三厘米的地方,血滴才彻底停止,然后……就在众人的注视中,渐渐变成了紫色,仿佛染料一样,印在了长剑之上。 “这……” 王昃四下望了望,看了看众人,再把目光望向走中漆黑无比,又添了一条紫色闪电标志的短剑。 吞了吞口水,嘟囔道:“这……这看来不用回火了。” 木老也是满脑袋的迷茫,不过还是建议道:“起码应该先打磨一下,看看……到底有没有报废。” 王昃点了点头,伸手从火钳上将短剑取下,拿在手里走向砂轮。 犹豫了一下,抚摸着本来已经极为平滑的剑身,还是走向了轮带,换上一条最细的砂纸条,在上面摸上抛光膏,把剑身凑了上去。 咝咝咝咝响声不断,皮带打过的地方,马上焕发出一种耀眼的白光。 好似镜面一般。 王昃眼睛一亮,快速的将整个剑身打磨了一遍,随后十分满意和惊喜的将短剑往桌子上一放,自己也忍不住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一帮人好奇的把眼睛凑了过来,几乎是一瞬间,就被这把剑给征服了。 ‘帅哥’更是很不要脸的说道:“长官,黑金剑你要回去了,这把就是给我的补偿吧?嘿嘿嘿……那我就不矫情了,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啊……” 贱手直接伸了上来。 王昃狠狠一瞪,在他手背上怒拍一下,再次将长剑拿起来。 就见剑身平滑如洗,镜面?镜面都不足以形容,就好似最为平整的银器之上,均匀的铺上一层最透明的油脂,会散发出一种不算强烈,但绝对夺目的光华。 而花纹,那些本属于这种材质的美丽花纹却不见了,只有在极为特殊的角度,才能看到那种不知多少层次的绚丽花纹,而直视剑身,那里去仅仅能看到仿佛晶莹如玉的钢体。 自然,普通的玉钢是因为铁中有空隙,而王昃手中的剑,却是因为层次太过细密,是一种层次感的错觉。 但这些相对于那最重要的一点,就什么都不是了。 那条血痕,如紫色惊雷一般从下至上逆天而行,明明是断口,却让人有种浑然一体的感觉。 而其中还散发出丝丝光华,又像宝石,又像潺潺溪水。 让人第一眼看到这把剑,就以为它是活的一样。 随后木老轻轻的从王昃手中接过,先是试图用耐磨布包裹起来,可布条刚接触剑身,就被其锋而断,木老赶忙错开手指,生怕被不小心割下一个来,不过却舍不得放,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甚至嘟囔道:“小昃如此神技,哪天倒是应该给我铸一把新的木工刀。” 边说边动手。 要说王昃的铸剑是‘意外’的话,那么木老从来不会有任何意外,他已经是世界上的木匠宗师,没有之一,全世界仅仅只有这么一个而已。 一把简单的小锉刀,一块老料木材还有一块金砖,在他手中上下翻飞,不消两个小时的时间,整套剑装就弄好了。 严丝合缝的将长剑装裱起来,最后问了一句:“给它起个名字?” 王昃看着这看似古朴,内里却极尽奢华巧妙的雕工,尤其整个剑身潭口,都是用镂空雕刻而成,看起来好似整体一块,实则没有一寸不是空隙,没有一寸不是飞龙。 林林总总,大约九十条细小的神龙盘在这把剑上,当真神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