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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当王昃拿着一个包裹从方舟上下来时,一百零八人正在奔跑,跑得就像后边有一头猛兽在追一样。
王昃却不满足,又喊了两嗓子,果然那些人的速度又有了极大的提升。
又过一个多小时,所有人都倒下了,医护人员都不用指挥,自觉的用担架把他们抬了回去。
要说人的适应能力是恐怖的,仅仅一天,就让所有的人适应了这种地狱的生活。
而地狱之所以称之为地狱,就是每一天都会是新鲜的。
第二天,王昃起的稍微早了一些,吃过丰盛的早餐,他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最后把纸交给了‘帅哥’。
后者恭敬的拿起来一看,整张脸都绿了。
训练课程变了,但其实变得只有一项,搬木头变成了‘挨枪子’,而且从第一个变成最后一个。
而跳崖和跑步,被结合到了一起。
而结合的方法也很简单,就是在旁晚前,他们每个人必须跳二十遍的崖。
自杀二十次,还是有时间限制的自杀。
交代完这些,王昃就消失了。
直到傍晚才又回来,背上又添了一个更大一些的包裹。
把包裹放好,他准备安排新加入的项目了。
就是那个‘挨枪子’。
一百零八人疲惫不堪的站在那里,‘站着’这件事对于他们本身就是痛苦的。
如果现在把一个美女明星脱光了扔在他们的面前,女明星的下场最多就是被当作比较软的枕头。
而此时,他们的表情很痛苦,因为他们手里都拿着一把步枪。
拿枪对于士兵来说是平常事,之所以痛苦,是因为他们的枪口正距离五十米对着自己的同伴,而且上了膛开了保险,档位放在三连发上。
王昃声音不高,却足够让所有人听到。
“我要求你们做的,不是非要躲开同伴的子弹不可,我要你们尽可能的避开要害,起码要在枪口下活下来,另一个要求,如果有人表现的好,一点伤都没受,那么很抱歉,向他开火的人将接受我单独的训练,好了,可以开始了。”
话音刚落,‘哒哒哒!’的枪声就连成了一片。
王昃不需要解释他的单独训练是什么,这一百零八人说真的……没人想知道。
十五分钟后,当‘帅哥’最后一个站在场地上,他骂了一声‘操’,就被王昃几枪放倒了。
于是乎一百零八块蜂窝煤又被医护人员给抬走了,并且……没有一人死亡。
王昃吹了吹枪口,骄傲道:“马勒戈壁的,我就知道自己有射击的天赋!”
……
一晃,两个月过去了。
这两个月里王昃吃住都在军营,白天起床安排一些‘神听了都会胆寒’的任务,随后就消失不见,傍晚在背着大包裹回来,监督他们或是对射或是集体扔手榴弹。
每一天,每一个人都会添上能要了人几条命的新伤,而第二天,新伤就变成了旧伤,因为更重的伤势要覆盖在上面。
整个操场已经变成了红色,抹不开的黑红,即便挖掉表层一尺的土,看到的依然是红。
这两天军区里的自来水都带着‘铁锈’味。
两个月间,每个人流血的数量早已超过了身体的体重,甚至十倍百倍,但他们非但没死,还发生了让人不可置信的变化。
‘帅哥’变得不那么帅了,但却更加迷人了,他脸上的疤痕,那种刚毅不止百倍的表情,让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一种‘真汉子’的感觉。
他一步上前,脚掌落地时惊起一阵尘土,如果这时他抬起脚,人们会发现那地面上会有一个足迹的小坑。
他右拳重重的击向自己的胸口,‘轰’的一声好似能震动整个军营。
“报告长官,黑水营一百零八名士兵全部到齐,请长官指示!”
喊出的声音就像是大鼓轰鸣。
王昃挠了挠耳朵,不满意的嘟囔道:“马勒戈壁的,想喊聋老子啊?!”
帅哥变了,不光是他那张脸,变化最大的却是身体。
那近乎……不,应该就是完美的身体,比世间所有的雕塑与绘画来的更有视觉冲击力。
还有那伤疤,那已经分不清好肉与伤痕的伤疤。
当然还有肤色,竟是一种仿佛带着金属光泽的肤色,就像……是一直涂着橄榄油。
甚至医护人员都认为,是不是因为缝针太多,跟针接触的时间太多,别‘染了色’!
当然,最重要的是气质,两个月六十天,经历超过千遍的生死,如果换了任何一个人,在那种奇葩、强度、危险的训练中,死掉一千次绝对算是‘命大’的。
所以他们给人的感觉……就像从地狱中归来一般,事实上……他们确实经历了什么叫做地狱。
那眼神,光靠那明明亮的好似夜晚的狼眼,却让人感到无比黑烟的眼神,怕是就能吓死个把的人。
王昃抬起头,微笑道:“都到齐了?好,很好,今天是你们的大日子,就像两个月前一样,你们将拥有一件跟那颗丹药同等价值的东西,只要得到它,你们才真正称得上是‘黑水营’。”
王昃给他们起的这个名字很土,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弄了个‘黑水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