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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白灵一看方有德身上的饿鬼疽依然还在,这才破涕为笑,在我手上掐了一把,娇蛮问,那咱们怎么会在这,这是哪啊,好黑哦。
  疼,姑奶奶,咱们能好好说话吗?我呲牙咧嘴的把尸蛇洞发生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当然忽略了我给她度阳血的。
  大侄子,你是不是漏掉了什么?比如说……七叔拍了拍嘴,关键的补了我一刀。
  七叔,你不贱会死啊,我冲他吹眉瞪眼,还好白灵没想起来,低着脑袋捂着脸也不知道在想些啥。
  七叔看了看表,“现在是白天,阴路还算太平,咱们先在这休息,晚上再赶路。”
  此刻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虽然有四周悬壁所阻,但已然有了光亮,虽然昏昏沉沉的,但也不似先前那般阴森。
  到了下午二点过后,众人吃了点干粮,阴路上天已经昏沉的厉害,朦朦胧胧的阴气再次笼罩河滩。
  “秦师父,咱们下一步该怎么走?”方有德凑上来,看着我和七叔狼吞虎咽,馋的直流口水。
  他是不能吃东西的,因为吃了也等于白吃,反而还会引起饿鬼疽的躁动。
  七叔看也没看他,指着我,问老子干嘛,他才是镖主。
  我这个镖主当的其实挺窝囊的,论打,不如掌旗的黑子,论经验,不如七叔老道,就连白灵这丫头还能带个路。而我呢,唯一的作用就是被七叔放血了。
  想到这,我郁闷的抓起一块牦牛肉干,狂啃了一番,此时不补,更待何时。
第10章 舌血冥文
  方有德见我和七叔不鸟他,讨了个没趣,只得灰溜溜的走到了一边。
  “伤哥哥,你就说说嘛,天都黑了,咱们再不上路,啥时候才到阴司啊。”在这里除了方有德,白灵恐怕是最想去阴司的了。
  嚼完牛肉干,我坐在河滩的石头上,美美的打了个饱嗝。
  白灵连忙走到我身后,给我捏拿着,凑到我耳边轻轻道:“伤哥哥,你放心,我这次肯定不会再搞砸了,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我说着白家大小姐今天怎么这么乖了,原来是怕我让她滚蛋。
  作为一个掌灯,关键时候手中的引路灯熄灭,对于整个镖队来说,简直是致命的失误。真正的厉害的掌灯,哪怕是在幽冥血海,灯都会掌的稳稳的,确保镖队不会迷失方向,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年轻人嘛,犯错是难免的,不过嘛,多少也得有点处罚,这一路的伙食就交给你了。”我一本正经的清了清嗓子,摆出镖主的派头。
  白灵一听大喜,双手在我头上一顿乱搓,“好说,本小姐最不缺的就是钱。”
  “是吗?我听着咋这么虚呢。”赵黑子在一边阴阳怪气的嘟哝了一句。
  白灵瞪了他一眼,又讨好的将我凌乱的发型用手指捋了捋,“伤哥哥,你快说,咱们接下来怎么走?”
  我看了七叔一眼,他别过头装作没看见,我知道他是有意考我,看来本镖主不露一手是不行了。
  沉下心来,我脑海中快速的映现九幽黄泉图,对于地图,我天生有种异样的敏感。
  也是怪了,我父亲在时,很少管教我,唯独挂在镖厅的九幽黄泉图,让我熟记,小时候顽皮,因此没少挨他的爆栗子。
  到了八岁那年,他点哪,我都能准确的说出冥标。现在想来,父亲或许早就想到了我会走他的老路子,只是可惜的是,九幽黄泉图,后来被我母亲烧掉了。
  “通往鬼门的地方一共有九处,水路有邪人作祟怕是没法走了,咱们可以顺江而下往西川酆都一带,走陆路,这是最近的选择了。还有一条,就是南下走檀溪水路。”我说的只是通往阴司的阳间路程,大致以三国地图为准,至于原因,我也不明白。
  但凡通往阴路的阳道大多数是古今凶地,西川一带酆都鬼城(并非完全指今酆都),乃是有名的杀戮之地,后又因为张献忠血腥屠川,是以到了今日成为了阴路。而檀溪更是项羽杀戮之地,霸王一怒,尸横溪涧,三月血流,怨气滔天,就连昔日刘皇叔都差点折在此地。
  这两个地方,都是杀戾重地,是以阴气极重,能通鬼门。
  说完,我有些飘飘然了,看来哥还是有点用的。
  “不行,檀溪水路是蔡家掌控的,秦、蔡两家世代水火不容,他们不可能会借路给咱们。”赵黑子脸一沉,反驳道。
  “那咱们就从酆都走,从巫山上西川,乘船只需半日即可。”白灵歪着脑袋,趴在我背上,笑道。
  “更不行!”七叔摇了摇头。
  “咋又不行了,你们还有完没完啊。”白灵不悦的撇了撇嘴。
  七叔背着手,踱步道:“丫头,看来你爷爷藏私了啊。酆都鬼城天下闻名,谁人不知,但千古以来,凡走阴之人,极少走这条道。”
  “为什么!”我和白灵异口同声问。
  “酆都鬼门一日九变,而且直通阴司王城,甭说咱们,就是张天师驾到,想要进酆都鬼门,都千难万难。当然,也不是没人走过。”七叔摩挲着下巴,目光深邃,娓娓道来。
  “谁这么大本事?”白灵问。
  七叔哈哈一笑,“当然是我了。”
  “切,又来了,不吹牛皮会死啊。”我对七叔比了比中指,满脸的鄙视,他也就画画符,辨辨位,而且还是神经刀,时灵时不灵的。
  “你个屁事不懂的蠢货,老拆我台,信不信我揍你丫。”七叔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目光中很是无奈。
  “咳咳,素质,有美女在,注意形象啊。”我赶紧躲开他的铁栗功。
  “七叔,你们别闹了,这也不能走,那也不能走,难不成要散镖?”白灵有些急了,跺脚娇嗔道。
  我、七叔相顾无语,走镖无路,天奈其何。
  “啊!”
  正说着,方有德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脸色蜡黄,痛苦的扭曲起来。
  “怎么回事?黑子,打灯。”七叔急道。
  赵黑子打开探照灯,顿时河滩上明亮了起来。
  灯光下,方有德痛苦的掐着自己的脖子,瘦小的身躯蜷缩在地上,痛的直打滚,更为恐怖的是,原本他腹部的饿鬼疽不知道啥时候已经移动到了他的喉咙上。那张可怕的饿鬼脸模子,发出奇怪的阴笑声,让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