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飞精神一振,垂死病中惊坐起,大呼,“快把情报给我!” 一旁的凡妮莎看了他一眼,无语的叹了口气,一巴掌把他按了回去,“乖乖躺着吧,这几天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有问题我会找你商量的,好好养病。” 然后凡妮莎交代屋内伺候着的其它几位女仆过来看住李云飞,自己则与那名女仆走出了房间。 正午炽烈的太阳下,凡妮莎与女仆站在屋外的香樟树树荫下,眺望着山坡下热火朝天的练兵的队伍,有些不悦的问道。 “我不是说过吗?不重要的事情不要当着先生的面说,免得他分心……暴风城到底怎么了?联盟已经决定出兵了吗?” 那名女仆迟疑了一下,小声说道。 “不是……” “那到底怎么了?” “是……是暗夜精灵领袖来暴风城了。” 小心翼翼的看了凡妮莎一眼,这名女仆悄悄观察着凡妮莎的反应,低声说道,“昨天下午,暗夜精灵的船抵达暴风城,国王瓦里安以最高规格接待了对方。” “来人是……是暗夜精灵的月神大祭司,泰兰德·语风。” 低声说完这些话,在凡妮莎那瞬间变得难看下来的表情中,女仆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另一个情报说了出来。 “另外黑锋要塞的使节也抵达了暴风城,据说是一个名叫萨萨里安的死亡骑士,目前已经与国王瓦里安见了面。另外……” 迟疑了一秒,女仆低声说道,“那个死亡骑士身边还带着一个人类,据我们的内应查实,是一个名叫比德尔的反抗军战士,之前被先知大人派去北方送信的……” 这一下,凡妮莎的表情已经不是难看了,而是充满了愤怒。 “为什么信使会和死亡骑士在一起?难道他叛变了吗?” 女仆连忙解释,“小姐你误会了,我们的内应发现比德尔时,他正被那个死亡骑士所挟持着,几乎永远都是浑浑噩噩的半昏迷状态,似乎中了某种魔法……” 这个答案让凡妮莎的表情稍微好看了一些,但她的目光却凝重依旧。 “那么也就是说,先知他和巫妖王通信的事情,已经被暴风城知道了?” 女仆犹豫了一下,轻轻的点头。 “应该已经知道了,比德尔只是一个重病的普通战士,无法抵抗那些法师的逼问魔法……” 凡妮莎的脸色难看无比,一拳打在了身旁的大树上。 “该死!” 只见轰的一声巨响,大树轰的一声应声而倒,无数的树叶飘落下来,洒了两人一身。 正午的阳光下,这里发生的躁动吸引了不远处护卫的目光。 不过在看清这边的状况后,便没有人再管,移开视线继续站岗。 而凡妮莎则站在倒下的大树旁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这才冷静下来。 看了身前的女仆一眼,她皱紧了眉头,摆手示意她退下。 “下去待命吧,这件事情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明白吗?” 女仆连连点头,连忙退下。 而站在原地的凡妮莎远远的看了暴风城的方向一眼,似乎已经越过无尽的高山丛林,看到了那个城市中正在酝酿的可怕风暴。 那目光中,除了憎恨之外,还有难以言喻的凝重。 她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这才平静下了心情,用平常的步子回到了屋内。 然而推开屋门,病床上躺着的人笑着问出来的第一句话,直接让她的表情僵硬了。 正午那炽热的阳光中,病床上的李云飞病怏怏的躺在靠枕上,看着推门而入的她,笑得很开心。 “怎么?比德尔的事情曝光、暗夜精灵的首领也过来了吗?” 那微笑着说出的、早已洞彻一切的话语,瞬间撕下了凡妮莎好不容才戴上了平静伪装,一脸愕然。 “你……你你……” 她瞪大了眼睛,震惊的看着李云飞,像在看一个怪物,以至于连伪装都忘记了,“你怎么知道……” 病床上,李云飞笑得很灿烂,得意洋洋的样子。 “我这么聪明,怎么可能猜不到。” 说着,在凡妮莎那震惊的注视中,他动了动身子,换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坐了起来,说道,“好吧,不开玩笑了。” 看着表情错愕的凡妮莎,李云飞叹了口气,说道,“从情报局传来的那些情报中,我早就推算到今天的局面了。” “暗夜精灵驻暴风城的那个使节对你我、对我们所宣扬的红色主义的恐慌和憎恨,早就说明了暗夜精灵一族对于这种主义的态度,不可能只是她一个人的态度。” “虽说世界上不可能有无来由的恨,但至少在目前为止,我们暂时还不知道那群暗夜精灵为何会对我们这种红色主义抱有如此深的恐慌情绪,我只是觉得这反应也太过激了吧……” “从那时候起,我就在想,就暗夜精灵对我们的这种憎恨态度,只怕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甚至为了促成暴风城对我们的围剿、以及开放王国结界的事情,暗夜精灵的最高领导人泰兰德·语风或许会亲自过来也说不定。” 看着表情愕然的凡妮莎,李云飞笑了笑,表情有些复杂,“只是没想到我猜得这么准,看你的表情……果然是泰兰德亲自过来了吧?” “呵……泰兰德·语风,月神祭祀……呵……深闺怨妇可得罪不起啊。泰兰德的香蕉……我可不想成那个风干的香蕉啊。” 随手从枕头下抽出了一张纸,李云飞递给了凡妮莎,“拿去吧,这是我这段时间针对接下来我们要面对的局面做出的新部署,主要与下一次反围剿有关。你拿去看看,再给手下的几位将领传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