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耳倾听,耳边好像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响,很细微,不像人类发出的声音。 那声音的源头来自于前方的一处草丛,他急忙跑了过去,那个声音越来越响。 他弯腰下去,拨开了草丛,声音戛然而止,一个蛐蛐从草丛中‘嗖’地一下跳了出来。 余文泽吓得往后退开了两步,那个蛐蛐一路弹跳,跳进了一片浓密的草丛之中,转眼没有了踪影。 他急忙左右环顾,像是一个做了坏事的孩子,生怕被别人看见。 有一阵风吹来,草丛哗啦啦响起,他急忙再次往后退了一步。 有点奇怪,他已经感觉到了—— 像是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正在他的身上发生。 如果说,最开始的时候,他听见了院警们的低声细语,以及脑袋里面的那阵声音,纯属是偶然,那么现在,他听见了草丛中蛐蛐的叫声,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风声,还有叶子摇摆的声音—— 忽然之间,有一种极其惊悚的感觉从脚掌一路攀升到了头顶。 他觉得自己有些不正常了。 这一场重感冒似乎让他的某些感官系统发生了细微的转变。 他虽然还没有完全理解是哪些方面的转变,但毫无疑问,确实跟之前不一样了。 他能够看见之前没有看见的东西,能够听见之前听不到的声音,光是这两点,就足以证明自己跟以往有所不同。 意识到这些不同,并没有让他感觉兴奋和激动,反而是害怕和惊惧。 他呆在原地想了几分钟之后,没有想出一个头绪来。 随后,他迈开步子朝前面走去。 太阳在头顶照着,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珠。 他走进了普通病区楼。 在一楼晃荡了一圈,然后又上了二楼。 本来白天巡逻的事情不关他的事情,但毕竟身为一名院警,要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才行。 所以闲来没事,他就四处转一转,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病区的病人们似乎有些压抑,从他们的表情和神态中就能够看出来。 而院警和护士们打成了一片,他们甚至都没有时间调笑余文泽。 余文泽一路观察着,一路来到了四楼。 现在正是病人的吃饭时间,陆陆续续的病人从病房内走出来,来到休息室进餐。 余文泽看见赵直和另外三个人一边低头说着话,一边朝着他走了过来。 “赵直,你怎么样了?”余文泽主动打招呼,在病人里面,他最熟悉的人就是赵直了,毕竟他们两个人曾经在同一个房间内睡在同一张床上过。 “挺好的。”赵直迎着余文泽走了上去,脸上露出了笑容。 另外跟他一起的人则一转身进入了休息室。 “你怎么样,我感觉好几天没看见你了。”赵直关心地问道。 “我得了一场病……”余文泽将目光瞥向了别的地方,似乎不想细说。 “怪不得看你脸色有些苍白。”赵直盯着余文泽,他的眼神有些锐利,当余文泽望向他的时候,他急忙移开了目光,“你自己要多多注意。” “注意?注意什么?”余文泽感觉赵直似乎话里有话。 “最近很多病人都被无缘无故带走了,你应该也发现了吧。” “我知道这件事,但具体是怎么回事我就不知道了。” 余文泽和赵直来到了一处墙角落,两人低声说着话。 “我要跟你说一件重要的事。”赵直低声道。 “什么事?” “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我要逃出去吗?” “记得……怎么,你找到办法了?”余文泽的心里喜忧参半。 “找到了,不过,我需要一个人的帮忙。”赵直紧紧盯着他。 “谁?” “你。” “什么意思?” “我希望你能够帮我一次。” 余文泽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四周之后才道:“怎么帮,你说。” “我需要拿到禁闭室负二楼007的钥匙,钥匙在猴二身上。” “你去负二楼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