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现在的脑海中一直闪着一个念头。我想,以长诉的势力,他应该已经发现了琉璃水珠的事情。而各门各派中都有人与魔族暗中勾结也应该是事实。如果说,佛门将我软禁在此是奉了长诉的命令,那么,长诉想干什么呢?
卫渊说过,琉璃水珠的正负两极无解,也就是说长诉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破除我和魔君之间的制约。而方才那和尚几次向我下杀手,也就是说,即便我死了也无所谓。这样就很矛盾了,难道长诉不应该为了魔君而极力保全我的性命吗?还是说……
一个怪异地想法突然在我的脑海中一闪而过,还是说,长诉根本就不在乎魔君的死活?!那他的终极目的到底又是什么呢?
我隐隐约约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我感觉,也许长诉复活魔君的目的远远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单纯!
☆、共商处置
我一直在后山休养生息,直到一个月后,一众佛门弟子才来带我离开。我原本以为是那新掌门和尚想好了怎么处置我,可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还真召集了各门各派前来对我共商处置。
我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我不是魔君这件事已经很明确,他们这样兴师动众地来处置一个魔君的知念体,我都替他们的智商感到惭愧。
然而,有另外一个声音却也同时在我心中响起。我只不过是一个小辈,我都能想到的事情,他们这些老江湖自然也能想到,他们也许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如果真的如此,他们又为何要如此呢?
我被一众佛门弟子带到了佛堂的佛像后面,其实在离开后山之前,那后山的老和尚点了我的哑穴,而如今又将我神神秘秘地藏在这里,我真是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而就在此时,佛堂的前厅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地脚步声。我愣了一下,忽然明白过来,敢情他们是要在这里共商处置。
我从佛像后面探头悄悄地向前厅看去,只见除了阴阳门之外,各门各派都已经陆续到齐坐到了两旁的椅子之上。我顿时不禁有些疑问,佛门既然召集各门各派来共商处置,为何要单单落下阴阳门呢?还是说,阴阳门拒绝前来?
除了这些玄门门派,更有一些像飞龙那样的玄门世家也混在其中。我看着那帮人,里面不乏有相熟之人。比如,养鬼派的掌门,飞龙的爷爷。
我没有在人群中看到飞龙,心想他也许依然被佛门软禁着。同样,我也没有看到阿墨,心里不免有些担心,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待众人皆都到齐之后,那佛门和尚便开始胡说八道了。却听他装模作样地先念了一句法号,然后幽幽地说道:“数百年前西域魔君出世,天下大乱。幸好当时道门高徒长诉与阴阳门高徒卫渊联手将其诛杀,才免过一场浩劫。不过,这件事并没有就此结束。众所周知,当时魔君的魂魄被封印在神木画轴之中,而那副画轴后来被阴阳门卫渊掉包。卫渊得到画轴之后放出了魔君的魂魄并送其投胎转世,而他自己也获得了不死不灭之身。如今,魔君转世而来,联合卫渊屠杀道门和阴山派两大门派,罪孽深重,人人得而诛之!”
那和尚说得慷慨激昂,坐下许多玄门人士已经开始附和。我在佛像后面听得咬牙切齿,好一个人人得而诛之!我算是明白了,这敢情是要把长诉的所作所为都嫁祸给卫渊!
我虽然不知道长诉为什么要用这么一个借刀杀人的奸计,以他的实力再加上魔君,卫渊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如果是为了单纯除掉卫渊,也不需要这样大费周折啊。
我想不明白,干脆继续去听前厅的动静。这时已经有质疑的声音出现,我探头看去,说话地正是飞龙的爷爷。却听他道:“久闻阴阳门卫渊品行端正,乃是一位正人君子。他当年为了诛杀魔君差点赔上自己的性命,他有什么理由在封印魔君之后再将她放出送其投胎转世呢?大师,你是一位得道高僧,说话要有理有据令人信服才行。”
这话一出,底下的人便开始交头接耳沸沸扬扬地嘀咕起来。一位不知名的玄门人士也突然站出来大声附和道:“此言不错,说话要有凭据。数百年前的事情谁又知道地清楚?大师你说的这么确定,就跟你自己亲眼见过一样,未免有些太过武断吧?”
“阿弥陀佛~”那和尚闻言双手合十念了句法号,继而道:“不瞒诸位施主,贫僧此言并非枉语,乃是根据当年我佛门掌门所留下的记载所述。如果诸位不信,稍后贫僧可命弟子去将那记载取来与诸位一观。”
这下看上去倒是有几分铁证如山的意思,一时之间,碍于佛门威望,众人皆都不再言语。
而就在此时,门外突然却传来了一阵哈哈大笑,我听到这个声音猛然心中一动,连忙探头去看,来人却正是花少,而且,他还带来了一个我正担心的人——阿墨!
我顿时不禁有些激动,花少这家伙虽然平时不正经,到正事儿上还是很靠谱的,他果然如飞龙所说找到了阿墨!
我看到道门掌门在看到阿墨的那一瞬间脸色变了一下,但终是什么也没表示。
却听花少吊儿郎当地对那和尚道:“好一个掌门方丈的记载,谁知道是真的假的?再说了,当年的掌门方丈写没写你怎么知道?兴许是哪个闲得蛋疼的人冒充掌门方丈胡扯的呢!”
“放肆!”随着众人一阵哈哈大笑,那和尚顿时面色有些难看。只见他气得哆嗦着手指着花少怒道:“你这是在质疑我佛门的威望吗?!”
花少闻言摆了摆手道:“我一介小辈自然不敢质疑佛门圣地,只不过,我只是有些信不过大师你的人品。”
这话一出,那和尚的眸中瞬间闪过一丝阴狠之色,但碍于在众人面前,他也不得不继续装出一副仁义淡定地样子。却听他念了句法号幽幽地道:“施主对贫僧有成见,贫僧不与施主争辩。不过,贫僧的人品如何,相信在坐的诸位施主心中自有公断。”顿了顿,他扫视了一眼在坐的众人之后,才又继续说道:“其实,今日请诸位前来还有一件要事相商。如今魔君再次出世,恐我中原又会迎来一场巨大地浩劫。放眼现在各门各派之中,再无当年长诉那般的神勇之人,故我等要想抵抗魔君,就必须要团结一致。”
话说到此处,已经有不少玄门人士表示同意。毕竟道门和阴山派已经是例子,这是事关他们的身家性命,他们肯定会联合起来一致对外,谁都不想被落个屠杀满门的下场。
我在佛像后面听着,心里那叫一个无奈。要知道如果他们真的是联合起来对抗魔君,这自然是好事。但怕就怕他们都中了别人的圈套,最后反而落得一个悲惨的结局。
果然,事情远远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却听那和尚满意地看了一眼那些情绪激昂玄门中人之后,才装出一副慈悲天下的样子道:“阿弥陀佛~眼下大敌当前,我们自然应该团结一心。但国不可无君,家不可无主。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推选一位德高望重之人为盟主,带领群雄抵抗魔君呢?”
此话一出,问题来了。刚才还情绪激昂地众人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我看在眼里不禁在心里冷笑一声,想想也是,这盟主之位可是个香馍馍,号令群雄何等威风?谁不想当呢?
于是乎,拍马屁的也来了。却见一个其貌不扬的人站出来对众人说道:“佛门自古以来便是我玄门中的首领,如今大家团结一心对抗魔君,自然也应该由掌门方丈为盟主,方可服众。”
这话说的看似在理,底下的人也开始几家认同几家否。我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感慨着这俗不可耐的套路。很明显,最后的结局肯定就是那和尚当选了盟主。
然而,就在这时,戏剧性地一幕出现了。却见那和尚闻言双手合十念了句法号,对众人道:“贫僧修为资历平平,恐不能胜任这盟主一职。况且,盟主必须德才兼修,有高瞻远瞩的智谋。贫僧自问做不到,故应另举高明。”
我听着这话一愣,不知道他这是唱的哪一出。却听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贫僧有一主意,能推选一位可以令众人信服的盟主。贫僧已在后山设下比武台,勇者可上。这样,大家一来可以互相切磋一下武功,二来也可以通过这种方法推选一位盟主。当然,为了公平起见,贫僧自愿放弃这场比武,为大家做个公正。”
那和尚说的一副大义凛然,瞬间赢得了众人的赞许。我听在心里却总感觉哪里不对,他费尽心思将众人召集至此,却为何要将这盟主之位拱手他人呢?还是说,他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当盟主?
还有,他不是要把我共商处置吗?为何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我半个字?我为什么会被点了哑穴藏到佛像之后?他是故意让我听到这场大会的内容吗?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一个小和尚突然从外面火急火燎地跑到那和尚的面前耳语了几句。顿时,那和尚脸色大变,含糊地吩咐了几个弟子招待好宾客,自己便跟着那小和尚走了。
我被这突如其来地状况弄得有些懵,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让那和尚如此心焦。而正在此时,一只大手突然拍了我的肩膀一下。要不是我事先被点了哑穴,这会儿肯定已经大叫出声。
我吓了一跳,猛的回头看去,身后之人却是飞龙。却听他低声对我道:“什么也别问,赶紧跟我走,一会儿我再仔细解释给你听。”
☆、比武
我跟着飞龙一路跑到一个偏僻地山洞,令我吃惊地是,在那山洞里居然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晕倒地小和尚。我仔细去看,却发现那些小和尚正是带我离开后山的那些。
见我不解,飞龙对我解释道:“放你出来的人是我,现在那和尚发现你不见了,我才特意把你带到这里来避避风头。”
我闻言更加不解,道:“我记得那些小和尚明明说是奉了掌门之命,怎么成了你?”
飞龙淡淡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对我道:“你听说过易容术吗?花少特意给我送来的,正好派上了用处。我易容成那和尚的样子让他们将你带出来,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就先让他们将你藏到佛像之后。其实,我也没想到那和尚会在佛堂开会,幸亏你机灵没出去,不然可就真的死了。”顿了顿,他又拿出一个□□递给我道:“此处不宜久留,我们易容之后就赶紧下山。今日来客众多,我们混在他们之中不会引起怀疑。”
我接过那张□□看了看,那是一副极为普通的女子面容。我想,既然我易容之后别人都不认识我,那我又何必这么急着走呢?
我带上那张□□对飞龙道:“既然现在没人认得我们,那我们就先不要离开。那和尚说在后山设下比武台比武选盟主,我总觉得这事儿蹊跷地很,我想留下来看看。”
飞龙闻言思量了一会儿,才对我道:“这□□虽然能易容,但是不能改变气息。在高手面前就如同摆设,如果我们的身份被识穿,想走可就走不了了,这件事情你可要考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