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会不会是阿宝粗心忘了关门,要知道今天什么人都有,香客太多,要是谁进去里面一翻乱闯那就不好了。 “我进去看看。”我停下车子,把赵钦留在车上。 进院叫了几声没有林阿宝的声音,进到屋里,只见一地的凌乱,这丫头也不知道收拾一下的,什么东西都乱放,院子里还扔着一些她叫外卖的一次性餐盒。 可能是上道观去了吧,琢磨着,我出来把院门关上。 却突然发现在泥宁的院墙一侧,似乎有一串不同寻常的脚印。 那脚印不是人类的,到有点像马蹄子,更奇怪的是,那串脚印无始无终,好像突然凭空就开始了,走了几步,又突然消失不见了。 “看什么?”身后响起赵钦的声音:“被雨淋了也不知道。” “你看那些脚印,像不像是什么动物?” “余音山树林茂盛,有动物进来也不足为怪。” “可是他怎么突然出现,又消失了呢?” “他从院墙上跳下来,走了几步,又跳到花台上跑了。”赵钦伸手帮我弹了弹我发稍上的水珠:“我说娘子,道观里一片热火朝天,你是否要一直留在这里看这些脚印呢?” “……” 我们到达道观后,赵钦去帮老道长写那些文书去了,而我却任劳任怨的去厨房里帮忙做斋菜。 开大坛做法事,样样不能马虎,三色糕点,四样甜品,再加五谷清粥,祭天神地母,拜五谷大帝,总之一样不能缺,缺一样,就是对神尊的不敬。 忙活了半天,依然没有看到林阿宝的影子,如果在平时,这小姑娘早就来凑热闹了,今天也不知跑哪里去了。 我向一位小师兄稍做打听,那位小师兄便皱着眉头说:“哦,那位阿宝姑娘啊,凶得很,她根本就不容许我们靠近院子半步,还说余音山都是她家的,如果惹怒了她,她叫我们连道士也做不成,所以我们每一个人经过小院门口的时候都匆匆低头而过,谁也不敢往那边看一眼,所以啊,她去了哪里,我们又怎会知道?” ……怎么在这之前,我完全不知道林阿宝有这么一副嚣张的脸嘴呢,这也太任性了吧。 “难道你们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老道长吗?” 小师兄便摇摇头:“算了,师父已经早早就告诫我们,说这山的确是人家的,惹不得,所以我们还是能躲侧躲,只要她不来骂我们便好了,谁还敢在背后打她的小报告。” “呵呵,那众位师兄受委屈了,阿宝还小,还请你们多多担待。” 小师兄看着我一笑,不言语。 四色甜点终于出笼了,我和小师兄一起将大蒸笼盖给掀了起来,蒸汽水雾氤氲,却在这浓浓水雾中,我仿佛看到了一张人。 好熟悉的人脸,却吓得我尖叫一声。 “明月姑娘,你没事吧?”小师兄不解的看着我,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大叫:“烫到手了吗?” 第617章 617:他真的来了 “没,没有。”我急忙递给小师兄一抹安心笑意,水蒸汽里的那张脸不见了,一张和赵钦一摸一样的脸。 我晃了晃脑袋,到是更愿意自己是眼花了,因为那根本就不可能是赵钦,只有一种可能,如果他真的出现了,那一定是赵忧。 我心神不安的把四样甜点装在碗碟里,放在托盘里端到正殿供桌上。 赵钦正在写文书,好心的帮几位老妇镇清吉表,无轮他穿古装还是现代装,他那一身矜贵之气总是不自禁的流露。 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抬起眼来,穿过重重人群,朝我这边看了一眼,那视线无处安放似的,他在找我。 我站在朱红巨柱后,他没找到我,只好低头,继续帮老妇们镇表格。 “看什么?”林阿宝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来,同时,她的细手腕环住了我的脖子,笑道:“哦,原来在看你的心上人。” 我扭头看着她:“刚才你去哪里了,怎么院门没关?” “是吗?”林阿宝歪脸笑道:“没事儿,没关也没人进去。”“我一早就上道观了,帮老道长叠纸钱呢,对了,我还得继续去忙,一会儿来找你。” “好。”看着林阿宝一蹦一跳的走远,我怎么也不无法将她和小师兄嘴里的那个人联系在一起。 “明月姑娘,五谷清粥可以出锅了。”厨房里的小师兄站在院子里叫我。 我应了一声,院子里的众信徒们听到五谷清粥可以出锅了,大家都开始自觉自动地排起队来。 这五谷清粥盛一碗做供食之外,其他都会分授给众人,吃到斋素五谷清粥,寓意着未来的日子五谷丰登,家财兴旺,大家都为了讨个好采头,个个都想喝上一碗五谷粥。 我们将清粥盛在大桶里提出去,开始分给信徒们食用。 清粥火候好,煲得软糯粘香,我在给一位信徒打粥的时候,突然看到粥桶里再次映出赵忧的样子,顿时心神一恍,将几滴清粥晃到了手背上,烫得我手一抖,差点将那位大叔的碗给摔了。 “小心。”一双大手及时托住我的手腕,那碗粥幸好没有摔了,否则的话,大半应该洒到我自己手上。赵钦眉心微拧:“怎么这么不小心,盛粥也能分神。” 我一愣,他已经浅笑接过我手中的勺子,继续给信徒们盛粥去了。 看着他高大的身躯微微弯腰接过一个婆婆手里的碗,那般温润笑着,不亢不卑,我心里像塞了一团棉花似的不舒服,平时没有这样的感觉,怎么今天会两次看到赵忧呢,难道真是七月阴月节,所以他可以毫无顾忌的四处游走。 “呵”耳边,突然掠过一道凉凉的冷气。 “这就是双生儿的悲哀,你现在终于明白了吧,为什么他能感觉到任何鬼物伤害你,却感觉不到我,因为我们是双生啊,这就是造物主的神奇之处。” 赵忧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像是贴着我的耳朵在说话,那凉气散散地吹得我浑身一战。 他说:“最好别动,也别妄想叫兄张来帮忙,阿月,看看这里有多少人,你也知道我的功力,就算再不济,抵抗兄长的同时再顺手杀那么一两个人,也是轻而易已的事。” 我不说话,看着一米之外正在和小师兄们给信徒施粥的赵钦,风吹过,他的碎发微微轻颤,他的白衬衣在阳光下清爽俊朗,而我,近在咫尺却尤如和他相隔千山万水那么长,心里冰凉一片。 但唇角上,却还是挑起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