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身后,悠悠地传来赵忧的声音,他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快回来,我们走正确的道路回樱花山。” 我没理会他,扭头看了眼堂弟和左峰,他们两都没说话,坚毅的目光却告诉了我他们心里的想法,我心疼的摸了摸堂弟的头顶,泪水滚滚而落:“对不起。” 话完站直身子,和左峰一起拉着堂弟的手,奋力往前一跃。 “阿月……”赵忧的声音在悬崖上空响了起来。 下落的过程中,只感觉到冰凉的风往身上招呼,我们三人的手紧紧攥在一起,很慢的一个过程,很久都不到底…… 突然脚下一硬,呯的一声,只觉得摔得眼冒金星,整个身体都被贯性震得七荤八素。 不对啊,如果我们是摔下悬崖的话,它那么高,我们怎么可能还有感觉,再怎么着也是肉泥了。 “小杜,你快看。”左峰最先缓过来,他把我和堂弟扶了起来,我们似乎是在一个庙堂一样的地方,从敞开着的朱红大门里看出去,看到一条街道,熟悉的街道,而街道的那一端有家小旅馆,上面端端正正地写着四个大黑色’红豆旅馆‘。 “完了完了,我们又回到原点了。”左峰无力的往后退了两步。 我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一个冰窟窿里,生怕此时此刻,赵忧会突然出现在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阿月,快跟我我回家。” 我用力的眨了眨眼睛,再仔细的打量着小镇,突然心里一动:“左峰,你看,那边有一幢桔黄的二层楼,他是存在的,这个沙坝镇,应该是真的。” “什么,什么意思?”左峰不解。 我回头看了身后一眼,只见那个铺着古怪花色的供桌上方,挂着一副画,那是沙坝镇全镇景色画,仔细一看,那上面没有桔色小楼,那些树很绿,那弯尖尖的月亮和乌云和我们看到的一模一样。 我失声抽泣了起来:“左峰,你看,这画里的景色,和我们看到的是不是一样,我们是被困在画里了。” 左峰细细一看,失神惊骇:“怪不得沙坝镇子口没有路了,瞧这里,他们只画到了那里,这画上原本就没有路啊。” “是啊。”我激动不已,堂弟也第一次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正在这时候,庙外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我们三人急急钻到供桌底下藏了起来。 不一会儿两个人走了进来,只听一个女人说:“奇怪,红豆最近一段时间很不正常,好像丢了魂似的。” “可不。”另一个人压低声音:“可能是中邪了,你还记得吗,半年前,那几个人从我们神坛悬崖里跳了下去,老祖宗带着大家割断他们的绳子惩罚了他们,可是自从这件事后,老祖宗就变了,整天痴痴呆呆的,还有那个红豆和酸汤鱼头店的小赵。” “唉,别说了,都什么年代了还草芥人命,这是要糟报应的。” “唉!” 两人进完香出去后,我久久回不过神来,这是什么意思,他们说这半年来,难道我们在画中那几日,竟然过了几个月吗? 这么一说,好像也能理解为什么赵忧老是催着我回樱花山了,因为照人间的时间计算,长生花早就开了…… “姐姐,你。”蓦地堂弟怯怯的声音将我从怔忡里拉了回来。 别说他,就连左峰都是一脸惊骇的看着我。 “怎么了?”我摸摸自己的脸:“小声点,我们暂时不能出去,沙坝镇的人都视我们为敌,此时暴露就完了。” 左峰和堂弟看着我,木然的点了点头。 “说呀,我怎么了?”我小声问。 左峰半晌才喃喃出一句:“你的脸。” 第570章 570:姑姑之死(有阅饼,快抢!) “我的脸怎么了?”我抬起手下意识的摸了下左边脸颊。 “小杜,别害怕。”左峰拿出手机,嘀咕了一句:“还是没信号。”话完给我拍了一张照片递到我手里,似是很担心我的反应:“别太紧张,我们终于出来了,只要快点回到余音道观,他们一定会想出办法来的。” “左峰你别说了,快把手机递给我。”我抢过来,才看了一眼,整个人便像跌入深渊一般。 只见我的左半边耳朵以下,数条张牙舞爪的黑色毛细血管弯弯曲曲一直蔓延到脸上,手一抖,电话被左峰拿了过去,他张了张嘴,堂弟也一脸的担忧相,可是,要怎么才能安慰我。 我们都绝望的互视一眼。 我咬了咬唇,将恐惧压在心底:“不怕,等回到樱花山我就有救了。” “对,我也正是这样想的,我们得快点回去。”左峰心疼地伸手过来拍了拍我的肩,供桌下的布帘子侧面,透进来一缕淡淡的光线,我们坐在这窄小的空间里,竟然一时无话。 “笨那。”沉默之后左峰突然大拍一下额头。 怎么?我和堂弟扭头看着他。 “沙坝镇的人只认识你们,却不认识我,我完全可以大摇大摆的走出去给你们弄些吃的喝的呀。”左峰笑道。 他说得没错,我和堂弟也一扫心里的阴霾,我朝他点点头:“那你快点。” “放心,我去去就回。”左峰从桌子底下爬了出去,大踏步走出了庙外。 现在,只剩下我和堂弟两个人了,堂弟这才跟我讲了他们的遭遇,原来那一次杜家村浩劫的确是黑月派下的黑手,他们被抓到地府后,除了一部份被当场处死杀鸡儆猴外,其他大部份都被做成了人樽,而姑姑,却是在看到村民们被做成人樽而忍受不了这种痛苦,当场撞墙而死了。 黑月派最后选择留下堂弟,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引我上勾。 我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巴,任泪水在指缝里流淌:“姑姑死的时候,跟你说了什么吗?” 堂弟吸着鼻子:“姑姑在决定死之前,悄悄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她说你不是普通人,一定要好好活着。” 也许,这是姑姑对我的期望吧,我的确不是普通人,因为我有一双阴阳眼,可现在,我多么希望自己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医院小护士啊。 堂弟从衣袋里拿出一块小麻布:“姐姐,这是姑姑让我交给你的,她说,这个字念翺,至于什么意思,姑姑没说,只说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