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也的确是离奇,若是那女人被异物堵住呼吸不了,就算是短暂昏迷,那也不可能这么久了还会重新呼吸再正常醒过来,是人都知道,长时间呼吸堵塞,有可能造成脑死亡。
可是,人家竟然还给刘凯如生了个儿子,还一起生活了二十年,我还有什么话好说,只能说这真是一个奇迹。
我问刘凯如:“既然这样,那为什么她现在又突然离开你了呢?”
“因为我最近的怪癖,她说受不了,所以就带着儿子离开了我。”他用力挠着头发:“她走得很绝情,一点线索都不给我留下,这是想一辈子都不让我找到啊!”
“这也情有可言,有哪个女人能受得了自己的老公时时出去偷窥其他女人呢?”我指了指饮水机:“想喝茶你自己倒。”听完他刚才的那段叙述,我把披风拉得更紧。
“谢谢,不喝了。”刘凯如长长吸了口气:“对,这事儿也不能怪她,谁让我遇上了呢。”
我问:“开始有这样的习惯是什么时候?”
“半年前,那天说也奇怪,有家新邻居刚搬来一天,当天我正好下班,就顺手帮忙搬了几样东西,哪知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我什么也不知道了,等被人打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人家卧室门口偷窥正在换衣服的女主人。你知道当时我那种感觉吗,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在这之前,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吗?”我问他。
“有,不知道是不是师父喝醉了酒乱来的,就在那天之前的一个星期里面,殡仪馆里的尸体总是会在隔天早晨莫名其妙的趴在棺材外。”
“什么意思?”我听得一头雾水。
“那些穿戴整齐,还上了妆的死尸于半跪的姿势趴在自己的棺材旁边,伸进去半个脑袋往里探着,好像在看里面的什么东西似的。头一次看到这样的情景,我吓得浑身起了层白毛汗,因为师父年纪也大了,所以没把这件事情告诉他,怕吓着他,更重要的是,我怀疑是师父酒醉了把尸体给搬出来的,所以更不能漏口风,否则师父这工作怕是要保不住了。”
“后来呢?”
“后来好几天都发生这样的事,而且我还在棺材旁边看到一串浅浅的脚印,那鞋印的大小竟然和死尸的一样大小,我很害怕,却又不信邪,有天晚上就硬找了个陪师父喝酒的借口留在殡仪馆里,等他老人家喝醉了之后,才去前堂一看,当时,看到那明明很正常的棺材盖又被打开了,而里面的尸体又于半跪的姿势跪在自己棺材旁边时,我差点没吓死。”
第537章 537:想像
显然他被有被吓死,我看着这个中年男人,心里权衡着他说的话有几分真假。
如果没有人动手脚,那死尸是自己站起来,再从棺材里自己爬出来的吗?
心里莫名想到那样的情景,在寂静无声点着一枝莹莹烛火的殡仪馆里,脸上化着厚厚粉底,打了两片淡粉腮红,涂着鲜艳口红,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死尸,缓缓从棺材里坐了起来,他闭着眼睛,迈步跨出棺材,僵硬地一步步走到棺材一侧,跪下来,探头看着里面,那个空空的,刚才自己在睡在里面的棺材内部。
蓦地一下,那支蜡烛光点猛然一晃……
想到那样的场面,我打了个冷战。
“明月姑娘,你没事吧?”刘凯如关心的问了一句。
“没事,你继续说。”我摇了摇头。
“是。当时看到那具尸体的时候,我吓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又怕家属看到不好,只能硬着头发把他给扶起来再底放进了棺材里,可就在我把他放到棺材里的时候,那死尸竟然一下子张开了眼睛,眼神里的那种淡漠和空洞,和二十年前我老婆头一次在我面前睁开眼睛时一样。”
“我吓得当场一声嚎叫,整个人就晕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只到师父起夜把我给叫醒,再一看那死尸,却是平常如初的,眼睛也闭得紧紧的。要知道,有些死者就算死了,也因为肌肉的僵硬和萎缩而无法合上眼睛的,所以我们会用线角轻轻把他的眼睛缝上一针,而这个死者,他的眼睛我正好缝合过,所以你知道吗,他竟然能睁开眼睛看着我,这是不是很邪门?”
“后来我把实情告诉了师父,他却什么也没说,只让我找点纸钱烧了了事,可是从那天开始,我只要看到老婆,就会莫名其妙的有些害怕,因为那个死者的眼神,真的和她当时太像了。而且那天晚上,我突然发现自己胸口上多了样东西。”
我看着刘凯如:“什么东西?”
“这个。”他索性把胸口上的t恤给拉低,露出一块黑色的图案来,那图案有小孩子一个拳头那么大,是一只眼睛,栩栩如生的一只人眼睛,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总觉得那只眼睛正在看着自己。
“一个纹身?”我不适地别开视线:“你竟然不知道是怎么得来的?”
“真不知道,好像他突然就长我身上似的,我怀疑,自己的偷窥和思绪里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和这个纹身有关。”
这让我想到了那个黑月派的纹身师,他给王墨纹的那只黑狗,差点要了他的小命。
小白提着一袋衣服回来了,我和刘凯如的谈话到此打住。
看到刘凯如也在,小白脸色一沉:“得,来退钱的吧?”
“小白,我们去休息室里说话。”我向他使了个眼色,起身进了休息室,转身对跟进来的小白悄声说:“他身上有个纹身,是一只眼睛,我估计是被黑月派的人给控制了,也许顺着他身上查下去,能找出些黑月派老巢的线索。”
“哦?”小白一脸错愕:“行了,先把衣服穿上,既然这样,今天我跟他。”
话完把衣袋子放下出去了,我打开一看,还行吧,也不枉我认识他一年多,知道我的脾性,买了套简简单单的休闲服,眼睛也够毒,尺寸竟然没有错。
等我换好衣服出去,小白和刘凯如已经离开了工作室。
我抱着貘的黑色披风,心里空落落的看着工作室玻璃门外的人来人往。
他那样一个人,就连披风都有一股子冷冽气息,捧在手里,竟然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明月姐姐。”门口突然冲进来一个红色的身影,穿着一件红色羽绒服的林阿宝气喘唏唏地冲了进来:“我躲会儿。”
什么意思,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噔噔几步冲向了小阁楼。
没过两分钟,几个大汉冲进了工作室,气吼吼的问:“林阿宝呢?”
“谁是林阿宝?”我装傻,瞧这架势八成是闯了什么祸。
“别装,我们明明看到她进来了的,给我搜。”为首的大手一挥。
搜就搜吧,我气定神闲,拿出电话拨号:“喂,警察同志,我要报案。”
那几个人这才停下脚步,互相递了个眼色,看我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茬儿,这才乌泱泱的走了。
我把貘的披风收进了挎包里,这才对着阁楼上叫道:“下来吧,他们已经走了。”
“明月姐姐,谢谢你哈!”下来的林阿宝一下子将我紧紧抱住:“幸好你们工作室今天开门了,否则我得被他们砍死不可。”
“你怎么他们了?”我推开她,这丫头古灵精怪,只到现在,我们都没摸出她的底。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踹了他们老大一脚而已。”似乎看出我不太满意这个答案,她只好说:“其实他们老大是我们学校的一个学生,因为家里有钱嘛,你知道的,就是那种特傻逼的富二代,说是看上我了,还想强吻我,所以昨天晚上,我就把他给约到了楼顶上,踹了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