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大师兄,你们这是要干嘛?”王墨两脚发软,喝醉了的人被半道弄醒的确很难受,他很坚难才能支撑住自己的身体。
“王墨,我们带你出去走走,吹吹风让你清醒清醒,好吗?”大师兄哄着他。
“走毛啊,我这难受得不行,我不走,我要回去睡觉。”王墨冲着大师兄发火,好在他现在醉得软脚软手的,所以力道不大,怎么也挣脱不开我两。
就这样拉拉扯扯的,好不容易走到主街上,我累得真是两脚发抖,王墨他再瘦也高我一个头,男人的真实体重永远塞在这瘦精精的身体里面。
我看了眼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可还是没有遇到任何奇怪的事情。
“明月,不行吧,再这样下去,我们两得累死,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能告诉我吗?”大师兄用道袍袖子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子,累得脸颊通红。
“上前面休息椅上歇会儿吧!”我提议。
我们合力把王墨扶到了休息椅上,比起先前,经过这一折腾他到是清醒了些,不过一坐下又往大师兄身上倒,看他的样子难受得够呛,说话连舌头都有些伸不直:“你们两个疯子,把我给弄回去,我难受。”
大师兄一脸为难,我说大师兄,你别理他。转眼看着这条步行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我们做的休息椅边有人摆小摊,别人都是买头饰袜子之类的,偏偏有个人,摆着一个纹身摊子。
这也不奇怪,各行各业摆摊的人不在少数,只不过他的摊子摆得有些太过简单,就一张百纸,上面放着一只钢笔和一瓶黑色墨水,这样就能帮别人纹身了吗?偏偏旁边还支着块小牌子,上面写着‘纹身’两字。
摊主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披着一头艺术风长发,面相有些瘦,眼睛像两粒黑豆似的,一直盯着过往人群的脚看。只到这一刻,我也没有把这个纹身师和王墨联系在一起,因为我们几个根本就不可能过去纹身,而这个纹身师,看上去也不是那种善于先跟别人打交道的人。
可就在我和大师兄一愁莫展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一记问话声:“几位,纹身不?”
如果被问要买不,要水果不,要花不,很正常,街上有许多拉生意的小贩,可是主动来问要纹身不,我这也还是头一次听说。
我和大师兄同时扭过头看着他,一时哑然。
“我是问,你们这位小兄弟要纹身不?”纹身师指着王墨问。
这算不算得上是一种奇遇呢,我寻思着,睨眼看了看电话上的时间,离七点只有半个小时了。
“纹吧。”实在没办法,我只能冒险赌一次。
“明月?”大师兄瞬间两眼发直了:“纹身这样的事情,等王墨醒了再让他自己做主吧!”
“来不及了。”我扭头看着纹身师,他很怪,整个我和大师兄争执的过程,他已经开始准备手里的东西,纹身针,墨汁,他很淡然,好像不管怎么样,结果王墨一定会被他纹身一样。
“那,我们开始吧!”准备工作做好后,纹身师抬起头来,露出几颗白牙笑了笑。
“行,开始吧!”
奇怪的是,我想问他要给王墨纹什么,明明心里很想问,嘴上却问不出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身体里阻止我说话似的,大师兄已经惊讶得张大了嘴巴,蠕动着嘴唇,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纹身师拉过王墨的手,好像也不再意纹在那里,就在他的手背上开始作业起来。
纹身纹在手背上,那可不好看,我想阻止他,却惊恐的发现已经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觉得心悸,双手紧紧地扶着王墨,已经到了这一步,我有种成了待宰糕羊的感觉。
‘咝咝’一阵针尖碰触皮肤的声音此起彼伏,空气中还飘着淡淡的皮肤烧焦味儿,王墨不知道是真醉了一点感觉都没有,还是也着了纹身师的道,总之整个过程,他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我看着王墨的手背上渐渐多出来一团黑色,慢慢那黑色在纹身师的巧手下成形,到最后,竟然露出的全形是一只凶巴巴的大黑狗。
不知道是不是我着了道眼花了,我似乎看到那黑狗棕色的眼睛眨了一下。
“好了,付钱吧!”纹身师收拾起他的工具。
第366章 366:他深夜才归来
我大脑一片空白,懵懵懂懂地从身上拿出钱包,手木得跟没有感觉似的,抽了几下抽不出钱来,纹身师笑笑,把我的钱包拿过去,自行从里面抽了张一百块的,再把钱包还给我:“保重了。”他说,然后收拾起东西,转身走去,很快便融进了茫茫人海里。
蓦地一下,身上那种闷乎乎的感觉突然消失了,我急忙拿出电话看了眼时间,刚刚好,七点。
可这算不算是王墨的奇遇呢?
拨通电话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老道长后,老道长一连问了几句:“纹了只什么?”
“狗,一只黑色的凶巴巴的大黑狗。”王墨手上的狗,总有种会随时扑下来咬人的感觉。
“哦,那就好,好就好。”老道长似乎松了口气:“黑狗避煞,这小子算是能再活段日子了。”
“难道他的命格,不能全部改掉吗?”我急忙站起来在人群里寻找那个纹身师,哪里还有他的影子,早就无影无踪了。
“看他的命吧,能遇上奇人,已经算他命里有福了。”老道长吩咐我们可以回去了。
我转身回到休息椅边,只见扶着王墨的大师兄两眼圆瞪,好像被吓得不轻似的。
“大师兄,怎么了?”
“明月,你看。”大师兄把王墨的手拿给我看,那只纹在手背上的大黑狗竟然不见了,这算什么,消失了吗?
我们两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拉着王墨的左手右手看了又看,真是没有,别说黑狗,一点黑色的痕迹也没有。
“喂,你们干嘛?”这一折腾,王墨已经完全清醒过来,看着我的大师兄不满地瞪了一眼:“你们两个神经病呀,把我拉到这里来吹凉风,快点的,我要回去。”
大师兄想说点什么,我给他使了个眼色,答应王墨:“行,我们这就回去。”
后来我一直仔细观察着王墨,他除了酒劲儿还没缓过来,并没有什么异样,至于纹身一事,他更是半点也不知晓。
天黑了,赵钦还是没有回来。
心里隐约的不安开始漫延,我拿了条毯子坐在客堂里等他,汤圆趴在我的肚子上眨着它的琥珀眼,两个人都期期盼盼的,听到一点点动静都往院外看。
“汤圆,你说,他去哪儿了?”抚着汤圆毛绒绒的头顶,努力的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点一滴,我去刘叔家的时候,他只是很平常的说自己先回工作室,没有看出哪里不对劲儿,怎么说走就再也没有回来呢?
院外,秋风轻抚,片片槐树黄叶迎风飘落,秋天的季节,总是让人莫名伤感。
夜空里明月如画,我想起那一晚在酒店,看到赵钦于月为背影的潇洒英姿,那样世间少有的美妙画面,此时再想起来,不自间唇角上都会勾起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