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的案发现场也是平民小屋,不同的是,死者是名吸毒者,三十几岁,楼下有他哭得死去活来的父母,楼梯口处,一辆运尸车已经停在那里,说已取证完成,尸体得带回局里去做化验。 我们上楼后,同样的,空气中飘着浓浓的血腥味儿,当我和大队长走进去的时候,最后两位警员已经做好后续工作离开了。 “这个和唐花恰恰相反,他的耳朵挂在窗子口。”大队长指着客厅窗子给我看。 我走过去,从窗子里看出去,看到余音道观的方向。 莫名地,心里起了一丝凉意,如果这是一个阵法,而这对耳朵挂在这里,是为了偷听我们讲话呢? 这一家的屋子相比起上一家,可能因为有父母关爱的原因,屋内要收拾得干净整洁许多。 刚才那两位警员走的时候,也跟大队长打过招呼了,可就在我站在窗子口看着远处时,身后的卧室门,却响起’呯‘的一声巨响。 就好像有个怒气冲冲的人,不高兴我们打扰到他,所以重重将门摔上似的。 此时,屋内根本就没有一丝风。 大队长条件反射,手又往腰上摸,我伸手去摁了他手臂一下,从衣袋里拿出一个符咒给他:“这个更管用。” 第232章 232:吻我 大队长接过符咒,翻转着看了一下,然后将我拉得后退一步,自先带头往前走去。 呃,他什么都看不到,还要保护我么? 就在我们一步步靠近卧室门的时候,那门吱呀一声,缓缓地自动开了一条小缝。 从那条打开的小缝里看进去,我看到一个满脸是血的男人,就那样坐在昏暗的卧室床上,两眼阴沉沉地盯着我们,嘴角上绽开不怀好意的笑。 随着笑,嘴里流出的血水嘀嘀嗒嗒往地上流。 我着实被吓得不轻,都说长得越难看的,怨气就越重,就这样的,还指望能从他嘴里问出什么来吗? “大队长。”我急忙伸手拉住前面的大队长警服,轻声对他说:“别进去,跑吧!” 他感觉出我的紧张,便点了点头,转身,双手往我肩上一揽,正亦往正门口出去,谁知’呯‘的一声,正门也重重地关上了。 此时此刻,我心里蓦地升起一丝绝望。 就凭想要打开这道门,淡何容易,更难受的是因为自己的这种特殊体质,现在到好,还连累了大队长。 可是抬头一看,高大的大队长反到很镇定:“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别怕,有我在呢。” 说话间,那卧室的门随着吱呀声全部打开了,这时候我才蓦地看到,床上不止坐着那个满脸是血的男人,还坐着唐花,还有另两个年纪稍大点的男人。 此时这四只阴灵,一起对着我露出阴恻恻的笑意来。 我瞬间只觉得浑身汗毛直立,颤着声音问大队长:“城北和城东的死者是不是两个男的,大约五十多岁月,其中一个,还穿着蓝色t恤。” 大队长:“没错。” “他们,他们全都在这里。”我说。 于是大队长的眼底,掠过一丝难得的慌乱,不过,他很快便镇定下来,反到安慰我:“你先冷静一点,平时你们怎么做,现在你也怎么做。” 我咬唇点头,眼眶里不争气的升起一层水雾:“你到门那边去,手一直扶在门把上,如果门能打开的话,立刻就跑。” “丢下你?”大队长自嘲似的扯了嘴角:“我做不到。” 没空跟他争辩了,那四个阴灵,已经一起站起来,缓缓地向我走了过来。 “你退后。”这是我对大队长说的最后一句话,而后我便盘腿坐在屋子中央,双手合十,开始念梵束咒,我无意伤害他们,可是唯今之计,只能自保。 经过这些日子的历炼,梵凡咒已经被我运用得很是纯熟,只不过要同时面对四个阴灵,还是有些生涩难于应付,所以,就在三个男人都被梵凡咒给震得往后退的时候,唐花却瞅准时机,飘过来一把捏住了我的脖子。 “不许再念。”她大叫一声,像从扩音器里放出来的声音似的,小屋里的所有东西都被震得为之一个颤,大队长却被另两个男阴灵称机上前,一左一右拉着他的手臂,将他紧紧地摁在墙壁上。 大队长是看不到他们,所以只是觉得自己被禁固了无法动弹,可是,他却能看到我慢慢溺红的脸和快要喘不过气来的表情。 “放开她,有本事冲着我来。”大队长挣扎着吼叫,无奈他动不了,也奈何不了他们,只不过他这么护着我,我已经很感动了。 唐花面目狰狞地用力捏着我的脖子,这种大脑缺氧的感觉实在难受,我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只能无奈地转眼看向大队长,我很想很想告诉他,不要再做反抗惹怒他们,他们要的,只是我而已。 就在最后一点意识快要模糊的时候,我抬起手来,两指迸拢压到了唐花的眉心之间,使出灵意相通法,用最后的意念告诉她:“唐花,想想你的孩子,他一定不希望你变成现在的样子。” 我冒了一次险,若是灵意想通法起到作用,那唐花会被我给感动,如果没有起作用,我也许会被她给反嗜,恰恰,这一次,我用错了方式。 当我的指尖接触到唐花的眉心间时,一股寒冷瞬间像大热天喝进肚子里的冰水似的,一下子将我整个人都给浸透了,那种无边无际的冷,从身体里面的每一个细胞里绽开。 不好,我尚存的理智告诉自己,我被唐花给反嗜了。 大队长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远,我手腕上的壁虎尾巴,蓦地开始胡乱挣扎。 只觉得浑身重重一沉,好像被压了几千斤棉花似的,一切都离我远去了。 时间,空间,仿佛一切都不存在了,我在茫无边际的地方飘浮,像一只没有归宿的灵魂。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是啊,敲门声,很突兀地响了起来。 我转过身去,身不由已地走过去开门,门口站着一个人,大队长。 “小杜,快跟我走。”他来拉我,我却冷笑看着他,随即,唇角一绽,一脸媚笑:“来找我,怎么不进屋。” 屋,唐花的家,简单的摆设,脏得分不清颜色的床。 我纤手软绵,另一只手伸过去,把大队长拉进屋里来,他脸色严峻:“小杜,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