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安静了,女孩止住了哭泣,擦着眼泪:“真的吗,胡子哥,你可不可以不骗我?” “嗯。” “那我等你。”曾经,女孩也这么等过一个人,结果等了五年,再也不见那个人回头。她已下定决心,如果胡子离她而去,这一生,已经没有什么好牵挂的了。 胡子回到公司,又来到我的办公室。 他一进来,我就说道:“胡子,今天你就好好休息,出去放松放松,明天一早我就打开冥池,让你回去。” 胡子着急地想说话,我打断他道:“什么都别说了,我理解你的心情。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这也快过年了,我把你送回去以后,在冥池给你修个房子、造个女人陪着你,你看怎么样?” “主人,我可不可以不……” “不可以。我都已经为你筹划好了,怎么能说不回就不回呢?胡子,要听话。” 我看胡子急得都要哭出来了,突然,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让我本来还想戏耍他一下的心思全没了:“胡子,你这是干嘛?” “主人,胡子不想回去了,求主人收回成命。” “那我要是不收回呢?” “胡子的命是主人给的,要是您执意让我回去,我就再变成泥巴好了。”胡子泪眼婆娑,俨然是动了真情。没想到,胡子看起来憨实愚笨,感情竟也这般细腻。 胡子和人妖是我捏出来的,但发展到如今,我早已经把他们当成了我的好伙伴,丝毫没有主仆的意思。 眼见胡子用情如此之深,我当然是为他感到欢喜:“胡子,莲莲是个不错的女孩,你要是骗她,我饶不了你。” “主人,你……你知道了?”胡子又羞又慌,好像自己见不得人的事被人发现了。 我摇摇头道:“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对了,我明天要去教课,不来公司了。你记得把公司卫生搞好。” “谢谢主人。” 夜里,冷风从西伯利亚吹来,气温骤降,“沙沙沙”地下起了冰雹。 我、血樱还有雪辞兰从机场退机票回来,被冰雹砸得头“乓乓”地响。雪辞兰一个劲地抱怨:“都怪你,说要回美国的,结果又出尔反尔。害得我们淋冰雹。” “事出有因嘛。”我无奈道。 “快看,那是什么?”血樱惊讶地指着天上道。 我和雪辞兰闻声望去,哇,一个巨大的冰雹从天而降。老天,这冰雹起码有直径一米,简直如同一枚小型炮弹拖着长长的尾巴划过长空。 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见过大冰雹,哪里见过这么大的冰雹,简直都是冰雹老妖了! “啊呀,它朝我们飞过来了!”这冰雹本来是直线下坠的,可是我们看着它的时候,它忽然斜着轰击过来,“快跑。” 血樱拉着雪辞兰一个影闪躲开,我狼狈地往后扑倒在地,卧槽,谁放的仙人掌! 嘭!冰雹从我头顶飞过,撞击在路边的花坛上,而我则被仙人掌扎得一脸的刺。艹,我招谁惹谁了! 却见那巨大的冰雹碎裂,里面竟然爬出一个老头来,“呸呸”两声道:“怎么这么倒霉,好不容易下来一次,还赶上下冰雹,哎,肯定是这个臭小子拖累的。” 看到这蒜鼻子老头,我脸上的刺都懒得拔了,这家伙不是无极道长的师傅半仙吗?在华盛顿鸿门堂我见过他的。 “老家伙,你怎么下来了?”我惊奇道。 “什么老家伙小家伙的,这么没教养,我是你师尊。”半仙老大不满地咕哝道:“你这臭小子,我都把掌门风水令交给了你,你怎么不去当无极道观的掌门人?” 被他这般一说,我倒的确想起了这桩事。不过,我什么时候答应他要做掌门人了?风水令也是他自己塞给我的好不好。 “你那帮弟子,没一个好东西,我还是洁身自好为妙。”想起楚天带着观中弟子做的那些坏事,我就极其不耻。 “你这兔崽子真不开窍。他们要是好东西,还要你管着干嘛?教你道术,就是要你传道授教,带他们浪子回头。”说着半仙从我口袋里掏出来两块巧克力,没经过我的允许就剥了吃,还一边吃一边嘀咕:“这次怎么飞行了这么久,饿死我了。” 血樱和雪辞兰看到我跟一个从天上掉下来的老头在说话,都惊讶得难以置信。 我给她们介绍道:“这是我师尊半仙。” “哇,半仙,崔小蛮,他是不是住在天上那种?”雪辞兰好奇道。 我把老头揪过来道:“我女朋友问你话呢!” 老头拘谨道:“那个,我其实不是故意吃你们的巧克力的,我实在太饿了。” 我一脸黑线,这家伙还知道我是买给她们的。不过他好像答非所问啊。 “人家问你家住何处?”我真想掐死他。 “没关系,我徒孙有钱,让他再给你们买两块就是了。”说着老头从我另外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棒棒糖,拨了糖纸狼吞虎咽地嚼碎了。得,回去刘艳估计要发飙了。 看他如此饥饿,我们只好带他来到一家饭店先解决了温饱问题。 看着某人比我还要大的饭量,不仅雪辞兰、血樱,就连饭店老板都惊得目瞪口呆。好吧,人家是半仙,能跟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比的吗? 吃完饭,我把老头带回了家。 半仙说,他此行有两个目的。 首先是逼我当上无极道观掌门,重振无极之道。 其次,世间将面临一场浩劫,他是特来教我两手,免得我刚当上掌门没两天就夭折,那他还得再下来一趟,重新寻找传人。 “教你什么好呢?”半仙愁得头都大了,他会的道术法术多不胜数,要从这么多的道术中间挑两个教给我,实在有些困难。于是,这件事就暂时搁浅了。 第二天,地上都已经结了薄冰,我和半仙踩着霜冻来到无极道观。 楚天和张峰走后,无极道观便被一个叫鸺的道士掌管着。这家伙也不是个什么好人,搞得道观像妓院一样,全是衣不蔽体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