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野雨岚生下泣血鬼童,春野跃金已经替他开了血目,希望这些消息对你有用。”我站起身:“现在劳烦你告诉我怎么出去,我和刘艳住在春江酒店517号。” 血樱僵住了:“蛮子哥,非要走吗?” 我扭过头,找不到留下来的理由。 半晌,终于听到血樱道:“安九,送他出去。” 如果血樱能再多一句挽留,我就不走了,可悲的是,每个人都有自己尊严的底线。 回去的路上,我自嘲地想着,我可悲的尊严值几个钱。明明非常想见到她,可是见到她了,又装出那副清高的下贱模样,我是在折腾谁? 暗红的秋叶在微凉的夜风中飘零,血樱辗转反侧,起身,收拾东西准备出发,她知道我留下酒店号码的意思。 拎着包裹走到门口,抬头望着一轮猩红的血月,她又顿住了脚步。 看来,泣血鬼童满月了! 各种恩怨情仇在脑海里纠缠,师傅的影子,我的影子,母亲的影子,一幕幕地浮现在眼前。血樱举棋不定,她想放下一切、不顾一切地走出去,可有的时候,想要放下却是那么的难。 蛮子哥,等我一个月好吗,求你了。 血樱痛心地返回房中,又搁下了包袱。 浑浑噩噩地睡了一觉醒来,已到了次日中午。 打开电视机,新闻正在播放昨晚好几个地方被鬼群袭击的事件,其中码头的摄像头还拍下了一段模糊的视频。 记者称有神秘人士在维护正义,斩除鬼邪,并给与了高度的肯定。非但如此,地方政府也表示,要对这两个捉鬼人给与奖励。 看到这则新闻,我不得不对日本政府的包容精神感到吃惊,没想到高度发达的岛国日本,竟然并不排斥神邪论。 下午,了然说要去看看大阪的神社,看看这些日本鬼子的符和中国的有什么不同。 我们三人来到天满宫,没想到他们把护身符叫做御守,卖得很贵,一个居然要一百块钱。 那些人缠着要我们买,刘艳说:“叔叔,原来你画的那些符值这么多钱啊,你为什么不拿出去卖?” 刘艳这么一说,顿时给了我灵感,赶紧打电话给人妖,让他把这门生意也做起来。 了然看了看他们的符,先是极其不屑,后来仔细研究研究,觉得其中又有可取之处。 我们画符,注重符的勾回笔画,这其实是画符的精髓之所在。而他们的符画得有些潦草,很多地方法力不全,使用起来效果肯定要差。 但优点在于,他们的符全是采用的杨木或者梧桐木刻画,这种木质的护身符能将法力稳固,经久不衰。 离开天满宫,我们又去了住吉神社。据说在日本总共有2000多家住吉神社,而大阪的是总本宫,是为祭祀航海安全的保护神。其中大社的四栋本殿还算恢宏,被列为国宝级建筑。 恰好我们看到有记者在采访社里的大师。 记者问:“大师,听人说昨晚捉鬼的两位义士是出自住吉神社。” 大师:“是的,前天我夜观星象,发现城中有妖邪鬼怪作祟,于是带我的弟子一同前往驱鬼。” 记者:“这么说那两名义士就是大师您和您的弟子?” 大师:“是的,是我和我的弟子川吉。” 记者:“可是您的身材(大师又矮又胖)和录像中的人不太像啊。” 大师:“那是录像机的质量出了问题。对了,政府打算奖励多少钱给我?” 记者:“三十万日币。” 大师:“其实这些钱发给我以后,我会全额捐给福利院的孩子们的。所以我希望政府能再多加十万。” 麻痹,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世界上竟还有这么无耻的人! 了然也对这家伙颇有成见,在我耳边悄声说:“我很想教训他,但是我又不想用法术攻击人怎么办?” 我觉得了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和眼前这位大师一样的欠扁。 不过我还是选择了先一致对外。 “你按我说的做。这个术法叫做‘猫犬斗’。” 我按照了然所说结了个非常古怪的手印,以精神力驱动意念,强行锁定“大师”,使其成为我的法术目标。 “太古神君赐我兽灵,启!” “启”字一落,我的脑海中便射出一道无形的力量,在空中搭建了一座桥直通“大师”。 正在接受采访的大师瞬间弯下腰,双手着地,像狗一样吐出舌头,“汪汪”大叫一声,吓得记者连退两步。 正当记者以为大师害了狂犬病时,大师又缩回了舌头,温柔地“喵喵”起来。 “大师,你这是……”记者简直难以相信。 可大师压根就没听到他的话,依旧时而变成狗,时而变成猫,相互打架斗殴。看得围观的群众惊讶不已,纷纷掏出手机拍下了这神奇的一刻。 本来我还想让他多秀一会的,可控制着控制着,我就晕晕沉沉,最后竟然脑力不支,昏倒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酒店的房间。 了然说因为‘猫狗斗’这个法术是靠纯精神力维持,所以极其耗费精力,晕倒是正常的。 我说这家伙怎么自己不用,原来是有副作用。 不过想到“大师”在众人面前丑态百出,咱晕一次也值了。奶奶的,冒充我是要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