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辞兰言辞凿凿,一点都不像是谎的样子。把我得毛骨悚然,一种不祥的预感笼上心来,“你确定她看到了我们?” “应该是看到了。” 我靠,这下完了,“快跑。” “跑什么呀。” “等着她带人来杀我们吗?” “她都放了我们,又怎么可能再追过来?”雪辞兰不信邪地反驳道。 “懒得跟你解释。”我拉着刘艳就跑,跑了几步,发现她实在跑得太慢,还是背着她吧。我tm怎么就这么苦命呢! 忍者是一类特殊的刺客,所有的刺客通常都有些变态的习性。有这样一种刺客,他们很喜欢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他们抓到你,不把你杀了,而是把你放走,等你跑得以为逃出了他的视线时,他又突然出现在你面前,然后大笑三声,用飞刀、子弹或者别的武器,华丽丽地干掉你。这样他们会感到极其的满足、刺激。 跑到一片树林,但见落叶萧萧,我背着刘艳,驻足在路口。 “怎么不跑了?”雪辞兰气喘吁吁地追上来。 “已经晚了。”我看着血樱如一把刀般立在落叶林里,一时心如死灰。 我挣扎够了,先是飞机失事,然后是恐怖的食人花,继而被阴阳师和忍者联合坑害,死里逃生后又被这杀人狂魔堵住。我受够了。 我放下刘艳,朝着前面装逼的女子歇斯底里地吼叫道:“来呀,来杀我呀,有种出来单挑,艹你祖宗十八代!怎么,我骂你祖宗你都不敢还手了,好,那我就诅咒你三天之内毁容、五天之内腐烂,十天之内被丑八怪先奸后杀,再奸再杀,奸杀一百遍!” 骂完以后痛快了,但是我又有些后悔。血樱的脸色变得极其难堪,周围的温度已经降到了冰点,我知道我把自己逼上绝路了。 我的忍术究竟还没学好啊,不该这么冲动的。再怎么,旁边还有个朋友呀,让她听到这些奸奸杀杀的多不好。 气氛已经凝固,我知道,当血樱进入狂热状态的时候,就是我崔蛮喉咙里插上飞刀之时。 我闭上了眼睛,深呼吸。如果这一辈子还有什么遗憾的话,就是没有把我捡回来的那些钱,以及自己的存款,都寄回老家,给我家中那可怜的老头子。 “你杀了我以后,请行行好,把我的尸体火化,扔到江河里去。我的魂魄会顺着河道找回家。”两行冰冷的泪滑落脸庞。 我静静地站立着,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半晌,听到的却是雪辞兰的声音,“崔蛮,她走了。” 而我已经心灰意冷,“走了就走了,走了还会回来杀我们的。” 我都已经骂了她祖宗,骂了那些难听的话,她不可能不杀死我的。 “不是啊,她在给我们带路。” “她还能给我们带什么路,不是绝路就是死路。” “不是啦,她没有想要杀你。” “她亲口了吗?就算她了,她心里也肯定不是那么想的。” “哎呀,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你睁开眼睛就知道了。” “都闭上了,还睁开干什么,睁开再折腾一回,还是逃不了一死。” “我靠!”雪辞兰终于受不了,一拳打在我头上。我睁开被打肿的眼,看到林子后面有一辆墨绿色的越野车,而血樱就坐在上面。 看她的表情,好像并没有生气到要杀了我的地步,反而朝我微微地点了一下头。 我晃了晃脑袋,这不是在做梦吧。她姐姐讥讽了她一句,她都狠下杀手,我这么骂她,她居然还给我们带路?我狠狠捏住自己的脸蛋,疼得很真实,md,这不是幻觉,绝对不是幻觉。 “哈哈哈,有车啊,怎么不早!”我尴尬地刮了一下鼻子,抱起刘艳,飞快地奔向车旁。 “处处叔叔,我给你擦眼泪。” “朋友,叔叔没哭。” “你哭了,哭得可伤心呢。” “朋友,叔叔这是风吹的。” “你骗人,你刚才哭得我都想哭了,但是我不能哭,我要安慰你,处处叔叔,以后别哭了好吗?” “……” 第四十一章 我有问题要问你 一路沉默,车行驶在崎岖的山路上,大起大落。 我望着车外的深山老林,想着我们如果在丛林走路回去的话,也许得用上十天半个月,而那时我估计阳气已尽,一命呜呼了。 是而我看着驾驶室里血樱笔直的背影感情有些复杂。 我讨厌日本人,更讨厌背地里捅刀子的忍者。我是混道上的人,我喜欢那种坦坦荡荡光明磊落的好汉子。看女人也是这样。 一直行驶到半夜,我们在路边搭起篝火,烧了些烤肉吃。不过想起食人花吃人的恶心模样,我们三人胃口都不怎么好,只有血樱一个人吃得带劲。 我内心挣扎来挣扎去,还是没忍住质问出来,“你们杀人、吃人就不觉得愧疚吗?” 我本来不应该和她这种没有人性的人谈论这种话题,但我忍不住。飞机上多少乘客,转眼间毙命在那朵恐怖的食人花嘴里。这其中还包括刘艳的父亲。 血樱该吃的吃,压根没把我当回事。 好吧,就当我对牛弹了一回琴。我也不想再去招惹她。 我知道,像她这样以杀人为乐的忍者,早已经被人洗脑,不可能有和我们一样的认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