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了然过,被鬼附身以后,会阴气入体,时间一长,必然暴病而亡。这老鬼若是出不去,那我岂不是死翘翘了? “哦?竟有这等事?”魂极道长显然也是第一次听,语气充满了惊讶,“冥池中可有池眼?若有池眼,以三魄冲击,必可出来。” “我观察过了。他的先天冥池浑然天成,仿似貔貅灵体,可进不可出。更别池眼了。”老鬼显得极其无奈。 卧槽,在我体内白吃白住还满腹牢骚,当真是反咬一口。想到我的阳气很快被老鬼吸光,我就感到一阵没来由的恐惧。 魂极道长又话了,“可惜我本体不在附近,不然倒可以帮你看看是怎么回事。幸亏这子开了天眼,要不然早被你的阴气腐蚀去了阴间。你助他从我这‘乾坤日月坛’中吸取阳火力量,可保你们七个月不死。” “多谢魂极道长。我俩现在一焚俱焚,他的事便是我的事。还请魂极道长看在老鬼的面子上,约个时间,帮他看看是怎么回事。” “这个不好,我现在在美国华盛顿,短时间可能回不了。这样吧,我留个电话,你们来华盛顿联系我的经纪人,她会安排你们来见我的。” 我几欲崩溃。这魂极道长居然通过‘乾坤日月坛’打洲际电话,简直**爆了。高人果然就是不一样,连事都要经过经纪人。 我心中暗想,等我哪天发达了,也找个经纪人。 “老鬼先且谢过。” 话音一断,我的身体就变得僵硬无比,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地走向了乾坤日月坛。 我的身体像变成了柳枝一般,各种高难度地扭曲,嘴巴唧唧喳喳念着我自己都听不懂的鬼话。 须臾,精纯的阳火就像果汁一样流进了我的身体,我的肚子烫得发烧,偏偏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只能一忍再忍。 我听到雪辞兰在惊慌地叫,“崔蛮,你在干什么,你怎么把手放到火上烧啊?你的脑袋冒烟了,天啊,你的鼻孔在喷火…” “他不会是发功过度,走火入魔了吧?” “外面有桶水,要不要给他浇上?” 我心中求爷爷告奶奶,祈祷他们三人千万别给我泼冷水。 外面那桶水是用来泡尸体的,加了不少福尔马林! 正当我心急如焚之际,“哗啦”一桶恶臭的冷水浇在我头上。 完了,这回没被亡灵骑士砍死,也没被冰魄老鬼阴气入体而死,却是死在自己人手里了。 雪辞兰、老继、老刘,我操你们大爷! 冷水一浇下来,像倒了一桶汽油,“轰”的一声我全身火冒三丈! 马拉戈壁!我的头发被瞬间烧光了。要不是我现在变成了僵尸的状态,估计肉都被烤焦了。 好在火起的一瞬间,一股寒潭冷气骤然包裹我的身体。 看来冰魄老鬼在离开之前,也不会轻易让我死去。 阳气汇满了我的气谷丹田,我终于又恢复了自我行动的能力。 “谁泼的福尔马林?” 三人都惊呆了,我想我现在肯定很吓人。 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不仅白干活,还要被鬼上身,现在又被人泼福尔马林。 我满腹怨气,没等他们回答,抓起离水桶最近的老刘就是一顿痛打。 肯定是他。妈的,老子头发、眉毛都烧没了,你们也别想好过! “不是我,不是我啊。”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老刘无辜地大喊。 我又狠狠揍了他两拳,才丢开他。 老继很镇定地看着我,“蛮,其实我们都是为你好,你不知道刚才的情况有多危险,你像头牛一样往火里钻……哎呦,别打,我只是句公道……哎呦,我错了,水不是我泼的……” 又一个鼻青脸肿的丑八怪诞生。 我红着眼睛看向雪辞兰,不是老继、老刘泼的,那肯定是她了。 “你不打女人的吧。”雪辞兰颤颤巍巍地往后退。 我不打女人,前提是别把我惹急了。 当三个鼻青脸肿的家伙缩在角落里战战兢兢地看着我时,我拎着桶走到外面的墓室。 随着亡灵骑士被乾坤日月坛消灭,日本鬼子的神龛也随之消失。 我来到玄易阵前,捂着鼻子将乌鸦和老鼠的尸体放入罐子中,点符纸,把烧的灰烬搅入进去,倒入福尔马林。 两具动物腐尸恶心地漂浮起来。三人偷偷摸摸地跟出来看。 我怒斥道:“躲起来,恶灵冲煞,凡人规避。” 三人一听,忙躲得远远的。我用血指点亮天眼,阴阳之物尽收眼底。 只见玻璃罐中两只死尸的魂魄在肆虐挣扎,欲冲破罐子逃逸出来。不过它们身上驮着负重符的符灰,想从罐子里爬出去,可没那么容易。 但光把它们束缚住还起不了作用,能不能成功,我心中也是迷茫。 我用天眼的力量强迫两只死灵安静下来听我念咒。 了然在狱中教了我一套通用封禁咒,用以封禁比自己弱的亡灵的邪念,从而驱使其为我效力。 封禁咒成功与否,不仅在于施法者的法力,同时也受施法者当时的精神状态影响。 我一夜没睡,刚才又遭受巨大的刺激,精神能好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