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这个气氛,我扫视了一下:他们都坐在面对我的地方,好像一群法官和陪审团站似地,而我就是准备被审判的罪犯似地。
我取过了边上一张靠背椅,拖过来转了一下,用靠背对着他们的方式,反着坐在了上面,两只手支在靠背上,用一种懒洋洋的笑容看着三个法国老头。
看到我这个动作,三个老头似乎很诧异的相互看了一眼,而背后那几个年轻人一下子站起来了好几个,看起来是相当的愤怒,其中一个闪着一对蓝眼珠的家伙好像都准备冲上来。
徐安琪没任何动作,只是冷笑的一下,轻轻的也拿起一张靠背椅放在我背后,她单手就拖动了至少三十斤重的靠背椅然后往地下一顿,缓缓的坐了下去。
只是这一系列看起来毫无夸张、非常正常的动作,就让那几个年轻人好像受到了什么震慑似地,又缓缓的坐了下来。
“阁下似乎也……太不注重外交礼仪了。”
双方静默了一分钟后,一个年轻人,似乎是翻译站了起来,代那位雷诺公爵说到。
“外交是国与国之间的事情,我们是人和人之间的事情,你们有什么事情赶紧问吧。”我翘着二郎腿,懒洋洋的说到。
三个老头相互看了一眼,然后那个雷诺公爵通过翻译对我问道。
“好吧,既然阁下是这样,那么我们就开门见山好了:阁下是否了解亚魁当侯爵亨利·德勒费布尔的死因以及他的遗物情况?”翻译说到。
“了解,他就死在我面前。”我点头回答道。
“那么,是谁杀了他呢?”
我大概描述了一下老亨利死掉的情况和杀他的刘倬的情况。
听完之后,那个雷诺公爵点了点头,让后三个法国老头商量了一下什么,接着还是那个雷诺公爵问道:“按照阁下的说法,亨利侯爵已经死去,并且尸体也已经埋到了地下,那么你有没有取得他的图章戒指和图章项链以及其他遗物呢?”
图章戒指和图章项链?“我皱了一下眉头,当时老亨利带着三个戒指,我只是看了一下并没有去拿。欧洲贵族似乎是有用自己的一个戒指刻上自己家族徽章的图案戴在手上,发送文件的时候就用蜡封口然后用图章在还没有干的蜡上按下代表自己的徽章的传统,和中国的盖章差不多一回事(不过欧洲的图章更像是自己的标志,而不是认可内容)
但老亨利除了那条至今用途不明的项链外肯定没有别的项链了,这个我可以肯定。
299、理解错误
“没有收集到,我不知道那些东西有什么用处,不过,我是看到过亨利伯爵有一条项链……”我说到。
这下子,那三个老头立刻紧张了,雷诺公爵一下子抬起了头:“阁下看到过那个项链?那么有没有取得呢?”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他又一下子正襟危坐,但是还是流露出一股掩饰不住的紧张,那个方丹和雅克也瞪大了一对蓝眼睛看着我。
看到这个样子,我嘿嘿笑了一下:“这个……似乎……”
一边说,我一边轻轻的用手指在靠背上蹭了一下。
看样子这办法还真有用:那个雷诺公爵似乎立刻明白了什么,他看了看徐安琪一样后,对我说到:“请问阁下,如何才肯归还我们这件遗物呢?请阁下不要误会,这东西本身并没有什么实际的价值,只是因为这是法国贵族评议会的标志,按照会规,我们必须尽量收回这件东西。”
想知道一个未知的东西的价值或者有多重要,一个很好的办法就是了解对方可以为了这东西,付出多大的代价。这是昨天老郭教我的一个谈判技巧。
用手指蹭靠背这个动作在中国就是个‘要钱’的意思,没想到法国人居然也懂。
我笑嘻嘻的看着雷诺公爵,等着他出价。
雷诺有些紧张的看了看我,然后和另外两个老头似乎商量了一下,然后说道:“首先我想说明一下:阁下应该有义务交还给我们这件东西,毕竟这是属于评议会的财产。不过为了向阁下表达交还的谢意,我们愿意酬谢阁下一万欧元。”
一万欧元?我表情不变,心里感觉好笑:把我当傻子?一万欧元的事情居然要三个爵爷来料理?那法国的爵爷们也太不值钱了吧?
看我无动于衷,三个老头又开始商量,可接近十分钟都没啥结果,最后还是那个雷诺公爵看着我问道:“那么,请问阁下的意见?我们愿意听听。”
我笑了笑,开口说道:“那我就开门见山了。请问诸位:亨利侯爵到中国来的目的是什么?”
听到这个,雷诺公爵比较淡定的说到:“亨利伯爵是来贵国旅游观光的……”
“那么,和亨利侯爵在一起的,是一些盗墓贼,这个又是怎么回事?并且我们发现亨利伯爵的地方是我国的一座古墓内?”我笑笑说到。
“亨利伯爵是否仰慕贵国文化,所以自己找了一些当地的向导,希望能够看到一些还没有经过人工雕琢的文化见证,这我想没什么奇怪的。”雷诺公爵还是比较淡定。
“这位先生,我想提醒你一下:您是在怀疑一位法国贵族的人品?亨利侯爵在艺术的保护和了解上在法国都是出名的慷慨和大方,也是因为他的积极努力,很多宝贵的文化遗产才会被保留下来,能让后世的人可以见到。所以,我们可以结束这个话题了。我们希望能够收回亨利侯爵的遗物,请我们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不要再浪费彼此的时间了如何?”
“我认为不是这样。”我笑道:“贵国的亨利侯爵,据我所知似乎我我国的文物有着不同一般的兴趣……”
我还没说完,背后的一个年轻人,也就是我一进来就想要发怒那个年轻人一下子跳了起来!
那个年轻人身高相当高,体型普通,因为带着面具看不出脸型,他站起来对着我吼叫,一堆不明所以的法语好像机关枪似地响个不停,要不是后面的同伴拉住他,估计他已经准备上来揍我了。
方丹勋爵立刻站起来斥责那个年轻人让他坐下,另外一边的雅克勋爵向我解释道:“对不起,这是亨利侯爵的大儿子皮埃尔,他有些激动……”
在斗姆的墓里曾经听玛丽说过亨利有四个孩子,除了最小的玛丽以外的的三个儿子都不成器,这位大概就是其中的老大了。
那位皮埃尔虽然慑于方丹勋爵的斥责,但是嘴里还是小声的碎碎念不断。记得以前的语文课本里有一个叫都德的法国人写过一篇文章叫《最后一课》里面曾经说法语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语言,但是实际听来我一点也没觉得这种好像把舌头滚来滚去的语言有啥好听的?
好容易让那个皮埃尔平静下来,三个老头已经额头见汗了,三个人商量了一下,估计也知道了我是来者不善,干脆直接问了出来:“那么,阁下究竟要如何才肯将亨利侯爵的遗物交还给我们呢?”
我思考了一下,回答道:“那么请你们先告诉我,亨利侯爵的那根图章项链究竟有什么意义?为什么你们那么急于索回?”
很出乎我意料,他们听到我问这个似乎松了一口气似地。方丹勋爵代替了雷诺公爵回答道:“这个图章项链属于我们评议会,也许您不太明白,我们这个评议会一共有十六名贵族成员,每个人都有这样一条项链,也是评议会委员的标志。评议会想要达成任何决议,都必须要十六名成员半数以上通过才可以。这个评议会已经存在了上千年组织成员都没有任何变化,我们希望取回这个标志,然后由亨利侯爵的继承人:皮埃尔继续持有图章项链,以延续我们评议会的完整性。”说完,他自己也从脖子里掏出了一个和老亨利那条一摸一样的项链出来。
没想到是那么个结果,我有点难以相信。
“如果阁下的问题就是这样,那么我提议我们用五万欧元了结此事如何?”一边的雅克勋爵感觉我似乎有所松动,乘机说到。
我想了一下后,站了起来:“明白了,那么我就先走了。”
这一举动把三个老头和背后的一排年轻人都惊的站了起来,那个翻译惊异的问道:“您这是?怎么了?”
“既然谈完了,那我就走了,还要怎么样?”我一脸‘惊讶’的看着他们笑道。
“您?您还是不同意交还图章项链?”那个翻译傻眼了似地问道
“对不起……我从来就没有说过我有那个图章啊?”我一脸无辜的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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