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空气就是好,我们匀速前行,先去的蔷薇家里,发现她爸彻底恢复了,已经能扶着床帮走两步了。然后又去了李老嘎家。这老头子形单影只,又被脏东西算计了,出点事儿可就不好了。
谁知李老嘎不在家,我们扑了个空。
铜锤说这犊子又干嘛去了,成天没个人影。
后来我们就绕着村路小跑,看到了很多村民,跟他们打招呼,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不过这些村民看我们的眼神很古怪,有善意,但更多的还是敬畏,那种敬而远之的敬畏。
铜锤说这都是咋了嘛,不就是破了几桩邪乎事儿吗,还至于的。
我不做声,继续向前跑,感觉浑身的汗毛孔都在呼吸,从里到外畅快淋漓,不知不觉就出了一层细汗。
等我一抬眼,发现不对,前面影影绰绰,竟然来到北山沟子附近了。我赶紧刹车,说铜锤你小子怎么把我带这儿来了?
铜锤嘿嘿笑,说不关俺的事,是你自己非要来的。俺看这就是缘分,不行抽时间进去看看吧,俺就不信有这么凶险,都是糊弄球的。
我二话没说,转身就走,可就在这个当口,我发现不远处的树林子里,突然闪过了一道身影。
北山沟子外围是荒地,没人敢过去种庄稼,都是种树,现在的树木成才了,影影绰绰,遮天蔽日的。
我说那是谁啊?
铜锤一打眼,说什么玩意儿,你看见啥了?
那条人影已经消失了,速度飞快,我顿时想到了刀疤脸,明天就是月中了,月亮最圆的时候,难道他还会过来做法吗?
铜锤说过去瞅瞅,我拉住了他,说通知葫芦爷和水伯去,大鱼要上钩。
回了家,我们把情况说了,葫芦爷先是沉思,而后喝茶,半天憋不出一个屁。
水伯到是挺痛快,说明天深夜,可以去试探一二,如果真是刀疤脸,生擒活拿问出他的目的和来历。不然这个隐患太大。
铜锤满口答应,可我看向了葫芦爷。
葫芦爷放下了茶杯,说去肯定是要去的,但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暴露,天知道这个人有什么后手,万一还隐藏着别的僵尸呢,对付咱们也就算了,如果跑进了村子,那村民可就遭殃了。
我心脏一缩,是这个道理。
是夜,铜锤摩拳擦掌,兴奋的睡不着觉,而我主动的来到浴室,水伯对我说,今天是最后一桶药浴了,然后转身离去。
我心潮澎湃,看来我今夜就能进入玄门,枯树上的心脏,我要摘你们了!
钻浴桶,深呼吸,药效驰骋,我巍然不动,这次我能深刻的感受到,体内的污垢在一丝丝排出,可相反的,我的身体越发沉重,天灵盖的地方,有一股气,老想冲出去,我猜测这是我的灵魂,这是要灵魂出窍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随着呼吸,整个身体都通透起来,那种洁净无垢,晶莹剔透的感觉,叫我生出了向佛之心,满腔都是慈悲。
可是紧接着,我心脏狂跳,一股极其阴冷,邪恶的力量从中喷射出来,沁透了我的内脏,钻进了我的血管,灌入了我的骨髓,就这样,我护身颤抖,原先生出的慈悲,正在被逐步蚕食。
后来我实在受不了了,就怪叫一声,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的体表,竟蒸腾出了黑色的烟雾,丝丝缕缕,从汗毛孔中散发,我甚至以为,自己中毒了呢。
可就在这时,我的身体一震,胸口出现了一股暖流,我知道,是那股慈悲之情。
屠恶佛心兼顾善念和邪念,可谓二者平衡,现在我根基稳固,两种力量在我的体内角逐着。
这时候就要考验一个人的心性了,如果他心性邪恶,正好被邪念利用,击溃善念,从此坠入魔道。反之,善念驱散邪恶,阳光普照寒冬,一正一邪,开始分庭抗礼,保持一个绝对的兼容!
我现在就是这个感觉,心口的暖意,一点点蔓延全身,邪念开始潜藏,而我天灵盖中的那股气流也逐步稳定下来。
就在万事俱备的时刻,我脑袋一股眩晕。
我再次进入了环境,可我的面前,站着一道倩影。
般弱,别来无恙!!!
第二百章 巫门
我面前站着的,正是般弱。
她长发掠动,容颜俏美,凝脂般的雪肤之下,隐隐透出一层胭脂之色,双睫微垂,黑水晶一样的眸中,闪烁着孤独脆弱。红衣之内,裹着一袭紫色抹胸,轻纱披着锁颈,显露半个香肩,并且饱满的胸口留出了一条深邃的缝隙,左边那片雪白上还刺着一只暗红色的蝴蝶。
香风扑来,我已经醉了,真想将她揽入怀中。
“般弱,你这些日子去哪儿了?”我不禁踏出一步。
般弱冲我笑,说我办了点事,看来你的根基已经成了,我回来的正是时候。
我一愣,不可置信的说,你不是一个灵体吗,还能出去办事?我以为你一直隐藏在暗处观察我呢。
般弱咬住了半边嘴唇,眼中风情万种,然后拉住了我的手,说我的确是灵体,只能在黑暗中存活,可我依旧能出去,能泼洒在风中,隐藏在月影下,反正我的事情办完了,而你也没叫我失望。
她的手很滑,嫩的仿若含着水,我不禁用力捏了一下,弹性十足。
可对方却皱起了眉头,说你轻点儿。
我诧异的说,这不是梦境吗,你还能感觉疼?
般弱无奈的笑,说这是你的梦境,但不是我的,我的灵体真实存在。
我沉吟了好久才明白过来,这就相当于一个真实的东西,塞进了虚假的场景中,不过这种手段也算绝了。
后来我旧事重提,说我还是没想起咱们之间的事儿,你能不能给我透露点信息?
般弱摇头,说我之所以叫你自己去想,不是刁难你,也不是考验你,而是有些东西,只有自己想出来才是真的,因为我就算亲口告诉你了,你也不会相信。
这话云山雾罩的,我琢磨半天都没弄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