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牛满脸都是鲜血,黑马的屁股上也血肉模糊的,反正非常凄惨。 不过邪术没了,它们也就得到了自由,冲我们点头哈腰,不断发出善意的叫声。 人都有恻隐之心,我也不例外,所以看到这一幕,我心里挺不是滋味,七娘为了阻挡我们,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铜锤抚摸着黄牛和黑马的脖子,唉声叹气的,说你俩可遭了罪了,现在没事儿了,走吧,赶紧回家去吧。 黄牛好像能听懂人话,微微点头,然后流出了泪水! 东家说牛的眼泪可是好东西,说着就用双手接了一些,分别给我们洗了洗眼睛。 “牛的眼泪,是天下最纯净的东西,洗眼睛能辟邪,脏东西都不敢靠近你。”铜锤也解释了一番。 我擦着眼眶上的牛眼泪,闻到了一些骚气,不过对于这种东西的理解,只局限在电影里。貌似用牛眼泪洗眼睛,能暂时性的看到鬼。 东家摇头,说电影里演绎的东西,有很多都是名不副实,不能全信。 我受教了,赶紧向大门里望去。 也邪性了,外面倾盆大雨,可厂子里却细雨霏霏,好像围墙内外,就是两个世界。 东家有些警惕的说:“这场雨跟七娘脱不开关系,但是想要达到呼风唤雨的手段,也不太现实。她真要这么厉害,就不会躲在这里了。” 这话说的很矛盾,既然有关系,又施展不出来,到底闹哪样? 东家没说话,反而从泥水中,捡起了那块砖符,说这东西你必须要慎重使用,丢了,损坏了,就没有第二份了。 说完丢在了我的怀里,然后就走向了大门。 我抱着砖符,心里踏实了不少,这宝贝刚才一下就干到了黄牛,威力可不是盖得。 铜锤擦了一把脸,说别渗着了,赶紧进去,俺倒要看看,里面还有多少邪乎玩意儿。 事到如今,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了,抄着搬砖往里走。 等进去之后,就感觉气候大变,刚才也说了,厂子里细雨霏霏,跟外面的骤雨狂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举目望去,发现厂子的范围很大,正前方是一个四平八稳的院子,左右都是石棉瓦搭的棚子,里面堆满了锈迹斑斑的机器。正前方是一个三层小楼,土灰色,每扇窗户上都空荡荡的。 由于现在阴天下雨,光线暗淡,使得那些窗户更加深邃,好像每个窗口都有一双无形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我们三个不速之客。 东家拿出了玻璃瓶,发现里面的两条蛊虫,已经奄奄一息,但蠕动的方向正是眼前的三层小楼。 东家抬起了脑袋,说七娘就在这楼里,或许她已经看见咱们了。 我仔细的观察每一个窗口,暗中加足了警惕,因为七娘不会叫我们轻而易举的找到她,前方的道路看似平坦,实则荆棘密布。 铜锤忽然指着前方说:“你们看那是啥玩意儿,乱七八糟堆在一起。” 我定睛一瞧,发现在小楼门口,有一个很大的花坛,里面长满了杂草,但是在花坛周围,摆放着几块大石头,看着非常怪异。 东家说那是假山,传闻中,厂长挪动了假山,才破坏了阵势,引出了各种人命案。 我一机灵,都多少年了,怎么假山还留着? 铜锤说可能是图个心安吧,虽然阵势破了,但有假山在,貌似也能镇住那些孤魂野鬼。 我说你别白话了,一个七娘就够难对付的了,要是再来一帮孤魂野鬼,我的天爷,咱们还活不活。 东家深呼了一口气,说咱们干正事吧! 说着就奔小楼的入口走去,可是我们途径花坛假山的时候,就听身后哗啦一声脆响,好像有人在抖搂床单子。 我扭头大吼:“谁?!” 可身后除了一片空地,哪有半个人影? 铜锤说咋回事,怎么一惊一乍的? 我说你刚才没听到吗?好像飞过去一块床单,哗啦哗啦的。 铜锤说你吓蒙圈了吧,这又不是炕头,哪儿来的床单。 嘿,这犊子先前还吹牛逼,说自己在山里长大,耳聪目明的,怎么现在成聋子了? 东家将信将疑的看着我,说我也没听到,你会不会太紧张了。 我真有些自我怀疑了,因为东家多机警的一个人,连他都没听到,难道是我的问题? 僵持了一会儿,我也就认头了,说咱们继续走吧,当我什么也没说。 可是刚越过了假山花池,就在地上看见了一些东西…… 第九十四章 旗袍 这是两件纱衣,一黑,一白,有点像汉服,反正宽衣大袖的。 看到纱衣,我心里咯噔一下,因为我想起了刚才抖搂床单的声音。如果一个人穿着宽大的衣服,在风中行走,也会出现那种动静,换句话说,刚才在我们身后,快速的跑过去一个人,只是谁都没看见…… 东家也蹙起了眉头,开始像四周打量,铜锤看着好奇,说平白无故的怎么会多出两件外套? 说着,他就要去摸。 谁知东家呵斥道:“别乱碰,小心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