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二楼的路在这边。不过二楼几乎甚么都没有。” 博士打开门,那里是约一平方公尺的方形空间,有一座梯子立在里头。不过这梯子不可能是原有的,看来是最近才重做。 爬上梯子后是一间约八张榻榻米大的房间。地板铺木板,角落有一张床,除此之外空无一物。床上盖着非常精致的拼布铺棉床罩,居然能一直保留至今没有失窃,实在幸运。 窗户对侧有一道门。我以为隔壁还有房间,于是抓住门把,然而不管推还是拉,门都文风不动。 “那扇门打不开。”只把脸露出地板的小绿说。 “是故意封起来的吗?” “不是,那扇门本来就打不开。” “没有人试着打开过?” 我问,她轻笑了一下: “应该没有吧。” “为甚么?” “就算打开,也甚么都没有嘛。” “是吗?不打开看看怎么会知道?” “可是那扇门外就是屋外啦。” “屋外?” “对。就算打开了,也空无一物,只会掉下去而已。就像卓别林的电影那样。” “那这种地方怎么会有门?” “为甚么呢?我也不晓得,据说这是纪念馆的谜团之一。” “哦?”我重新审视这扇门,然后发现门上刻着文字。 先是将英文字母A到Z全部排列出来,另外又这么写: “WHO DONE IT?” 直译就是:“谁干的?”可是这句话在侦探小说的世界里具有另一层意义。WHO DONE IT,指的是以猜凶手为主题的作品。 “关于这些文字,你听说过甚么吗?” “家父说,这也是谜。” “没人破解出来吗?” “据说没有。” 我再看了一次门,沿着梯子下楼了。 “有没有看到甚么中意的东西?”等在楼下的月村博士问。 我提起奇妙的门。 “关于那扇门,长年以来也一直让我们百思不得其解。”她说。“那是出于某种信仰吗?还是某种咒术性的东西?完全没有线索可供判断。或许只是单纯的设计错误,也有可能是盖墙壁的材料不足,才拿别处的门来填空罢了。总之现阶段没人能够确定任何事。发现地下室的时候,我们本来也期待可以解开那个谜。” “听说没人打开过它?” “唔,是啊,我也怀疑打开那扇门能有甚么意义。不过不管怎么样,至今为止没有任何人打得开它。我们猜想可能是用钉子固定了,但也没必要刻意去破坏它。” “门上写着字呢——‘WHO DONE IT?’” “这也是谜团之一。你有甚么线索吗?” 我本来想说那是侦探小说的形式之一,但打消了念头。因为我觉得不管怎么想都跟现况无关,而且也不能老是专注在这件事上。 “那么地下室呢?” “请跟我来。” 博士走近一个高度大约及腰的家具,恰好约是旧式冰箱的尺寸。那个家具和冰箱一样,前方是一扇单片门,也不例外地挂了坚固的锁头。博士打开锁。 “会上锁是因为发现地下室吗?” “当然是的。过去大家都以为这只是个单纯的柜子。” “钥匙有几把?” “两把。一把在市长手里。” “请让我看看。”我检查钥匙,那是形式很单纯的钥匙。“这种钥匙要制作备份并不困难。把蜡灌进锁孔里面印模的法子或许行不通,但只要借到真的钥匙,用黏土印模应该不难。” “可是钥匙在管理员手里呀。”小绿说。 “问题就在这里。我认为我们没有理由无条件信任那个门房。刚才我看到他的手上印满了一清二楚的纹路。你们觉得那是甚么?” “纹路?我倒是没发现。那是甚么?” “那是他直到刚才都用手枕着头、躺在藤椅上睡觉的证据。藤椅的纹路印在手臂上了。房间杂志还散落一地,我想那本来是放在长椅上的,但因为会碍到他午睡,所以丢到地上去。桌上有刚泡好的咖啡,我猜那一杯咖啡是睡醒后用来醒脑的。” 小绿瞪圆眼睛: “才发生盗挖事件,他居然敢午睡?” “习惯是很可怕的。我想那应该是他平时的午觉时间吧。如果趁他在午睡时偷出钥匙,并印模打出备份的一份应该也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