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因为他又想起了自己曾经对黎章的异样感觉——那可是个生猛的大男人啊!想想浑身都哆嗦。怎么今天对这个林聪也产生了这样的感觉?他满心恐慌起来:难道自己患了不明之疾?真是糟糕!这可如何是好?没等他想好如何是好,从后面匆匆赶来两个靖军下属,疾声道:“大人快走,追兵来了。”咦,指挥使大人跟林兄弟坐在地上干嘛呢?林聪看见那军士身后火把通明,慌忙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就跑。胡钧暗道晦气。在手下的帮助下,也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前跑,一边喘气问道:“失了几个兄弟?”那人道:“失了一个兄弟,还有两个受伤。被大刘他们救出去了。”胡钧暗叹了口气,心道还不算严重,只是又白忙了一个晚上。走一阵,歇一阵。奔波了一夜,天亮之后,他们在一个山坳里歇息。胡钧问道:“林兄弟,你要把我们往哪带呀?”林聪不耐烦地答道:“我并没有让大人跟着属下。”胡钧见她那副模样。知道她还在为昨晚的事别扭,自己也讪讪地好没意思。真是见鬼了,自己为何老是对男人心生异样呢?他郁闷的同时。想要解释道歉。又无从说起。忽然,清风送来微微的脂粉味,正是从林聪那个方向飘过来的,他就疑惑了。又屏息闻了两下,没错,是这个味道!他眼神闪了闪,往林聪跟前靠了靠。“林兄弟……”林聪见他坐近来,吓了一跳,忙往后挪了一个屁股,戒备又狐疑地看着他。胡钧更郁闷了,苦着脸道:“林兄弟,昨晚我手软脚软,不小心撞了你,你可别生气。”林聪板脸道:“谁生气了!”胡钧小声道:“你真没生气?那你这样子是怎么回事?林兄弟,我昨晚被你惊吓,才分神失态撞了你的。”林聪愕然:“被我惊吓?”胡钧用力点头,凑近她身边吸了吸鼻子,好奇地问道:“你身上为何有一股女人的香气呢?我昨晚就闻见了,所以吓了一跳。”这下,轮到林聪尴尬脸红了。昨晚化妆成那个侍女的时候,为了掩盖身上的汗味,防止别人察觉,便多用了些香粉。后来功成身退时,时间匆忙,也没清干净,那些脂粉香气就残留了好多。她急速思考了一会,忽然对胡钧嘻嘻一笑,道:“大人,这个问题么,能不能等下再告诉你?或者,等到了地方,不用属下说,大人自己也能猜出来。”胡钧见她露了笑脸,心下也就坦然了,又很好奇地问道:“是什么事这么神秘?难不成你化妆了一回女人?”他心中一动,不由想起那个跟他厮杀时挣破裙子的女子,顿时眼睛一亮:若是这样,就能解释得通当时的情形了。不对,那分明就是一个女人。他看向林聪的目光忽然深邃起来:自己一直被黎章那件事误导,连自己的感觉也不相信了,其实,昨晚不是他有问题,而是林兄弟实在怪异。林聪被他亮灿灿的眼光盯得心头发憷,忙摆手道:“可别瞎说!总之,是大大的好事,你去了就知道了。”说着,不免脸上露出了些得意的神色。又见胡钧和手下狼狈的情形,不免心中有些内疚:这人忙了一个晚上,啥也没捞到。胡钧见她这样,又对自己的猜测不确定起来。歇了一会,林聪就催他们走。阿里被杀,公主丢了,敌人很快就会大批出动,四下搜查的,她必须快点赶去跟哥哥会合。翻过两座山,来到一个山崖后,他们终于见到了黎章等人。魏铜也回来了,只有钱明还没有返回。胡钧看着还昏迷不醒的青鸾公主,吃惊地长大嘴巴,“这……这是……你们……”黎水和林聪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往后缩了缩。黎章见两人那样子,有些好笑。他咳嗽一声,慢条斯理地说道:“这是青鸾公主。我们想请她回去做客。”胡钧怀疑地问道:“你们是怎么捉住她的?”又加上一句,“我怎么没见到你们?就是最后见了林兄弟,是他救了我们。”黎章的解释很简洁: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公主化妆成侍女,要偷偷地逃往前线。她的侍女先把行囊偷送到小木屋,被他们听见了这计划,就守株待兔,把人捉来了。胡钧听傻了:原来是这样!这么省劲?这就对了,当时那个女子不想跟他周旋。因为一心想要走。可怜他斗了女人斗男人,最后被人围得水泄不通,要不是那场大火,就把小命交代在那了。正思绪游魂似的飘。黎章又道:“幸亏胡兄闹了这么一场,转移了侍卫们的视线,我们才能这么顺利地将公主弄出来。我们走的时候放了一把火,又让林聪去瞧瞧。是不是自己人,果然就遇见了胡兄。”胡钧跺脚叹息道:“我们可是白忙了一个晚上,全给你们做嫁衣了……”忽一眼看见黎章手边有个包袱,上面沁出血来。“这……这又是什么?”林聪和黎水把头低得更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