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抱拳道:“不耽误各位打猎了。本官还要去跟顾将军说一声,告辞!”
几人急忙恭敬地道:“恭送大人!”看着何风走进营寨,他们才上马往东驰去。
何风进入营寨,到顾涧帐中跟他辞别后,出来才走了几步,忽听有人恭声招呼:“见过副将军。”
抬头一看,是个中等身材的军汉,虽然看着面熟,却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他“唔”了一声。上下打量他,问道:“你是哪一营的,本官认识你?”
那军汉急忙赔笑道:“属下是第八营的。以前……在黄连手下,跟他一起拜见过副将军。”
何风听他提起黄连,忽然想起眼前这人是谁,面色就沉了下来:“原来是张富啊!你那天不是跪在校场上。为黎章鸣不平嘛!怎么不去抱他的大腿,倒来本官面前奉承了?”
张富听了很慌张,对何风身后的军士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何风见状,扭头对那人道:“你先出去。让他们等一等,本官即刻就出来。”
那军士躬身抱拳应道:“是!”转身就走了。
等他走远了,何风才摸着胡须淡淡地问道:“说吧。有什么事值得你这样神秘?”
张富走近他,低声道:“副将军,属下那天也是不得已,要是属下不站出来替黎章作证,回头属下就别想在军中混了。”
何风大怒:“竖子安敢如此狂妄?他还能杀了你不成?”
忽然想起黎章把黄连活活打死,说不定还真有这个可能,要不然这张富也不会来找自己庇护了。
他为自己的推断振奋不已:只要黎章敢如此嚣张,他就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这张富可不是奸细。
张富仿佛明白他的心思,有些尴尬地说道:“不是黎章,是……是大家。因为……因为黎章确实救过属下……”
说到这里。他就说不下去了,似乎心里也觉得背后这样说救命恩人有些鄙陋不堪。
何风玩味地看着他,好一会才沉声道:“这样啊。那你该好好为他效力才是。本官还有事,这就告辞了。”
张富见他要走,顿时急了,忙上前小声道:“大人,黎章确实救过属下。可是也不知为何,属下就是跟他合不来,他也不喜欢属下。以前他当火长的时候,手下十个军士,除了死去的,他都提到身边去了,就单单把属下撇在一边。所以……”
所以,你就怀恨在心了?
何风微微一笑,点头道:“这人哪,相处就靠缘分!想当初,本官对他也是不薄――这可是他自己都承认的,但就像你说的,也不知为何,最后还是跟他反目成仇了。你也不用多说,没事的时候多注意他些,有事再来找本官。”
说完,脚下不停地就走了。
一边走一边冷笑想道:“任凭你救再多的人,也不是每个人都心向着你的。这样的人不用多,一个就够你受的了。”
他心情忽然就好了起来:也许,这个张富说不定哪天会带给自己一个惊喜。
再说黎章和胡钧等人,离开辕门一路往东驱驰,众军士跟在身后奔跑。
走出好一段路,胡钧才气呼呼地对汪魁道:“我说老三,下回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谄媚地奉承人?太假了!把话说得那么假,听了让人难受不说,要是何大人真答应带你去眉城,你要怎么办?”
汪魁摇头晃脑道:“那不是更好!老子在这呆腻了,天天黑窝头玉米糊,糙米饭里面的石头比米还要多,这是人过的日子嘛……”
黎章轻笑道:“那汪大叔何不回家去过人过的日子?”
黎水道:“汪大叔要是不喜欢吃那糙米饭,下回都送来给我好了,我最喜欢吃了。”
汪魁见自己转眼间就长了一辈,忙道:“算我说错了!你们也真是的,日子不好过,发发牢骚又有什么。”
众军士都大笑着,甩开长腿往树林里钻。
过了靖军在东面设置的几道关卡,又碰见两拨巡查的探子,他们又往东奔驰了十几里,方才放慢了马步四处打量。
黎章沉声对胡钧二人道:“既然要顺便查探敌情,且告诉手下不可喧哗。”
胡钧点头赞同道:“在下正有此意。”
遂对众军士传令:小心谨慎前行,即便发现猎物,也不可大声喧哗;若是发现敌情,更要立即前来禀报。
众人轰然应是。
胡钧催马来到黎章面前,笑问道:“黎兄弟,咱们是分散开来,还是聚集在一处同行?”
黎章道:“还是分开吧!猎物本就少,这么多人挤在一处,也难得猎到东西。但也不能离开太远,以防遇见事情能及时策应。”
汪魁笑道:“既这么说,我就往左,胡钧往右,黎兄弟你在中间,彼此间相隔两箭之地。正午时分咱们在前面会合。”
胡钧黎章都点头,各自带人散开。
等他们走后,黎章下马,对黎水道:“你上马去歇一会,我下来走走,也活动下身子。”
黎水也不客气,当即爬上马背,因为她可不会打猎,跑了几十里,纯粹当作训练来了。
黎章狩猎的本领也不行。
小时候,她跟在两位哥哥屁股后头,一手弹弓倒是玩得顺溜,射麻雀一射一个准。可是,这打弹弓跟弯弓射箭自然不能比。
就算她入军后勤加练习,一来普通军士没那么多机会练习射箭,二来一直打仗,也没让她练多少日子,因此,这弓箭技艺就惨不忍睹了。
好在跟胡钧他们分开了,不然这丢人的把式落在他们眼里,汪魁那家伙还不知要怎么笑话她呢!
不过,黎章也不是没准备,她挑的十个人,除了黎水钱明魏铁,剩下的军士都是善射的。
一声令下后,众人就在林子里忙活开来。
不善射并不代表猎不到野兽。
当一名军士发现一头野猪,黎章立即冲了上去,示意钱明等人靠后,并且对黎水大喝道:“阿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