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绕到正门,找到前台的服务员。我问她,“有没有收垃圾那个老头的联系方式?”服务员挺好奇,问我找他干嘛。我不想说自己是警察啥的,就谎称昨天在房间里不小心扔了一张名片,没想到今天要用上,想问问收垃圾的老头,还能不能找到。服务员点头说行,让我稍等,说那老头还在旅店里干活呢。我耐心等起来,过了三五分钟吧,服务员带着老头回来了,还跟我介绍说,“这是王伯,有啥事直接跟他说吧。”我看着王伯愣了,因为这老头白发斑斑,一脸慈祥的样子,跟我之前遇到那个冷冰冰的老人,完全是两个类型。服务员也一定跟王伯事先说了我的事,他还问我呢,“先生,那名片啥样啊?”我没回答他,拿出一副极度诧异的样子,一转身,独自往楼上走。王伯和服务员都先生、先生的喊我,我当没听到。我有个很大胆的猜测,那目光冰冷的老人就是凶手,他哪是什么收垃圾的,那三轮车上推得袋子里,装垃圾就是个幌子,底下的袋中,很可能是两个驴友的尸体。他为何杀驴友,我不清楚,但那个香囊一定是他撇过来砸到我肩上的,另外他给驴友放血,又把眼珠挂门框上,说白了,是算计好了我跟铁驴会被房顶的溢血弄醒,也算计好了我俩会去五楼查看。没想到我们摆脱王半仙后,才来霞光镇不到一天的时间,竟又被敌人发现了,他还拿出一副赤裸裸挑衅的架势,用这么变态的手段欺负我们。我们仨危险了。第十四章午夜铃声这可是重大发现,之前铁驴还说赵四的情报很重要呢,跟这个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我急忙跑着上楼,想把这消息第一时间告诉给姜绍炎。但我来到五楼十五号,房门锁上了,我又转身去了四楼十五号,也就是我们之前住的房间,同样房门紧闭。我心说姜绍炎他们效率够快的了,这么一会功夫,就收工走人了?我返身回到我们住的房间,想把这情况跟铁驴也说说,再想法子通知姜绍炎。但等见到铁驴,还没来得及说话时,我就觉得自己轻飘飘的,看着铁驴的脸,也时而清楚时而模糊。有种什么感觉呢?好像灵魂出窍一般。铁驴也意识到我的不对劲了,看我要滑到,他一把抱住我问,“咋了兄弟?是不是饿大劲了?”我使劲呃、呃几声,就是说不出来。铁驴以为被他猜中了呢,赶紧把我抱到床上,又找水给我喂服,说睡一觉就好了。我哪想过要睡觉啊?而且模糊间也反应过来了,自己之所以这样,弄不好是那香囊有鬼。不然为啥被香囊砸中后,我才古里古怪出现这种状况呢?我着急了,觉得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些消息说给铁驴听,但就是这么一急,我脑袋嗡了一下,俩眼一闭,不省人事了。我稀里糊涂睡了很久,等醒来时,天都黑透了,窗外还若隐若现的出现玲、玲的声音,好像楼下有人摇铃。我试着活动下身子,还轻轻啊了一嗓子,发现身子没啥大碍了,只是鼻子有点堵,稍微有些感冒的征兆。我知道自己恢复回来了,但也纳闷,心说那香囊的毒可够厉害的,连我都没提前发觉,还中招了。另外谁大半夜摇铃铛呢?难道是寅寅?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问我,“徒弟醒了?”我扭头一看,铁驴板板正正坐在床上,还抹黑吸烟呢。我不知道他为啥不睡觉,但指着窗外问他,“听到了么?”铁驴点点头说,“这铃声先后响了三次。”随后他话题一转,“今晚姜绍炎也打电话专门嘱咐咱们,魔心罗汉貌似发现咱们行踪了,要咱俩多加小心。”我暗自佩服姜绍炎,心说他一定是从五楼案发现场的蜘丝马迹中推理出这个结论的,但他或许还不知道收垃圾老头的事呢。没等我说啥,铁驴又把话题绕回来了,说他刚才在窗前看了,楼下站着一个穿风衣摇铃的男子,按他想的,这是敌人,只是他不知道咱们换到哪个房间了,索性用摇铃的方式,刺激咱们出去。我第一反应,敌人设计好陷阱,就等着我们出去上钩了。我摇头跟铁驴说,“咱们决不能出去,报警吧,让派出所出人,把敌人抓住。”铁驴说这个办法不好,外面的人只是摇铃,顶多算是个扰民,警察没理由把他带走。我一琢磨也对,这下我愁起来。铁驴拿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把烟掐了站起身说,“我一直想出去看看,但担心你没醒,怕自己出去期间,你别遇到啥危险,现在好了,咱们一起。”我不理解他,但拧不过他。我也强调了,出去看看可以,一旦觉得有啥危险,我们赶紧撤。铁驴说没问题。我俩下楼了。等我们刚从小门出去,摇铃的男子就发现我们了。他立马收了铃铛,对我俩摆摆手,那意思跟上,随后转身就跑。如果此时就我自己的话,我肯定不追,铁驴却来瘾头了,拽着我一起。我们一前一后的跑上了,而且真没少跑,足足二十分钟,最后我觉得双腿都有点软了。我们来到镇郊一片小巷子前,摇铃男子先钻进一个胡同里。我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进去。铁驴把带着消音器的手枪拿出来,对我举了举,算是一种鼓励与打气吧。我俩并排走进去,只是这里太黑了,别说路灯了,连个照亮的都没有。铁驴腰间挂着小手电呢,他拿出来递给我了。我急忙打开。我们一点点的深入。我发现这里气氛不咋好,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难受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