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跟茅八百只见,又没有阻隔了,茅八百双眼眯缝着,又可以肆无忌惮的打量我了。“小友体质清奇,着实难得,便是二十年前我那三个所谓人杰的师兄也不过如此炼化了他们的魂魄精血,让贫道直接涨了六十年道行,若是小友也”这个茅八百似乎是精神分裂,他转念一想,摇了摇头道:“不好不好,贫道如今已经今非昔比,却是不那么需要增长道行了我观小友生得如此俊俏,贫道也曾学过湘西炼尸之法,不若就吸干了小友的精气神,然后将小友的身体炼成行尸,再把魂魄锁在里面,好让小友去那红尘间寻那痴情女子为我采补元阴。等采补得够了,贫道就在小友肚子里支一个丹炉,在里面炼一炉金丹,待丹成之日贫道再破开你的肚子这旁门的金丹跟道门不同,若要服用必须得有魂魄相佐,那滋味”茅八百自己越说越陶醉,连用我的尸体当鸭子,出去找原因采补的办法都想到了,听得我一阵恶寒。张真人走到我身前,手掐法诀,冷冷道:“本天师方才已经说过了,还请茅道友速速退去,龙虎山并不欢迎道友这种旁门左道。道友若是再不退去还想对我这小友出手,龙虎山的五雷正法专诛的便是八百旁门,三千左道!”说到五雷正法时,茅八百的瞳孔一下子就锁紧了,他的脚也朝后挪了半步,显然是颇为忌惮。“哼哼,既然张天师如此维护小友,在这龙虎山上贫道自是无法动手了,咱们山水有相逢吧。”说完,茅八百转身就要下山去,可他在临走前狂热的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下了龙虎山以后的日子就难混了,也不知这疯子怎么就看上了我。这时,又一股紫色香烟从山下飘了上来,张天师捻住香线一惊:“青城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而随着香线上山的还有一个女子,长发飘飘,高挑冷艳,穿了一件明显单薄许多的“道袍”,将漂亮的胳膊大腿都裸露在外面,却又仍保留有道士那飘逸出尘的感觉。这女道士正好跟茅八百打了个照面,然后她毫不犹豫的出剑朝茅八百就砍,这一剑去得太快如同鬼魅,直接砍伤了茅八百一只胳膊。女道士冷冷的看着茅八百,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口气说:“八百旁门,的确了得!但这个叫常流的人你不能动,他是我青城的人!”待她走得这么近,我已经认出了这人是谁,这不是安朵的那位师姐,说好在正月十五和我在朝阳洞决斗的周晓吗!...第353章烧纸的死期到了周晓什么也没说,干脆利落的给了茅八百一剑。而刚才对付清虚道人神勇无比,能空手接白刃的茅八百竟没有躲开她这一剑,被周晓在手臂上划了个大口子,流出了有些粘稠的暗红色血液。“哼,你就是青城派的周晓?趁贫道不备偷袭于我,就不怕折了青城派的威名?”茅八百一脸怒气,皱着眉头说。而周晓那边的态度也很清楚:“什么威名不威名的,我们青城派从一开始就是鼓捣鬼的,我们能捉鬼就行不需要什么威名。你手臂已经伤了,我们这有四个能打的,一齐动手绝对能卸你一条胳膊!你要走就走不走别磨叽!”一旁的张天师一脸黑线,清虚道人也陷入了懵逼状态。这这哪里还是名门正派的所为,根本就是地痞流氓的手段,先偷袭伤人,然后在用群殴威胁人家,这行为路数也不比茅八百强到哪里去。可茅八百这旁门左道中混迹的人物还偏就被这套吃得死死的,他恶狠狠地看了周晓一眼,然后死盯着我说:“我一定会回来的!”说完这道士就走了,而且走时脚步凌乱不堪,丝毫没有他来时脚踏我的心跳给人那种压抑感。赶跑了茅八百,龙虎山的空气好像都干净了不少,周晓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说:“呦呵?你倒是好机缘,这才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就已经有了三品修为,难得难得不过距离能够打败我见她,还差着好远呢!”周晓说我见不到安朵,我当然想奋起辩驳,但她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径直走到张天师面前,倒头下拜道:“青城派周晓见过张天师,天师圣寿无疆!”眼见着周晓这么懂规矩,完完全全用晚辈之礼拜见,张天师甭提有多欣慰了,差点就老泪纵横了起来。张天师把周晓扶了起来道:“早就听说青城派有一位天才弟子名叫周晓,虽然才只炼气五品修为,但是智慧、果断全都不输于那些前辈,今日一见果然传言不虚。”周晓笑了笑,客气道:“张天师您真是谬赞了,像您这样的前辈高人晓晓还是要多多学习,不过像茅八百那种败类我恨不得去找百八十个染了花柳病的凡尘女子分批次,分阶段的弄死他!”至于这怎么弄死,周晓并没有说,但我们也能够猜得到了。好不容易来了个正常的援兵,张天师很高兴,立马领着周晓到龙虎山的正厅去,沏了好几种香茶招待她,然后说道:“招待不周,还请见谅。不知师侄此次前来,是要直接助力,还是带来了别的说法?”毕竟这些天,其他门派给张天师的援助没一个靠谱的,所以张天师提前留了个心眼问问。前有玄心子带着小门小派打发叫花子的那点玩意儿,把张天师气得半死后有茅山派这样落井下石的,非但不帮张天师,反倒还把茅八百这样的旁门左道引上山来。相比之下,张真人不光让我来支援张天师,还让我把清虚也捞了出来,这已经算是很给力了。周晓抿了一口香茶,笑笑说:“好茶好茶,竟全然没有涩味,我们青城山的鬼气太重,怕是种不出这样的茶树来。”她虽没有直接回答张天师的问题,但在座的都不是傻子,一下子都明白这姐姐不是来帮忙做打手的了。张天师的脸顿时就有些阴下来了,因为这些天这种事他遇到太多了。不过毕竟是一派掌教,张天师还是和颜悦色的问周晓:“既然周晓师侄不是来直接出手帮我们的,不知贵派掌教他有什么安排?”这便是说到了正题,一说到这里周晓就不再喝茶了,而是把一直背在她身上的一个帆布包放了下来交给张天师说:“虽然烧纸道人那边高手如云,但龙虎山这边愿意站在天师这头的高人也不少,而且那些普通弟子的胜负根本左右不了战局,真正能够决定成败的是天师您与烧纸道人之争。”周晓一下子说到了点子上。无论是山下正一镇里镇民选谁,还是龙虎山有多少个弟子跟了烧纸道人,多少弟子跟了张天师,又或者双方各有多少个门派支持这看似都很重要,每一项都影响着龙虎山掌教天师这把交椅到底归谁坐。但转念一想,这些其实都不重要!这些因素的确能影响最终结果,但这些影响也只建立在张天师跟烧纸道人道行伯仲之间,谁也胜不了谁的前提下。若是张天师的道行比烧纸道人高出一截,那么什么镇民和门人都支持烧纸道人,他们的意见也统统都是放屁了。周晓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她似乎给张天师送来了一件了不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