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试试。”师父说,“这个阵本来就是属阴的,用阴术破不了,说不定,用道术能破。” 佘义怔怔的出神。 师父背抄着手来回走动,沉沉的思索着。 片刻,师父道:“这种阵和道家的‘天罡地支阵’倒有些类似,只不过,它是用来聚阴的,而‘天罡地支阵’是用来泄阴的。在以前,有些人死后不葬在风水不吉的地方,久而久之,就会聚阴生怨,于主家不利。‘天罡地支阵’是用纸做的‘十二生肖’,在怨坟的四周摆列成阵,施法泄阴以后,将那些纸物烧掉平复坟墓里的怨气…所以我想,即然二者相反,能不能摆‘地支阵’把这个‘天棺阵’积聚多年的阴怨之气给泄掉…” “好主意!”佘义一拍大腿,“这种‘天棺阵’之所以难破,就是因为它积的阴怨之气太多,如果能泄掉,我再用‘阴术’就很容易冲了!” “那就要给我点了。”师父说,“我要用纸,扎六套‘十二生肖’出来。” “不急。”佘义说,“即然我们已经知道了这个阵的位置,就不怕它飞了… ‘十二生肖’比上次鬼娶亲的那些东西要难扎的多,况且,要扎七十二个。好在充裕,倒也不必太急。 回到住处,我叫醒晨星,把那只鞋给她看了看。晨星说,他父亲生前穿的鞋是四十二码的… 第二天一早,我和师父便去了方子舟的纸扎店。那方子舟‘失踪’以后,他的徒弟阿生接掌了店面,不过,生意十分冷清。 我们来到店里,只见店门大开,阿生正蜷在躺椅上呼呼大睡,口水都流到了下巴上。 “醒醒!” 阿生‘吱嗡’了几声,缓缓睁开眼,看到是我,吓得差点蹦起来。 “怕什么?我又不揍你!最近怎么样啊?” 阿生说,萧山那些人很久没找过他了,他师父方子舟也没有一点音讯… “七十二个?” 听到我们的来意,阿生吓得吐了吐舌头。 “不用你动手,我跟冷儿两个人就可以了。”师父说。 “嘿嘿,那就好…” 阿生扛来一捆捆的竹篾,我和师父就动起手来。本来就阴天,店里面光线更加黯淡,黑乎乎的。 “张师父,阿冷,吃午饭了。” 中午时,阿生嘻皮笑脸的走了进来,看到我们扎好的纸马纸牛…连连乍舌,你们一上午就扎了这么多? 师父笑了笑,擦了把汗,“冷儿,先去吃饭吧。” 临出门时,我忽然看到,门后的角落里放着一只扎好的百宝箱。 “哦,这是陈木升老婆昨天订做的,说好了三天以后来拿。” 陈木升老婆?我和师父面面相觑。 “她订这个做什么?”我问。 “没问…”阿生两手一摊,惫懒的说,“只要有钱赚就可以了,我管她那么多…” 夜深时,我们回到了住处,往床上一倒,我感觉全身的骨头就像散架一样。再有一个上午,那些东西就可以扎完了,只要天不下雨,明晚就可以前去破阵… 没想到,正琢磨着,外面就下起了雨,一阵一阵的。听着淋漓的雨声,我沉沉的滑入了梦乡。 睡的正香时,我忽然感觉一个人来到了我屋里。 “谁?!” 我一下子就惊醒了,果然看到床前站着一个黑影。 “是我…”晨星的声音。 我长出一口气,“吓死我了,有事吗?” 晨星说怕我冷,她被子有多,抱了一床过来给我。 “阿冷,我睡不着,感觉心烦意乱的,能陪我出去走走吗?” “当然可以。” 我和晨星挤在一把花伞下面,一直走出了村子。雨很小,细细蒙蒙的,仿佛还没有落地就炸成了雾。空气沁爽,我身上的疲累早已荡然而去,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在村外转悠了一圈,晨星的心情看起来好多了,我们便往回走去。路过陈木升家的小店时,我忽然发现,店门竟然是开着的,昏黄的光从店里透出来。 现在最少已经一点多了,怎么还在营业?刚好我肚子也饿了,便决定去买点东西吃。 我牵着晨星来到店里,只见柜台上燃着一只白蜡烛,摇摇颤颤的。陈木升的老婆坐在里面,也不知在摆弄什么。 “阿姨,我们买点吃的。”晨星说。 那女人没有一点反应。 我们在货架上挑选了半天,拿了一包火腿肠,两罐啤酒,还有几包袋装的油豆干,朝柜台走去。 “买单。” 我把东西往柜台上一放,那女人这才抬起了头,幽幽的说:“这个点,不做活人的生意…” 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时我才注意到,她的面前摆放的,是一扎一扎的香蜡。 那女人没理我们,低下头,继续摆弄那些香蜡。我和晨星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摸不着头。晨星放了二十块钱在柜台上,以标价计算,剩下的零钱还能买两包油豆干。 我拉着晨星刚绕到货架后面,就听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