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那赶车鬼生前叫什么名字?”我急切的问。 “他说,他叫陈阿旺…” 果然是他!我隐隐觉得,这里面似乎哪里不妥,朱厚他们在死时的确看到了一辆马车,他们说赶车的那人是陈阿旺,而我和晨星那晚却看到他们的鬼魂跟着一辆马车进了死人沟…难道,世间真的有灵车这种东西么?… “刘庆,你还不肯把他们的魂魄交出来吗?!”佘义吼道。 “我们的魂魄就在他手上那只木匣子里!”我指着老七说。 豆大的汗珠顺着老七的额头滑落下来。 佘义叹了口气说:“罢了,刘庆,念在师徒一场,我不会要你的性命,只要你把木匣子和那些婴精交出来,我就用降把你学到的阴术从头脑里洗去,饶你不死。刘庆,你的阴术是我教的,我修习了几百年,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老七终于低下了头,就在他刚要把木匣子交给佘义的时候,师父说了一声:“等一等。” 所有人都是一愣,不知道师父要干什么。 师父直直的盯着佘义:“老人家,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佘义一怔:“不舒服?没有啊!” “那你的眼睛怎么变色了?” 我仔细看去,果然如师父所说,佘义的眼睛竟然微有些发红! 佘义先是愣了几秒,随后,突然像被电击了一样跳了起来:“我眼睛变色了吗?!我眼睛变色了吗?!” 他的声音就像变了一个人,尖利而又刺耳,就像鬼嚎一样。 蓦地,佘义的声音戛然而止,平地刮起一股阴风,蜡烛的火苗儿‘噗’的一下子灭了,整座观里一团漆黑。 “怎么啦?!” “怎么回事?!” ……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萧山他们吓得叫了起来,我和赵欣也跟着叫了两声。 “不要慌,都不要慌!” 黑暗中,响起一个沉着的声音,是师父。 听到师父的声音,我迅速安定了下来,其他人也跟着静了下来。 这时候,萧山打开了手电筒,四下里一照,佘义不见了。 “他被那个东西给控住了。”老七阴森森的说。 “你是说,他身体里的那个东西?”我问道。 老七点了点头,脸色惨白:“那个东西记住了我们的气味,我们这些人都会死。” “为什么会这样?那他现在去哪儿了?”我朝外面看了一眼,从上推算,顶多一个小时,天就要亮了。然而,外面还是黑乎乎一片,雨还在下着。 老七摇了摇头,说:“不用看了,天是不会亮的,它应该就在外面等我们,这座婴尸观是唯一的避难所,那个东西害怕婴灵,不会在这里杀人的…” “那怎么办?”萧山声音有些发颤。 师父沉声说:“刚才他一进来,我就觉得不对劲了,我感觉,那个东西很不一般,我们只有摒弃前嫌,联起手来才能与它抗衡…” 萧山看了看李淳一,李淳一看了看老七,老七看了看孙德寿…沉默了片刻,几个人同时点了点头。 “冷儿,扶我起来。”师父说:“七老大,把那匣子打开吧…” 想要联手,必须先把我们的魂魄还回来,这才是实际的问题。老七一愣,犹豫的看了看表,说:“还有一个小时,张师父,我们需要商量商量。” 他朝萧山招了招手,几个人便去了角落里,凑在一起嘀咕着些什么。 我上前去扶师父,赵欣说:“我来吧,冷儿,你去看看晨星有没有事…” 说着,赵欣蹲了下来,温柔的问师父:“你饿吗?” 师父嘴唇青白,微笑着摇了摇头… 方子舟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我不踢到了他的脚,方子舟像猪一样闷‘哼’了一声。加上老七那四个手下,观里总共躺着五个人,门口处躺的更多,黑鸦鸦一片。 阿力一直站在那里,用手托着晨星。晨星半仰半靠在他身上,一头秀发长长的披在脑后。 “她怎么样?”我小声问。 “没什么大碍。”阿力说。 “给我吧。”我心里一痛。 刚接过晨星,凌志飞便叫道:“放开她!” 我之前那一脚踢的很重,凌志飞直到现在还没有缓过来,脸色十分难看,靠着一尊神像直喘粗气。 我笑道:“你是不是还想挨一脚?…” 然而,低头一看晨星,我的笑容立时僵住了,虽然得阿力及时相救,可晨星头上还是撞起了一个包。 我恨恨的朝远处的萧山瞪了一眼,在晨星眉心轻轻点了两下,然后按住了她的人中。这是师父教我的方法,师父说,这样可以理气清神,使昏迷的人醒过来。老七他们修阴术的,点的是太阳穴,道家点的是眉心。 片刻,晨星‘嘤咛’一声醒了过来。 “阿冷,我们这是在地府么?”晨星茫然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