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穗儿坐在后座上,望着窗外,心一直在“怦怦怦”狂跳。她坚信那个车主已经死了,而且,他的命就是被那一白一黑两个男子索走的。她看得清清楚楚,那两个人离开的时候,他们的身体之间始终空着一人宽,那是拖着一个人! 那个车主到底犯了什么罪?难道就因为他对保安的态度太蛮横了? 忽然,万穗儿感觉不对头了,前面怎么坐着两个人?她太紧张了,一直没注意前面。她朝中间移了移,竟然看到这辆车有两个司机,他们分别抓着一个方向盘,开得专心致志。 她颤巍巍地叫了一声:师傅… 两个人同时踩刹车,车猛地停下来,接着,他们回过头来,一张脸像涂了白面粉,一张脸像画了黑油彩。 白脸说:怎么了? 万穗儿呆呆地说:我…在哪儿? 黑脸说:你在上车的地方躺着啊,是不是想回去告个别? 万穗儿一下醒过来。 不是故意吓唬人,万穗儿从一水青来小区回到家,真的做了这个梦。在此之前,她确实去了徐佑佑家,确实看到了那个车主突然倒地身亡,确实在现场看到了那一白一黑两个男子,最后她确实是坐出租车回的家… 天一亮,万穗儿就给徐佑佑打电话,她却关机了。 等到中午,还不见徐佑佑开机,万穗儿等不及了,决定去找她,顺便去跟保安打听一下昨天晚上那个人的情况。 她坐公交车来到一水青来小区的时候,大约是下午两点多钟。小区门口换了个保安,也是胖乎乎的。车辆出出进进,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小区内,花草飘香,一个小女孩正在捉蝴蝶,她的奶奶或者是姥姥戴着一副老花镜,坐在旁边的长椅上看书。 万穗儿绕过几座楼,来到徐佑佑家的单元门前,按响了门铃。里面的人给她开了门。她乘电梯上去,在徐佑佑家门口看到了很多花圈,大大的“奠”字触目惊心。 万穗儿真的傻了。 昨天晚上的那个车主,难道是徐佑佑的爸爸? 屋里有很多人在走动,在说话。万穗儿犹豫了半天,终于没有敲门。人家在办丧事,肯定悲痛欲绝,万穗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觉得,痛失亲人的人是不需要安慰的,说什么都是噪音。 她不想添乱,退回电梯里,悄悄地离开了。 第二十五章 永远的寸头 在公交车上,万穗儿越来越感到事情蹊跷。 徐佑佑的父亲是怎么死的?他死的时候,那一白一黑两个男子为什么出现在了现场? 她掏出电话打给朗玛。 没人接。 再打,还是没人接。 他去哪儿了? 万穗儿紧张起来,想了想,今天还不到8月22号啊! 她继续拨打朗玛的手机,终于被接起来:“朗玛!” 朗玛的声音有些嘶哑:“嗯,怎么了?” 万穗儿问:“你在哪儿呢?” 朗玛说:“我回汾水了…” 万穗儿说:“你回汾水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啊!” 朗玛迟疑了一下才说:“我家出了点事儿,太匆忙了。” 万穗儿赶紧问:“出什么事了?” 朗玛说:“跟你没关系,过几天我就回来了。你有事儿?” 万穗儿说:“徐佑佑的爸爸死了!” 朗玛有些惊讶:“死了?怎么死的?” 万穗儿就把昨天晚上的事讲了一遍。 朗玛说:“你怎么不报案?” 万穗儿说:“我说黑白无常把公安局副局长抓走了,人家不把我关进精神病院才怪!” 朗玛说:“我要是在现场,肯定会冲过去抓住他们。” 万穗儿想了想,突然问:“朗玛,你有没有亵渎过神灵?” 朗玛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万穗儿说:“不是担心你吗!你好好想想,有没有砸过佛像,有没有在庙里胡说过什么,有没有打过出家人…” 朗玛说:“你把我当恶棍了。虽然我不信仰什么,但从来没有亵渎过神灵,不为别的,就因为它是很多人的信仰,我亵渎它就是亵渎很多人。” 万穗儿说:“那我就放心了。” 朗玛说:“你总是瞎操心。” 万穗儿说:“你一回来就给我打电话,听到没?” 朗玛说:“好的。” 万穗儿说:“你重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