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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

这是作死的节奏吗,当时我也是这么想的,估计她是觉得报国无门,打算跟我做同命鸳鸯了。谁知道事情还有变化,绣花鞋在斩断的桥面上点了一下,她再次高高跃起,身轻如燕,回头跃过了我们头顶,到后面再次凌空一划,斩断了我们的后路……
不怪她,真的,被摧残过神魂的孩子,我们不应该在智商上要求太多。
反正我也无力回天,早死晚死而已,既然辫子姑娘想自己动手,也由着她去吧。
等等,接下来我就明白她的意思了,小小的绣花鞋踩在另一边的断面上,另一只脚开始顶我们这截桥面!
凌空一字马!低斤名巴。
她竟然把我们这截桥面给顶了出去,直接可以当船使!
对啊,看来她的智商是正常的,我略不及格……
水涨船高,如果是船的话,水再怎么涨也到不了桥面,这桥又是木桥,浮在水面上妥妥的!还行,我对她的智商初步满意,以后还待考察,应该是她的伤情在恢复吧?
豹哥已经把轿子停下来,剧烈喘气,再跑前面没路,就掉河里了。
辫子姑娘又来个鹞子翻身,轻巧地跳了回来,又坐在轿子顶上。
弄完了这一套,所有人都看见了辫子姑娘,张大了嘴巴,柳媛媛捅了捅我问:“这就是我们今天抬的新娘?好夸张的感觉,武林高手啊,有这本事她自己蹦着就过去了。”
我瞪她:“别瞎说,这是我媳妇,里面抬的是另一个。”
她更惊讶:“你哪里找来这么一个武林高手媳妇,这武功得连个七八十年吧,没想到……”
不用猜,她此时肯定在脑补红盖头下是怎样一个武功盖世的老太太。
我也懒得跟她解释,对大家喊:“放下轿子,在船上停轿是没关系的,水在动就不算轿停,大家争取时间休息一下。”
豹哥比划着:“划……划……”
柳媛媛翻译:“没有桨怎么划船,我们会被水推到下游去,水急一点就翻船啊。”
我看向辫子姑娘,该你了。
谁知道她不干了,小手一指断桥,我恍然大悟过来。
“快,都过这边来,把轿子压在那边!”我招呼所有人,“趁着桥还没被淹没,抓住护栏往前挪,很快就能到对岸去。”
一起动手,就差喊纤夫号子了,辫子姑娘在轿顶上顾盼自雄,似乎是看河对岸。
她是想对付那个执礼人?我才是今天的掌礼好不好,有事当然是我来处理。
再说我是家里的男人,这种事情应该是男主外的。
在水面上行船很轻松,只要不掉下水就行,那水可以把人完全腐蚀掉,阴魂则沉到水里。
一点一点慢慢挪,我们也恢复了不少体力,快到对岸的时候再次把轿子抬起。
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利用断桥在水里的惯性冲量一举登陆成功,豹哥抬着轿子顺着惯性跑上了岸。完美的登陆,我们的双脚再次踩在实地上,他们只管走,我在到处搜索那个执礼人,试图找出来碎尸万段!
可惜他已经跑没影了,估计是被我吓的……一定是!
上岸之后速度提升很快,经过短暂的休息,之前又是一路跑跑停停,人已经过了极限,所以这个时候最不知道累,处于麻木的阶段,一定要趁这个时候加紧速度。
前哨放得更远,跑的距离更长,我们过了一个个村庄。
应该是快到孙家村子里,我们还要跑过一片荒无人烟的野地,事先调查过,这里没有坟。
凡有坟的地方我都避过的,防止阴魂发生冲突。
但当我远眺的时候,发现高坡的后面漫起了大片的阴气,这又是怎么回事?
天幕的背景并不全黑,我们从这里往坡顶看,坡顶出现了人头,大量的人马!
没错,是人马,在这里人马不指代什么队伍,就是指人和马!
那些骑马的人还穿着铠甲,看轮廓很清晰,一个接一个,仿佛还带着战场上的长兵器,人马分做两边走,中间的矮一些,似乎是走路的人?不对,他们的步伐略显得沉重,走动也没有两边的兵马那么灵活。
阴兵过路!
我去,他们太没有节操了!
居然这种难题都能搞出来,这阴兵是哪里请来的?
估计是阴兵押送阴魂,看中间那些阴魂,我恍惚想起了书里的描述,这些是没被阴差接走的阴魂,也失去了接引的条件,但阴魂不可能挤压太多,否则城隍没人肯做。
所以,每固定时间就有阴兵把这些残缺的阴魂押送处理。
笔记上说,遇到阴兵就回避,千万不能发生冲突,否则没有任何好处。
秀才遇到兵啊,人家是霸权机器,我这里再怎么掌礼都是假的,礼只是规矩设定,阴兵是打仗用的,打仗为了什么?那还不是为了新的规矩……所以民间规矩对阴兵无效,他们完全就是免疫,不服?好,老子灭了你们重新立一个规矩。
坡顶似乎也发现我们了,发出呜呜的声音,这是号角,传递某些信息的。
按照这个节奏……我翻出手机查看,对方是要我们停下,待在路边,等他们队伍过去之后才能自由活动,否则格杀勿论!
我去,这是天要灭我,执礼人怎么能和现在粗人来硬的?
这个时候辫子姑娘居然从轿子顶上跳了下来,孤身朝阴兵队伍走去!
第一百零二章 阴兵护送
我想过去把辫子姑娘拦下,她却把我推了回来。
这是要去打架吗,怎么剑也没有拿?我跟在后面,看着她走到那些阴兵面前,阴兵们看不清面容。全都只能看见铠甲,然后双方对峙了一阵……阴兵居然下马了,不止这样,阴兵的队伍还排开两边,让出了中间的道路来,辫子姑娘就对我招了招手。
我觉得没问题,就让他们抬脚的跟进。
居然这样也行,我们的迎亲队伍就从两列阴兵之间穿过,两边都是阴兵和战马,杀气腾腾,看那些押送的阴魂有锁链连着。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呆的傻的都有,神情各异没有一个正常的。
豹哥一伙人声音都不敢发出,直到走过了那长长的一条队伍。
然后我看到两个阴兵骑马跟了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我看看辫子姑娘,她又回到了轿子顶上,这是什么爱好,蹲高看远吗?
原来那两个阴兵居然是来护送我们的,还还得我们紧张得以为要开打了。一个个提心吊胆,依然不敢吭声。两个阴兵就这样一左一右跟在旁边,十分的拉风,难道辫子姑娘是大将军?
柳媛媛贴过来小声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摇摇头:“我也不太能理解。总之没事就好。”
能引来阴兵,来头很大啊,肯定是那个秃顶下的手,他熟悉奇门遁甲,做些手脚就能让我们冲突起来。这些我懂得不多,只知道是周易八卦发展出来的学问,差点就把我们挡在这里了。幸亏辫子姑娘有面子,不仅让阴兵队伍让路,还征调了两个护送!
好了不起的成就,没听说阴兵让过谁。从来都是别人让他们。
大家沉默地走着,好长一段时间之后才敢慢慢说话,好像已经差不多到了。
时间已经进入了后半夜,我们仍不敢放松,马家姑娘早已起出的尸骨就放在轿子里,摄制组拍的时候就已经取出来了。如果天亮了,我们就得提前找个地方下葬,尸骨不能见天光,这还是离魂的没有归位的尸骨,见了天光恐怕就回不去了。
这个时候他们还有什么手段呢?
我们走另一条偏僻的道路接近孙家渡口村,少有机会遇见什么人的,遇到了无人村下来的那条河,沿着河往下游走。忽然前方人头攒动,一群人堵住了去路,前面探路的柳媛媛跑了回来,小脸被吓得铁青,跟我说:“好可怕,没有一个像是活人,带着弓箭和刀呢。”
那是无人村的村民,他们可是很彪悍呢,没准连阴兵都不怕。
我先上前,请他们让道,这些人和在那边不同,表情都凶神恶煞的。
“回去吧,老村长等着你们回去!”我对他们说。
可没一个人让路,看来是被控制了,他们生前是对付过兵,可都不是正面对抗的,现在能有这个胆子?
两个阴兵骑马跟了上来,这是要硬冲了,马一上前,果然全部退散。
无人村的村民退散之后,就只有一个人站在前面,是那个秃顶大师。
他举着一个火把,脸色好像不太好,我远远对他说:“这是你最后一招?也太让人失望了吧,动静是越来越小啊,还有什么别的赶紧使出来吧。”
他看着两个阴兵,然后对我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看来我低估了你们,引来阴兵都没能挡得住,反倒被你们利用了,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
我也没想到,辫子姑娘到底什么身份呢,阴兵都可以抽调出来。
有阴兵在,至少正面是没有什么阴魂敢冲突的,无人村的村民虽然彪悍,但仍然是民。
秃顶将火把插在路边,似乎摩拳擦掌要开架了,我紧张道:“怎么,还要拼命吗?”
他淡淡地说:“犯不着拼命,我们只是切磋了一阵而已,看来今晚是拿你没办法了,你抓了我们一个人,放了吧,我们认输。”
认输就认输,还跟我谈条件?
“不放。”我干脆地说。
“为什么不放?”低斤记才。
“不解释。”
秃顶说:“根据你们执礼人的规矩,大家拼的就是道行,没必要真拿人动手脚吧?”
我对他说:“咱们的事不在这一码上,你们总是找我麻烦,我得干点什么对不对?”
“好,你有种。”他看样子是气得不行。
这回貌似是拿住他们痛脚了,来而不往非礼也,回头就要把那胖老板严刑拷打,看他招不招,我也没什么话说了,对两个阴兵招手:“开路开路。”
阴兵就放马过来,花轿跟上。
秃顶喊了一声:“回头再收拾你们!”
然后他掉头就跑,阴兵也不追,只护着我们在前面开道,很快就来到了渡口村。
孙家那个老大就在村外边迎接我们呢,阴兵并不进村,远远地又留在后面了,我上前对他说:“准备好了吗,我们就不进村了,直接去坟地。”
他也不是没有经验的人,他那弟弟阴婚就办过两次了,这是第三次。
“你们跟我来,灵堂已经另外准备好了。”
花轿直接过到坟堆,坟上临时搭了个不显眼的棚子,棚子里却摆放着红布红花,摆着男女双方两人的照片,还有香烛和大红喜字。
一路走到棚子前,我才让花轿停下,喊道:“落轿!新人过门,旁人回避!”
然后豹哥他们放下轿子都走了,孙家只有孙老大在,孙老爷子看来经过两次阴婚也没什么兴趣了。不来也好,反正也没他什么位置,阴魂就是要和活人的世界分道扬镳的,拜天地摆城隍就可以,斩断尘念。
其他人全都回避,但辫子姑娘还跟着我,我只好对她说:“你也回避吧,这一身打扮,别人还不知道谁是真正的新娘子呢,要弄错乐子可就大了,一边去,别让人看到。”
走到轿子前把扁担取下,我撩开轿帘把扁担伸了进去,里面新娘子抓住扁担就被我带了出来,然后把她引进棚子里。棚子里是孙家老二的大棺材,棺材里是孙家老二的尸骨,我顺手也把马家姑娘的尸骨盒子拿了进来,就放在旁边。
检查了一遍,似乎没有异状,看来秃子他们是放弃这一回合了。
过来闹洞房也没必要,这个时候都要请城隍出面了,再来都是送。
检查过一遍之后,我开了地门,带着新娘子走过去,执礼人过阴阳一般都这个时候。
那边进入的可不是简陋棚子,是一栋大大的新房,披红挂彩的十分喜庆。
新郎就站在堂前,我走过去看他,和照片上一模一样,就是脸上不太喜庆,看来有过类似经验已经不太提得起兴趣了。
“准备拜堂!”我喝令一声,新娘子就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