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阳台站了,观清晨的街景,按标准,把动作一到位,两条腿内侧的两根大筋,咝那滋味儿!好像有人,把我的筋给抽出去似的,我差点没一屁股坐地上。疼啊,太疼了。没别的招儿,咬牙,挺着吧!不对,也不是挺着,而是放下,正如阮师父讲的那样,要放下疼,然后用心体会,它从哪里来,到哪儿去,在身体里边,怎么传导的。这个话,用现代的思维来分析,就是疼痛会引发身体产生剧烈的情绪波动。但通过调用我们的理性,我们会降伏情绪,并借助疼痛,产生一种,精神,意志上的突破。当然了,自虐那种事,不在此列!所以,站的时候,特别要注重一个,心闲,体累。神清,气明,呼吸自然。我站了两三分钟,就停下来,然后,对着腿,敲敲打打,放到阳台上压一压,抻抻腰。接着,再站。高频率,短时间,这是我目前练习应该抓住的要领。站过了马步,眼看还有时间,就跟起来做饭的母亲说了一声下楼转两圈,在得到一句,早点回来吃饭的话后,我下楼,在楼背面,一个不引人注目的小树林绿化带里,开始了蹲着跑的练习。最后,做完,复又改成了,撑着趴。撑着趴,类似俯卧撑,但不要求,一起,一下,那样的做动作,而是保持俯卧撑的姿势,然后,尽量地抬起一条腿来。同时,感受腰,胯,胸腹部肌肉对大腿的控制,让它不致于落下来,而不是单纯的,大腿本身,来做这个抬起动作。这个动作的最后,是要求,两条腿都要抬离地面的。然后,用单手五根手指,摁在地上。对了,这招儿是马彪子教我的,他说,是他自创。我个人觉得,马彪子的要求,比较变︶态!真的,比较变︶态!所以,我只勉强,能用两手的手掌,单抬一条腿起来练习。大运动量,伴随的是饭量大增。回到家里,吃了两大碗饭,又喝了一大碗的鸡汤,收拾利索,这就上学了。在接下来,将近半个月的时间里,我一直让自已在课余时候,沉浸于这种近似苦行僧般的训练中。那种强度和痛苦,无法用语言来描述。两条腿疼的时候,走路都费劲,但还好,只是一天半天,第二天恢复,接着站,接着疼。腰疼的时候,全身都在发抖,尤其是尾骨,尾巴根儿那里,会有一股子往上拱的疼劲。这种疼痛,一度让我心生怀疑。于是,在第一周的星期日下午,我又去了马彪子那里。阮师父已经走了,他正同人打扑克,看到我,他只是点了下头,接着问,买鱼呀。我说不买,他就再没搭理我。初始,我心里还挺难受。以为,马彪子怎么不搭理我呢。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对我的一种保护。第四百二十三章休养之后,再出发马彪子终于答应传我东西了。但却不是,我想像中,武林高手。给我传输内功,帮我打通奇经八脉,又或度我一身真气。还有什么,让我吃什么灵宝草药他传我的第一个撑着站。在示范完动作后,我就抓狂了。这他大爷地是武功吗?撑着站很简单,就是找个窗台,或者是比肚脐眼高的地方。然后,两只手握成拳头,放到窗台上,支撑住身体。脚尖呢,微微点地。要是一个离地,又不离地的状态。此外,马彪子还告诉我一些要领。撑着站。胳膊不能使劲,要把胳膊微微曲起来。然后受力,真正使劲的是肩膀子和后背。这个过程中,整个下半身是放松的,腰,肩膀上的肌肉在发力,使劲,胳膊不发劲,只起到撑住身体的作用。听过了讲解,就近找个桌子,按马彪子比划的我演练了一下,立马感觉这东西不好练了。首先拳头疼,其次,我使不好那股劲儿。我没感觉肩膀,腰上有什么劲。我感觉使劲的还是胳膊。马彪子看我呲牙咧嘴的模样儿,他笑了。"功夫,是那种容易学的吗?你这才哪到哪儿?战场上,杀人就是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可为这一眨眼,你背地里要有死上几十回的心和毅力,你才能成。""没指望你立马就会,我瞧见你这动作,心念领的也差不多,照这个练吧。"马彪子拍拍我肩膀,又开始指导我蹲着走了。蹲着走,更费力。首先这个蹲,就不是蹲马路伢子的那种蹲法儿。它的要领是,大腿跟小腿不能挨着,要有一定的距离。这难度,跟站马步差不多了。其次,要求膝盖不能过脚尖。按马彪子话说,我要是过了脚尖这么练,不出三月,我这两腿的膝盖可就废了。再者,上半身,能直尽量不要弯,脑袋要有一股子耗子打洞的钻劲儿。两手要背在身后,走的时候,脚丫子不能折,不能弯,脚掌要平移出去。动,动的是两胯,而不是脚和腿。腿脚只是两个支撑,它不发力,也不动。动的是胯,但胯动,身不要扭。这样,一步步来走才行至于发力,力量来源的是腰,肚子,还有肚脐眼里边下三寸,丹田的位置。这个难度,一样很大。我在马彪子的指挥下,一阵忙活,勉强做到位,谁知刚一挪脚,叭,就给自个儿扔了一个跟头。马彪子倒也不责备我。还是那句老话,没指望我一下能成。功夫这东西,都是教了,做不到。回去后,慢慢花大力气,一点点磨,最后,这才做到。做到了,天长日久,这身上就长劲,就有功夫了。接下来,又做了两边蹲着走。马彪子仔细看了,感到我动作姿势,都领会了。这才教最后一个,跪着睡。这个容易。我小时候,就爱这么睡觉。大体就是,跪床上,然后腿腰,全都蜷起来,脸微微侧过来,垫在枕头上,两手反背,自然放到身体的两侧。这个动作,我做的挺到位。一下就成了。马彪子赞许之余,他跟我解释说:"跪着睡,来自道家,往根里找是道门的功夫。其实,这国术,武学,全都是道门里的东西。这跪着睡呢,模仿的是人在娘胎肚子里的姿势。这么坚持睡下来,身上的一些慢性病,慢慢会好不说。胖的能瘦,瘦的还能胖。""但还是那个,贵在,坚持!"马彪子拍了拍我后背,示意我可以下炕了。我麻利地转身,穿鞋。马彪子沉忖说:"三天后,你到我这儿来一趟,我验一验你悟的怎么样。行!你接着练,不行!这三个功,你也甭练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国术师父传拳,传本事就是这样儿。东西教了,能不能出功夫,能不能有造化。全凭个人的本事了,没本事,别说师父不行。而是你,真真的没把功夫,做到正地方。不过,当时,我倒也没想那么多。我心里揣着仇恨呢,我这得报仇啊。有念头,跟着领着,就有了一股子劲,做事就有了动力。是以,虽然看起来,马彪子教我的功夫没那么神秘。但我却是认真的。我这一番下决定,让马彪子看在眼里,他朝我默默点下头。又挪身瞅了眼屋里墙上挂的石英表说:"这都六点多了,再过一会儿,你得放学。我也不留你在这里吃饭了。你回去,想办法跟你爸妈说你去哪里了。但你得记住,你不能露我。明白吗?"我点头,表示懂了。丸豆广。初二是晚上七点半下晚自习。这会儿是六点三十多分。我从马彪子这儿溜达地往学校走,正好能赶在晚自习结束,回去取书包。至于,跟爸妈,老师那边的交待,我就在路上,慢慢想吧。当下,拿定了主意,我这就跟马彪子告辞,整理了衣服,离开这里,直奔学校去了。到了学校,正好赶上放学。我站在校门口,看一**往外走的人。不大一会儿,我见着大虎了。大虎是我同桌,性别男,学习不怎么样,平时也挺喜欢打架什么的。他也不是跟我一起读到初二的,他是初一下学期,从五中转过来的。转学的原因,是跟老师顶着干,让老师打了,然后他还手,拿椅子给老师砸了。由于性质比较恶劣,他让五中开除。后来,他爸想办法,托关系,转到我们一中了。一中原来没有初中部,初中部是四年前才成立了。也是为了扩招生源,所以,学校就留了他。老师估计是看我比较文静,所以就将大虎安排跟我一桌,希望借此影响他。我立校门口,远远躲开一群抽烟,骂人,斜楞眼瞟女学生的社会小混子。我看到大虎后,我朝他喊了一声:"大虎!"一个,个子不是很高,但长的很壮实的平头男生应了我的话。他闷头,拎了两个书包,快步走到我面前。"咋地啦,听说你让人打了。是齐凯?你咋惹他了?"大虎把书包递给我。我接过:"别说了,这事儿,我自个儿想办法解决。"大虎一推我:"能不吹牛逼不!自个儿解决,齐凯那么好惹的吗?不行,我喊我小舅,让他找几个社会人收拾他?"我说:"不用,不用了。对了,老师说啥没有。"大虎:"没说啥,好像通知你妈了。你爸,你妈,来了一趟,这会儿应该是领人找你呢吧。"我说:"行,我这就回家。"大虎:"有事吱声儿啊。""嗯,一定。"大虎一片好心。不过,齐凯高年级,又是出名狠人。大虎对这,应该也打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