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进了房间之后,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鲁老板架到了床上,鲁老板的眼睛微微睁开着,眼睛里仿佛冒着雾气,都说眼睛是人心灵的窗口,可这眼睛却显得那样的无力,整个人都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
转念回想刚才在酒吧的情形: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在公众场合指责自己不行,而且当场就遭到周围众人的嘲笑,不单单颜面扫地,而且成为了酒吧里的又一个谈资笑柄,这对于一个有身份有地位有尊严的男人来说,无疑对鲁老板是狠狠的打击。
他把鲁老板拖到了床上后,终于松了一口气,赶忙活络自己因为负重太久酸痛发麻的肩膀手臂,用手轻轻擦拭了额头冒出的汗珠。转脸再看床上时,发现鲁老板如同鬼魅一样,没有一丝声响的,自己弓着身子悄悄的坐了起来,“哇”的一声,对着地毯就是一阵翻江倒海的狂吐。一股从肠子里反出来的酒臭味儿,像是一颗毒气弹爆发,臭气瞬间弥漫了整间屋子。梓鹤条件反射一只手捂着鼻子屏住了呼吸,另一支手赶忙上前给帮鲁老板垂背,让他吐的更顺畅些。
鲁老板干呕了几声,又在有韵律的背部拍打下,吐了个彻底。梓鹤又跑到卫生间,拿了一条毛巾让他抹了抹嘴,然后轻轻扶他半躺在床上。整个过程两人之间没有任何的语言交流,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
“小兄弟,谢谢你!”鲁老板缓了缓,有气无力的说道。正要答话的时候,捂住鼻子的手松了下来,但那股子恶臭味儿,还是直往梓鹤鼻子里钻,胃里一阵的触动,一丝呕意涌了上来,但硬是生生憋住了,只是对鲁老板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梓鹤扫了一眼这间房,和自己住的那间摆设是一样的,他很快在房间柜子的隔断上找到水杯,想给鲁老板倒点水润润喉咙、醒醒酒。
可是在杯子的旁边一个标名“伊曲康唑胶囊”已开包装的药盒,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很好奇拿起来看看了,只见药盒使用说明里适应症一项上写道:治疗念珠菌病。“难道鲁老板有性病?”一个疑问从他的脑海冒了出来。
他拿着药盒回头看了鲁老板一眼,鲁老板仿佛回到房间后稍微清醒了一点,眼睛此时也在注视着他,不过那眼神中有些无奈、有点儿自嘲的意思。
双目交汇后,梓鹤如同窥视了别人秘密的孩子,赶忙收回了目光,把疑问咽回了肚里。从水壶中倒了一杯白开水,双手递给鲁老板。鲁老板充满感激的接了过去,嘴巴微微动了一下,正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恰巧在这个时候,门口突然响起“当当当”三声清脆的敲门声,同时伴有“你好,客房服务员”的清脆声音,透着厚实的木门传了进来。
梓鹤转身走到门前,透过猫眼里看到是楼层服务员,不是刚才在楼下酒吧的那些人。于是安心的打开房门,对着服务员说:“你们来的正好,我朋友刚才喝多了,正要换床单呢!”
当门打开后,服务员却赶忙把身子闪开了,两个虎背熊腰保安摸样的人迅速从门旁站了出来,高大壮实的像是一座塔,站在了他面前。梓鹤仰着脖子看着他们异常严肃的表情,不解的问:“请问你们这么晚有什么事情吗?”
谁知保安如临大敌,依旧拉着黑脸,并不答话,一个化掌为爪,如一把铁钳一样拿住他的手腕关节,一个反扣将他的手臂反在背后,用肘有力的顶住了他的后背,牢牢的把他按在了墙上。就这样梓鹤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的制服了。梓鹤一脸的茫然,五星级酒店里的保安果然在牛A与牛C之间,擒拿手的动作练习的炉火纯青。而另外一个保安快步向房间内走去,梓鹤想要制止,可是却因为被制服的原因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他这个时候心慌了,难道这来的是假冒的保安,怎么这么厉害,不会楼下酒吧的人请的打手之类的吧,又想抽出手来使用兜里边伟给的喷雾剂,或者按动手表上的信号发射器求救。可是越是用力挣扎,对方手上的力道越大,丝毫也动弹不得。反关节的擒拿真的很适合抓贼,因为被拿住后,稍微动一动就钻心的疼。
这个时候,梓鹤不知所措了,宛如一只待宰的羔羊,等候着发落。
“鲁先生,打扰了,请问那个是您的朋友嘛?”另一保安此时正在卧室内询问鲁老板。
“你们到底是谁,放开他。”鲁老板本来就醉酒,声音沙哑,此时看到梓鹤刚救完自己,却在自己房间被制服,很是生气,声嘶力竭的大吼着。
“实在抱歉,我们看到您房间上登记是一个人住,而这名客人行迹可疑,您又大醉。我们以为他对您图谋不轨,一切都是为了保障您的住店安全,所以请您千万不要介意。”保安的声音突然变的十分的婉转:“快放了那名客人。”
钳制梓鹤的保安听到后,缓缓松开了手。在梓鹤被松开的那一霎那,他明显的感觉到一种巨大的压力从身上移开,那种强大压迫感慢慢消逝。但是他刚想转身朝保安说两句狠话,手臂感到一阵阵酸麻,这是被钳制血脉不通的结果。赶忙郁闷的自己揉了两下,刚感觉舒服点,回头望去,保安和服务员已经在道歉声中退出了房间。
“真特么狠,我又不是坏人,用得着下这么重的手吗?真特么操蛋!!!”一堆的脏话顺畅的从梓鹤的嘴中吐出。卧室那边鲁老板正在微笑着打量他,朝他招着手。他赶忙走了过去。
到了跟前,顺着鲁老板的手势,他坐在了床上。
“小兄弟,刚才在酒吧多亏了你啊!要不然今天我这个脑袋肯定要开染料铺子了。”鲁老板满怀感激的说。
“您千万不用客气,我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相互帮助是我们中华民族传统美德。”说完梓鹤还感觉自己挺高尚的,貌似是新一代的中国道德模范,一边说一边还挺了挺胸脯。
“你刚才在酒吧里也听到了,我的药你也看到了。”鲁老板很感伤的看着那盒药的位置,忧伤的叹着气说:“我在半年前发现自己患上了念珠菌病,起初还以为是性病,于是为了保全颜面,不想被人知道,又不敢去正规医院就诊,怕留下病历。只好看着马路上张贴的小广告,找到了一家小医院医治。谁知道吃了那里庸医开的药,服用一段时间后,不仅仅没有任何成效,而且耽误了治疗,还起到了别的副作用!病情变得复杂化了,也加重了,变成了yangwei!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真是苦不堪言啊!”
“其实现在的医学挺发达的,器官都能移植的,你这点毛病,完全可以被治愈的。你未来可以康复做一个正常男人的!”梓鹤安慰着他说道。
“正规医院的医生也是这么说的,目前我正在接受正规的治疗。今天开完会去酒吧,只是想给自己舒缓一下长期的压抑。恰巧碰上了那个风骚的女人,于是我就随机应变,想测试我治疗的结果,于是就配合了一下那个女人,迎合她,任她对我挑逗,希望他能唤醒我沉睡的器官。可是没想到,暂时还是没有康复,更可气的是,那个女的又如此泼辣,弄得颜面扫地无地自容,还要遭受恶势力无力威胁。我真是自作孽,不过还好,幸亏有你在场,若不然,真不知今天如何收场。真是非常感谢你。”鲁老板敞开了心扉,没有任何顾忌的倾诉着。
“呵呵,原来如此啊,您未免有点太心急了,疗效可能还没有显现,您在治疗一段可能就会痊愈了。另外请您放心,我不会向外抖搂这事的。我能够与您相遇,又听了您的故事,我想这也许就是缘份吧。所以您也不用谢我。大哥您休息吧,我回去了,好好休息,好好养病。”梓鹤明白了在酒吧事发的原委,从椅子上坐起来,身子侧向门口,准备要走。
“你难道不要什么报酬吗?”21世纪凡事大多和钱挂钩,看到梓鹤就这么要走,鲁老板很不解。
“不了,大哥!金钱有些时候就像撒旦,会让一些原本美好的事情和关系,变得邪恶起来……”他心中是百感交集,自己本来是受雇来打探他生活,反而一激动救了他。本来自己就是拿了钱做事的,而且偷偷摸摸的拍别人,又怎么好提钱呢。
“这是我的名片,以后能用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鲁老板看到他要走,赶忙从床上坐了起来,从衣服兜里的名片夹中,抽出一张泛着金光的镀金名片交到梓鹤手里。
梓鹤恭敬双手接了过去,没有理会上面的内容,小心翼翼的放在钱包里夹着,转身快速的离开了这个酒臭味儿泛滥的房间。
12、网聊靠近马月半
从鲁老板的房间里回来,梓鹤终于舒了一口气,刚才的安保实在是太强悍,即便已经趴在柔软的床上休息了半天,手上被钳制过的部位,依旧隐隐作痛,于是拿手又揉了揉。
经过一阵的揉捏后,果然舒服了很多,漫不经心的望向梳妆台的镜子时,却发现一张憔悴的脸庞映在那里,衣服也由于搀扶鲁老板,也变得皱巴巴的,整个人没精打采的,眼神也暗淡了下来,而且还隐约闻道一股子恶臭味儿,用眼巡视了半天也没发现异味儿的来源。但在镜子里发现西服上有一道污痕,看上去像是呕吐的痕迹。于是将鼻子凑了过去,果然刺鼻的味道钻进了鼻孔。当即皱着眉头脱掉了外套,扔在了地上,跑进了卫生间内,用喷淋头努力的冲刷着自己。
洗完后回到卧室,臭味儿依旧从那件扔在角落的上衣处飘散着,无奈的用手捏起了衣服,放进了一个袋子里,收拾了一下房间,准备退房,他着实不想在臭味横溢的卧室里睡觉,尽管这房间一晚上千元。临走时,还把房间里赠送的两瓶依云矿泉水和两包雀巢咖啡装进了口袋,因为他感觉花费这么多钱住豪华酒店实在太亏,于是拿回去点赠品弥补点损失。
在酒店大堂的前台办理完离店手续,路过服务台的时候,顺便提醒了客房服务员给鲁老板更换床单被罩以及打扫房间卫生。
不住酒店的原因不单单是味道,还因为他在酒店里上过班,很多酒店里的内情,他心里是清楚的。比如服务员心情不好的时候,会用地巾或者抹布擦拭杯子,粗心的服务员会忘记清扫床底下,上一位女客留下的头发,表面光鲜的被子在被褥里,可能还有激情男女留下的无法清洗的痕迹。更主要的是,他感觉现在这种奢侈的生活待遇,还不是属于他的,住在与他身份不相符的环境中,他会睡不安稳。
辗转了半天,终于回到自己居住的破地下室,隔壁空调机房的机器杂音波动着耳鼓,潮湿的气息滋润着皮肤,毛发能感觉到冰冷阴湿的氛围。但是他感觉这个狭小的不足20平方米的空间才是他的,这种所属感,在这种恶劣的居住环境下却由心底滋生了一股暖意。
在昏暗的简易台灯发出的微光下,他小心翼翼的拿出了那张鲁老板给他的镀金名片,印入眼帘的是,在名片上赫然写着“盈世纪投资公司董事顾问鲁海平”,他被眼前的几个字震慑到了,这个公司可是一家知名的投资公司,广告都打在高速路上,而且经常进行上亿美元的风投,在社会上具有一定的影响力。可谁又想到一个大老板会有今天的境况,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故事吧。
在回想今天所发生的事情时,梓鹤有点儿小小的得意,因为貌似做监控所学来的看图说话,发现图片背后故事的技能,确实在侦探领域是有用处的。因为他第一次看照片的时候,单单通过鲁老板的胡子,就已经看出了他某些方面不行。
第二天的清晨,路上的路灯刚刚熄灭,梓鹤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洗漱完毕后,就径直驱车到了侦探公司。在公司里一边吃着马路边买来的爱心早餐,一边将昨晚拍摄的一些无关风花雪月的照片整理了出来,把这些在鲁老板单独时候拍的照片放在了老板的专用抽屉里。
因为他答应过鲁老板不乱说的,所以关于酒吧里那个女人的故事给忽略掉了。只是把鲁老板得了yangwei的事情向边伟老板说明了情况,因为这件事是鲁老板此时没有搞外遇的铁证。而说这件事的时候,其实是梓鹤再三考虑才讲的,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亲。这个故事会到鲁老板老婆的耳朵里,但是他老婆是爱他的,既然侦查他就是关心他,又不想和他翻脸才选择这样,要不然他老婆肯定自己去红星宾馆勘察去了,那么既然他老婆爱他,为了维护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就会把找侦探的事情隐瞒下来,并因为自己怀疑不正确而愧疚,对他更好。
第一次的侦查就结束了,边伟对梓鹤的办事效率很满意,但是他的脸上有着深不可测的笑容,和以往没有利益牵涉时候的边伟有些不同,这表情中似乎还要告诉梓鹤一些什么,只是隐藏了,或许是觉得现在说出来并不恰当。
随后的日子里,梓鹤又接触了两个类似这种的案子,不是丈夫查找老婆包的二爷,就是女的查找老公的小三,都是一些夫妻之间的情感侦查案件。其实这也无形之中反应了一个社会的现状,感情越来越不牢靠,结婚证只是一纸婚约,不能起到爱情契约的作用。而且金钱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只针对无法勒紧自己裤腰带管好自己裤裆里物件的男人,同时有些女人在金钱的腐蚀下也会变坏的。
其实爱岗敬业做好本职工作,对得起端在手中的饭碗,是每一个有责任心的人应该做的,梓鹤也不例外,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实施着工作。但梓鹤于此并没有忘记关于自己雪耻的事情,这件事一直都铭记在他心里,毕竟一口黑锅长时间的压在身上,任谁也不舒服,而且因为正是因为能够更好的处理这件事情他才到了这个行业。他并没有停止对火灾真相的关注,只是累积着思索着自己的疑问,等待着爆发。
经历了一段时间后,穆歌的新闻等等已经在媒体上销声匿迹,因为大江东去浪淘尽了千古风流人物,穆歌的死也不例外,逐步的被观众淡化了。更何况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些新星如战侠、姜琦已经更上一层楼,频繁的出现在穆歌所空出的舞台上。
梓鹤也利用空闲的时间看了大量关于穆歌的影像资料,他想先深入了解穆歌之后,或许才能更好的解开火灾之谜。
在看这些影像资料的时候,他发现在荧幕上的穆歌与生活中的穆歌不同,她在荧幕上很自然的成为了画面中的一部分,无论是在山林还是在田野,她的表情、举止乃至一笑一颦都和场景是那么的默契,无论是少女还是官太太,她都演绎得惟妙惟肖,她不仅仅是用肢体语言对剧情进行着诠释,尤其那双有神的眼睛,更是述说了剧中人的辛酸苦辣,可见她是一个很懂生活的人,因为只有懂生活才能淋漓尽致的演出从生活中提取的影视人物。这演戏的做派那些花瓶更多了一丝的灵气,更显美丽。
随着荧幕上穆歌身影的舞动,一段段对白的切换,梓鹤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感觉穆歌的气息还在,感觉或许她还活着!可是她明明被火烧死了,自己亲眼从窗口看见穆歌在火中挣扎又变为灰烬,难道只是幻觉,难道人们常说的什么永垂不朽就是这种还活着的感觉?
梓鹤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意图使自己更清醒一点,拒绝自己被穆歌还活着的幻像而迷失自己调查的方向。他在努力的将所有疑点向马月半周围靠拢,他要在马月半身上打开突破口,揭开穆歌死亡背后的真相。
而通过了解,马月半作为一个编剧,经常写一些东西,但是他为了保证自己写出来的比较真实,符合实际,贴近实际。他通常都会在自己的门户网站上讨论。而梓鹤为了接近他,早在几天前已经在这个马月半经常出没的官方门户网站注册了。
梓鹤又一次点击网站中马月半ID“快乐飞扬”的页面,有一条置顶的帖子《你能猜出我在预告中出现了几次吗?有奖的哦》,梓鹤照例点击进入这条帖子,因为只要是马月半的帖子他都会跟帖阅读的,这帖子是一个从网站上转载的视频,是马月半影视工作室里即将推出的暑期档电影的一个预告短片。
短片中马月半自己可能是想过过戏瘾,也出来担任了一个配角,这个配角是一个悲催的地主,被土改中的翻身的农民打得七荤八素,抛在天上飞来飞去,所以在视屏中不容易看清楚到底有几个镜头,而且电影中反应土改庞大的场面时人数太多,马月半在人堆里也不是那么的好辨认。
所以很多网友在回复7次、8次、9次的回复后,都没有得到马月半的认可。
而看影像资料,对于梓鹤来说,犹如吃家常便饭一样,以往监控室里这么多的显示屏,无时无刻不在播放着画面,梓鹤看了整整5年,所以早就练出一眼就能看出画面中的症结的本事,看短片视频还是没问题的。长达2分30秒的短片,梓鹤只看了一遍,就已经算出马月半在短片中出现了13次,但是为了保证正确性,梓鹤又再次看了一遍。得出的结果还是13次,于是安心的给了马月半回复。
对于马月半的资料,梓鹤通过大量的资讯,已经是掌握的比较清楚:他靠跑龙套出身,后凭借一点文采专做编剧,后来因为编了一部很受观众欢迎的电影剧本,而得到了天马奖项,更厉害的是他编的剧本自那之后飞升到1个字10元钱。后来就创建了自己的影视工作室,并开始投资拍片。而穆歌是在他未成名前认识的,他一直都很提携穆歌,而且穆歌也正是因为他当时的力荐,为穆歌量身打造了几个剧本,而且拉赞助拉投资进行拍摄推广,致使穆歌也迅速的成为一线女星的。
正在查看其他的帖子,突然一条消息提示,马月半终于给了梓鹤一条回复“恭喜你答对了!”
梓鹤很是高兴,趁热打铁问“奖品是什么?”
“看到你关注了有一段时间了,而且很认真回答了我的问题,等我有空请你吃个便饭吧!”
“好的,谢谢您。我带着您的书去,您顺便给签个名。”
可是那边却没有了回音。
通过在马月半个人主页的一些浏览,包括马月半“快乐飞扬”的笔名以及写的一些东西,梓鹤都感觉他是一个很质朴的人,不像是一个纵火杀人的凶手,但是侦探小说里的情节都是越不可能才最可能,所以梓鹤依旧没有放松对马月半的关注和怀疑,他等待着那场奖励的餐食,因为那样他将会近距离的与马月半接触,或许对火灾的真相更有帮助。
13、跪在女人面前的男人
接下来的日子里,梓鹤一边兢兢业业努力工作,调查着那些侦探社里有关于婚姻出轨不珍惜婚姻的男女纠纷案子,同时利用资讯发达的网络科技,密切关注着穆歌生前好友的动态。更是毫不吝啬的对马月半的作品进行着赞赏,并长期的活跃在马月半的网络地盘上,当然目的是为了接近马月半,以便于早日找到现在还扑朔迷离的火灾背后真相。
可是案情依旧像是一团乱烘烘的毛线,而且都这么长时间了连个线头都找不到,更别说去解开这些毛线了。在这种情况下梓鹤感到枯燥乏味,有时候甚至感觉着破案希望的渺茫,但他心中的信念让他必须坚持,因为放弃了,身上的那口黑锅可能就永远背着,而继续下去就会有希望。
他看完了一堆新闻后,疲惫的躺在床上,仰着脖子盯着光秃秃的天花板,耳边传来音乐播放器里穆歌优美的歌声,傻傻的发着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电话很合时宜的打了进来。
“梓鹤,明天晚上有空吗?”梓鹤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唐斩愉悦的声音。
由于侦探工作比较忙碌,不分周末节假日的,所以他已经好久没有联系过唐斩了,而眼前他的处境又比较窘迫,一些原本的朋友也渐渐疏远,唐斩却还记挂着他,还打电话过来。这才叫真正的朋友,无论多久不联系,仍是无法相忘彼此。
“正空虚寂寞着呢?你再不联系我,恐怕我就要患上抑郁症,过不了多久抑郁而终了。哈哈~~~怎么着,有什么节目安排?”梓鹤听到晚上可能有活动,精神一振回复道。
“明晚担保你不抑郁,尽情的HIGH。我女朋友的偶像歌星,今天晚上要在A市的一个体育馆开自己新专辑的发布会,你必须多来一起哈皮一下!”
“好啊,好啊,肯定去。对了,你小子,什么时候有的女朋友啊?怎么都不在我这备个案?”
“我现在换了工作,在交通局里当路面监控值机员,所以呢一不留神就穿着帅帅的制服,用制服诱惑了一个姑娘,是不是很嫉妒啊?要不今晚在现场给你物色一个美女?”
“呵呵,我才不嫉妒你呢,现在也没那个心思泡妞。是哪个歌星啊?我对那些比较搞怪的歌手可不来电,我更不愿意听山寨音乐刺激耳膜。”
“这个歌星可是大腕,赵山河你不会不知道吧。就是那个跳舞出道,后来拍电影出名,紧接着又发了几张唱片,江湖上人称山河哥的那个?你可别告诉我你很OUT。”
“我还不至于土得掉渣儿,这么大的明星,我当然是知道的,他很多作品我都看过,他的歌我也会唱的。几点钟开始?”
“明晚8点,金光现场门口不见不散!”
第二天的下午梓鹤记录完一个小三的行踪之后,返回家中。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6点,闻了闻自己身上,忙碌了一天居然有些酸臭味儿,于是赶忙去浴室很速度的冲洗了一番,换了一身前两天刚买的黑色休闲运动装。
然后搭乘着最快的城市交通工具地铁赶往金光现场,地铁的速度就是快,没多会儿功夫就到达了,比原本估计的时间早了许多。到达的时候,梓鹤看了看手表,发现才刚刚7点,而在门口排队的喧闹人群中,并没有找到唐斩的影子,于是给唐斩打了电话,他居然还在赶来的路上。可是面对着排队的激情粉丝,一个庞大陌生的人群,梓鹤有些不舒服,感觉自己无法融入,于是离开了,要找一个地方先休息一下,等待唐斩的到来。
梓鹤来到了金光现场附近一个安静咖啡厅里,找了一个靠着窗子的位置。向服务员点了一杯摩卡,然后望着窗外的夜景,窗外的汽车一辆接一辆的飞驰而过仿佛在彰显着大都市的快节奏生活,道路两旁是灯火通明,在灯光的修饰下黑夜也变得有如一个黑暗中若隐若现的女人,等待着她的情郎找寻。
他记得以前他在酒店里政府组织的一次宴会上,有一个领导这样说过:“你们为这个城市的建设,付出了你们的青春,付出了你们的心血汗水,所以这个城市美丽的夜空,值得你们享受,今晚没有工作压力,没有级别之分,让我们尽情的享受这个美丽的夜晚的吧。”
梓鹤在这个城市5年多了,辛勤的工作了5年多,这个城市的美丽,应该有他那么一点点的功劳,可惜他从来没有去享受这个城市的夜晚,没有感受过这里的夜文化,今晚他觉得应该放松一下,用心去欣赏这个专辑发布会。
咖啡厅里是西式的装饰摆设,弥漫着咖啡的清香,又仿若散布着西方咖啡文化,静静悄悄的,些许的悄声细语,营造着甜蜜温馨的氛围,梓鹤点的一杯黑咖啡很快就被服务员步履轻盈,文质彬彬的端了上来,梓鹤闻了闻咖啡上扬的蒸汽,吸入鼻孔,一种咖啡的清香直至脑门,给了梓鹤一种浪漫的味道,他拿起杯子,慢慢的嘬了一小口,让咖啡从舌尖滑到喉咙,用舌尖将沾有的咖啡触碰着牙齿,一种苦随着咖啡落入肚中,一种咖啡的醇香留在了齿间。他感觉自己的人生也会像这咖啡一样先苦后甜并,留有芳香耐人寻味。
“一可,你嫁给我好不好?”突然一个声音从邻座传来划破了凝结在咖啡厅里的温馨浪漫,这明显一个求婚的话语,但求婚也应该是喜庆的,可是从那个男声说出来,却带有一丝祈求和可怜兮兮的语气,与此时的环境有着截然不同的反差。
梓鹤很好奇这个邻座传来伴有特殊故事的讯息,慢慢的把咖啡杯放在桌上,侧了侧身子,用眼睛的余光观察着邻座的那对男女。
一个身穿牛仔青年男子,单膝跪在一时髦女子的面前,看不清模样,那女子正傲慢的用手部耐烦的来回轻轻转动着自己韩版的鸭舌帽,掖了掖自己帽子没藏住的黄色卷发,不屑的看着那个男子。
“马月生,你得了吧,瞧你那衰样,你还想娶我!”女子鄙视着说
“一可,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嫁给我吧!”那青年男子苦苦的哀求着。
“要什么都给,你不就是有一个出了名的编剧哥哥吗?你有房子吗?你有车子嘛?你自己所挣来的,够你赌球挥霍的吗?”
“我有,我会有的。你放心,我一定会有的!我会努力工作,不再赌球的。”
“你骗鬼去吧,类似的话,你已经不是在说第一次了,不要再将狼来的故事上演,我看腻味了。”
“我请你相信我,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最后一次。”
“等你真正做到1个月不再赌球,或许我还可以考虑考虑!”说完女的拿起桌子上放着的坤包,扭着屁股,一摇一摆的走出了咖啡厅。
剩下那个叫马月生的人还傻乎乎的跪在地上,垂下了手,这个时候梓鹤才发现,他手中还举着一只看上去正在凋谢的玫瑰。